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你？我！”姜拂剛想反駁，忽然想到自己正在道歉，便收起脾氣，微笑道，“這次是我的錯，就不跟您一般見識了。”
“說完了？”許燁揉揉太陽穴。
“還有......”姜拂看著桌子上斷腿的眼鏡，“你的眼鏡是什麼時候落在我家的？”
“昨晚送你回去休息的時候。”
“我不小心弄壞了，要不然我賠你個新的吧。你在家嗎？我現在帶你去配一個。”
“不在家，”許燁打斷她，“在Lion。”
“可是會野說你不在他身邊，”姜拂後知後覺，“他騙我？”
“嗯。”許燁勾勾唇。
“那他說我扒了你的褲子也是騙我的？”姜拂音量拔高了好幾個度。
“也不能算騙，”許燁頓頓，“險些。”
“行，我記住他了，”姜拂扯出個笑容，“那您老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去配個眼鏡？”
“有空我聯絡你，”許燁笑笑，“掛了，下午別遲到。”
會野扒著門框在門外聽了半晌，許燁淡淡掃了眼，“進來。”
會野笑著走進來，“打完了？”
“嗯，”許燁把手機扔桌子上，繼續打遊戲，“聽別人打電話，什麼毛病？”
“我這不是，時刻關心你，”會野悄悄靠過去，“昨晚你們回去之後幹啥了？”
許燁盯著螢幕，頭也沒抬，“過家家。”
“……不說算了。”會野拉了張椅子，坐在他對面。
“你跟江佰川的合同，六月份就要到期了吧？怎麼董事長還沒跟你討論這件事啊？你是準備續約，還是出去自己開俱樂部？”
許燁手指微頓，“再等等。”
“不過我當然還是希望你能留在Lion，下半年我們還有賽季要一起打呢。去年年末的PMGC全球總決賽沒來得及參加，今年可不能錯過了。以咱們戰隊的實力，全球總冠軍那不是勢在必得？”
許燁勾勾嘴唇，把他的手機丟給他，“再不訓練，倒數第一都沒你的份兒。”
他劃出遊戲看了眼日曆，馬上五月份，最近幾天董事長應該就會找他討論合同的事情了。
留與不留，到那時就都會明晰了。
-
接下來幾天的直播，相比於前兩天的輕鬆了許多。
直播間裡的黑子雖然依舊多的出奇，不過姜拂不甚在意了，安安穩穩打遊戲。
這幾天她還會專門素顏直播，等休息時間教大家化妝。再配合她在微博上同步輸出當天用的化妝品，風向漸漸好了些。
只是付韓還是會在直播間瘋狂帶節奏，導致一些無腦噴在直播間噴東噴西，影響直播間效果。
這天晚上馬上要下播的時刻，姜拂看彈幕有人在問她的頭髮怎麼卷的，她隨口便道：“我明天休息時間會跟大家分享捲髮教程的。”
付韓那邊輕笑兩聲，又嘲諷道：“別人休息時間都是跟粉絲聊天，你不務正業化妝就算了，還要分享捲髮教程。該不會是沒有遊戲粉絲，只能分享別的籠絡人心？”
姜拂也笑了，“有必要嗎？這幾天你一直在直播間嗡嗡叫，跟只蒼蠅似的。我不想搭理你是因為不想影響我直播的心情，真以為我不敢回應你嗎？”
“還有直播間他請來的黑子，別聽我一懟他又開始義憤填膺，被人拿槍使還這麼開心？”
“想罵我直接罵，彈幕也刷慢點，要不然我看不見，不就白罵了？”
“我偷東西的事情之所以沒有在直播間正面回應，是因為這段往事與遊戲無關。既然今天都到這份兒上了，我也說一句。”
“我沒有偷東西，要是真的偷了，我還能坐在這兒直播？難道不是警察叔叔請我進去喝茶嗎？如果誰不信，就拿出我偷東西的證據。別聽風就是雨，我忍氣吞聲不是心虛，是不想佔用公共資源。”
距離下班還有十分鐘，姜拂退出遊戲，又補充道：“估計明天，這些話又會被衝上熱搜。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會把我的話剪成什麼，但我言已至此，我會對我所說一切負責。”
“下播。”
付韓那邊被她的連珠炮唬的一愣一愣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姜拂提前關了直播間。
直播間雖然黑了，彈幕卻還滾動著。
…
網友A：我敲，有點帥吼。
網友B：說下播就下播，這姐妹剛啊。
網友C：其實這一個多星期的直播也能看出來，姜拂人是挺直率的，確實不像會偷東西的人。
網友D：你們不會被她的一面之詞給說服了吧？
…
付韓氣的把平板一推，“艹！這小娘們怎麼這麼煩人，一張嘴嘟嘟嘟說個沒完！”
他越想越氣，關閉直播間後衝到門外想要和她理論，結果正面撞上了直播室外的許燁。
下一秒姜拂也從直播室走了出來。
“你怎麼在這兒？”姜拂和許燁說話，忽略了付韓。
許燁點點太陽穴，“配眼鏡，我有時間了。”
見插不上話，付韓拔腿想走，許燁立刻叫住他。
“付韓。”
付韓瞪他，“幹嘛？”
“今天保潔下班了，”許燁手插口袋，“你把Lion打掃一遍吧。掃加拖，一個步驟都不能少。”
他剛說完，會野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出來，把掃帚和垃圾桶放在他面前，又火速逃離現場。
“保潔的工作憑什麼讓我做？”付韓不高興了。
“那憑什麼黑粉的事你就做得了？”許燁懶得跟他廢話，“有冤朝董事長去喊，他有時間聽你抱屈。”
說罷，他拉著姜拂離開了Lion。
望著偌大的俱樂部，付韓罵罵咧咧地一腳踹開掃帚，“姜拂，許燁，你們給我等著！”
…
樓下跟在許燁身後的姜拂發出一聲爆笑。
許燁這才鬆開她，“笑什麼？”
“你猜，付韓能把掃帚踹多遠？”姜拂嘖嘖嘴，“以他的性格，估計能踹到樓下。”
許燁抬頭望著大廈，輕笑兩聲沒說話。
“去哪兒配眼鏡？”姜拂走到他車邊，本想坐後面，開啟車門卻發現裡面放著一堆東西。
許燁接話，“是會野的電腦和衣服，”他面不改色，“他經常蹭我車，說放著方便。”
他開啟副駕駛的車門，“坐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