朱府,也就是大理寺少卿朱啟雲的府邸內。

一個長相儒雅,氣度非凡,大約三十多歲的男子坐在主位上,慢慢皺起了眉頭。

此人赫然便是朱啟雲。

而在他一側的座位上,一個身材壯碩的老者正坐立不安的看著朱啟雲,一臉的忐忑和惶恐。

在這老者的下首,則是一個身材雄壯無比的壯漢 ,將那椅子塞得滿滿當當,只能側身而坐。

毫無疑問,這兩人便是魏武卒要抓的鐵匠宗師夏侯冶子,以及那位大弟子陳巨熊。

“朱大人,老朽看來已經徹底被內廷盯上了,您倒是幫著拿個主意啊……”

見到朱啟雲只是坐在那裡沉思喝茶,半晌都沒開口,夏侯冶子終於忍不住,看向對方抱拳說道。

魏武卒和拓跋明珠這兩個小太監,其實並未被夏侯冶子放在眼裡,但是內廷的那些老怪物,他卻有著一種發自靈魂的忌憚!

若非如此,他昨天也不會裝傷病,今天更不會選擇逃走。

一切,都源於恐懼!

沒和燕國內廷真正打過交道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些老怪物有多可怕。

而現在夏侯冶子唯一能夠指望的,也只有眼前的大理寺少卿朱啟雲了。

不僅僅是對方本身的官職就不低,更重要的是,朱啟雲可是吏部尚書趙長空的女婿,這個身份就算還不足以對抗燕國內廷,但幫他找到一條生路想必問題還是不大的。

“你老老實實告訴本官,魏平安被打傷,太后壽禮被搶走一事,和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又喝了口茶後,朱啟雲終於開口,看向夏侯冶子沉聲問道。

身為大理寺少卿,現在魏平安又在天牢裡面,朱啟雲對於壽禮被搶一案當然清楚無比。

只是魏平安在沒有見到魏武卒之前,一直都沒有提起吳鉤之事,所以朱啟雲也並不知道此事竟然把夏侯冶子也牽連了進去。

直到夏侯冶子今天匆匆上門求他幫助,朱啟雲才得知對方竟然也摻和到了這件事情裡面。

但夏侯冶子對朱啟雲的說法和當初對魏武卒之時差不多,只提是他幫忙打造了吳鉤這把奇門兵器,至於其他事情,則都一無所知。

而且因為沒有再裝受傷的緣故,夏侯冶子連被那神秘女子打傷的藉口都乾脆用不上了。

只是朱啟雲也不是傻子,本身就是進士出身,又坐在大理寺少卿這個位置上多年,基本的判斷力還是有的。

他懷疑夏侯冶子並沒有和他全部說實話,所以才有了之前的沉默,以及剛才這再次確認一番的情形。

夏侯冶子眼神微微一變,但還是再次抱拳道:“老朽可以保證,絕對與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關係!就算借老朽一百個膽子,也斷然不敢打太后壽禮的主意!”

朱啟雲並未注意到夏侯冶子那微妙的表情變化,反而還鬆了口氣,笑道:“既然你沒有參與進去,那就無需擔心什麼。你本來就是鐵匠,為人打造兵器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沒有人能因此怪罪於你,就算是內廷也是一樣!”

其實他和夏侯冶子的交情還沒有達到可以為對方不惜一切,甚至得罪燕國內廷的地步。

但是,卻也正因為夏侯冶子得罪的是燕國內廷,朱啟雲更加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理。

燕國文官一脈早就和內廷勢同水火,雙方現在沒有徹底撕破臉皮,不過是因為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而已。

一旦那個機會出現,雙方都會露出獠牙,衝上去將對手徹底咬死!

所以文官一脈就算與武官一脈有緩和的可能,卻也不可能始終和內廷和平共處下去。

原因很簡單,內廷擁有的權力實在太大了。

就算這些年來,文官一脈已經拿回來了不少權力,內廷依舊還是毫無爭議的龐然大物。

而文官一脈若是想徹底崛起,就必須要踏平內廷這座大山!

至於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官一脈,說實話文官一脈還真沒將其放在眼裡。

朝堂不是打打殺殺,並非誰武力最強誰的話語權就最大,更多的還是靠腦子,靠權謀!

而在這方面,武官一脈不能說一點沒有,可是和內廷以及文官一脈相比卻也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面。

不過想徹底幹掉內廷也沒那麼容易,而且機會恐怕就在這幾年!

現在小皇帝還沒有親政,宰相蔡林甫又大權在握,女兒還是燕國皇后,這幾乎是燕國文官系統百年來最輝煌的時刻!

如果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都無法剷除內廷,文官一脈恐怕再沒有任何的機會。

燕國每一任皇帝都會對內廷信任無比,這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事實。

因為皇帝始終清楚一件事,誰都能造反當皇帝,唯有燕國內廷不會,無法傳宗接代的太監要那麼位置毫無意義,這讓他們自然敢放權給對方。

而朱啟雲身為文官一脈的中堅力量,岳父又是當朝吏部尚書,這讓他自然也時刻都在尋找給內廷添堵的機會。

所以夏侯冶子這件事情,他決定管上一管。

他當然也沒膽子摻和到太后壽禮被搶這件事情裡面去,但給那兩個無法無天的青衣小太監一個教訓,在朱啟雲看來也很有必要!

這兩個小閹狗竟敢夥同龍虎將軍府的大小姐,以及定南王世子,去他的大理寺撒野,還當眾殺了他的心腹段鐵夫,這讓朱啟雲早就暴怒到了極點。

也就是找不到發難的機會,讓他只能咬牙先忍了下來罷了。

可是現在,這個機會主動送上門來了,他當然不能錯過。

“這樣吧,你們先在我府上住下,我倒是想看看,那兩個小閹狗有什麼膽子敢闖入本官的府內!”

朱啟雲冷哼一聲,滿臉傲然。

夏侯冶子聞言頓時大喜,趕緊謝過朱啟雲,同時溜鬚拍馬道:“區區兩個青衣小太監,怎麼可能有膽子冒犯大人虎威!別說闖進來了,只要聽到大人您的名字,都得直接被嚇得尿褲子!”

夏侯冶子好歹也是一位三品境強者,而被這樣一位武道高手吹捧,朱啟雲也難免得意,笑道:“在皇都裡面,比本官官大的人有不少,但是敢對本官無禮的,卻也沒有幾個!至少,那兩個小閹狗遠遠……”

砰!

朱啟雲這句話還沒等說完,一聲巨響突然從前院傳出。

接著,一聲淒厲的慘叫也傳入到他們的耳中。

“不好了,內廷的閹狗殺上門了……”

聽到這句話,朱啟雲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一片,就彷彿被人一個大巴掌狠狠呼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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