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說什麼呢？”姜拂急的臉都紅了，“他在客廳睡的！”
“那有什麼區別？”湯媛擼起袖子，開始長篇大論。
“俗話說的好，以天為蓋地為床，你倆是在你家的領土上不？”
姜拂被她哄的迷迷糊糊的，“是啊。”
“那你倆是在你家的天花板下面休息的不？”
“是啊。”
湯媛立刻拍手，“這不就對了？跟同床共枕沒分別的。”
“去你的對對對，對什麼對，”姜拂用葡萄堵住她的嘴，“你就知道挖坑讓我跳。”
湯媛把葡萄嚥下去，緩緩道：“微博上最開始帶節奏，說許燁抱著的是你的那群人，我查到了他們的IP地址。IP顯示是在唐氏集團附近，估計就是唐柒找人乾的。”
姜拂託著下巴沉思，“很有可能，她喜歡許燁，許燁又跟我走的很近，難保不是她拉了電閘故意推倒我。但她沒想到許燁發現了我還把我抱走了，她乾脆破罐子破摔，帶頭讓許燁的粉絲來罵我。”
“那你發了受傷的照片反駁，不怕她拿出你摔倒的監控出來控告你說謊？”
“笨。”姜拂敲敲她的榆木腦袋。
“如果我要拿這件事情做文章，讓唐氏集團調出監控查清昨晚的事，若是她推的我，她指定不會承認那個死角有監控，那她還敢拿出監控控告我嗎？若不是她推的我，監控影片早就傳上網了。她沒這麼笨的。”
湯媛贊同地點點頭，“說的也是，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放過她吧。”
姜拂遺憾地搖頭，“目前我們沒有工作上的交集，暫時還不能做些什麼。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總有機會。”
“嗯，”看她不開心，湯媛把買來的水果都擺到她面前的桌子上哄她，“也好，等有了合適的機會，我們再反咬她一口。”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你來陪我住吧？”面對不能自理的小腳丫，姜拂嘆了口氣，“放在平時，我也不想麻煩你，但比起你，我更不想麻煩許燁。”
“我懂，你們兩個人還是要拉開距離的好。”
看著桌子上扔的零零散散的水果包裝盒，姜拂面生歡喜，“你把這些包裝盒裝起來下樓丟掉吧，正好你推我出去鬆口氣，躺了這麼久我太悶了。”
“好。”
湯媛提上垃圾袋，推著姜拂剛走出門，就撞上了保潔。
看到她的門牌號是804，保潔推著垃圾車上前，“小姑娘，你這垃圾不用下去扔，放在樓道就好了，我會按時來收的。”
“以前不是從來沒有保潔收垃圾嗎？”姜拂疑惑道。
“這是我們的新工作，以後你要是有垃圾，每天晚上睡覺前放在門外，早上我帶走。”
姜拂沒多想，“那好吧。”
湯媛歪頭看她，“還下去散心嗎？”
話畢，電梯門開啟了。
只見會野扛著打光燈、直播話筒以及平板和電腦走了出來，許燁緊隨其後。
看姜拂又想出去亂竄，許燁指指窗外，“下小雨了，回去吧。”
會野把打光燈放在地上，拍去肩膀上的雨珠，“是啊，你還受傷了，更不能淋雨了。”
湯媛挑挑眉，“我只能推你回去咯。”
一行人浩浩蕩蕩進了屋。
瞥見保潔要下樓，許燁湊過去小聲跟她說話。
“都辦好了？”
保潔點頭，“辦好了，我讓她每天睡覺前把垃圾放到樓道里。第二天你出門的時候一定要丟掉，知道嗎？”
“嗯，”許燁從口袋裡摸出一百塊，“多謝你傳話。”
保潔本來不想要，這時會野突然伸出頭找許燁，許燁匆匆忙忙跑了，她只能收下。
“燁哥，這直播裝置我也不會裝呀，你會嗎？”會野看著地板上的東西陷入了沉思。
許燁蹲下去擺弄著話筒支架，“我來裝，你去幫我買點東西。”
會野以為是直播需要的東西，答應的痛快，“行。”
許燁把錢包遞到他手上，“去下面的超市買兩斤牛肉。”
“？”會野以為自己聽錯了，“買牛肉？”
“去吧。”不等他多問，許燁將他趕了出去，還把門口的垃圾遞給他讓他帶下去。
姜拂推開臥室旁邊雜物室的門，“這個雜物室我從來沒用過，你把東西搬到這兒來吧。”
她回頭戳戳湯媛，“湯總，幫我去浴室拿個乾淨的拖把過來，這兒太髒了，需要拖一拖。”
雜物室的角落裡放著一張大桌子，屋裡沒開燈，光線暗的很。許燁搬著電腦走過去，剛放到桌子上就摸了兩手的灰。
“姜拂，”他回頭，“你在這屋裡生灰養蠱呢？”
姜拂尷尬到面熱，“我……沒用過雜物間，才會這麼髒的。”
許燁舉著兩隻黑乎乎的小手，徑直走到姜拂面前，他指指襯衣，“眼鏡在裡面，幫我拿出來。”
姜拂坐在輪椅上，海拔甚低。許燁微蹲下去，方便她碰到。
她聽話地把手伸到他的襯衣面前，結果一把按在了他的胸肌上。
幾乎是瞬間，兩個人都愣住了。
指尖的肌肉硬的很，戳下去的時候她還感受到了他的體溫。
姜拂沉默幾秒，“你的襯衣……沒有口袋啊。”
許燁垂下頭，盯著她心虛的眼睛緩慢開口：“是外套內側的口袋。”
“……”
姜拂馬上反手摸向外套，果然摸到了眼鏡。她把鏡腿折開，遞到許燁手上。
“喏。”
許燁攤開黑漆漆的手給她看，“很髒，你幫我。”
姜拂緊抿唇線，屏住呼吸把眼鏡架在他的鼻樑上。
四目相對，心跳悸動。
許燁剛好背對亮處，原本琥珀色的瞳漸漸放大成漆黑的墨色，如同暗夜枯井，將愛恨嗔痴吞盡，喜怒哀樂皆不顯於形。
喉結微動。
他俯下身，唇瓣距離姜拂的僅有一拳的距離。
“姜拂，”他嗓音沙啞，“報復我？”
姜拂被盯的面紅耳赤，鼻尖沁了層細密的汗，“什麼？”
“你是不是報復我早上……”他頓頓，語氣纏綿，“摸……了你？”
身後傳來拖把落地的聲音。
剛走出浴室的湯媛，聽到這話激動的像是瓜田裡的猹，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