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姜拂故意尖叫著奪過方雪意助理手中扯壞的衣服，“這可是Better剛送過來的樣品，你怎麼能扯壞了？”
方雪意臉色蒼白地把助理從地上拉起來，和她使眼色，“怎麼回事？”
助理嚇得哆哆嗦嗦的，“我……我也不知道，我一開門就看到姜老師站在門口。她要摔倒了我拉了她一把，就……”
“我只是剛進來關上門，就被你推倒了，你要賴我嗎？”姜拂這話說的委屈。
“我當然不敢賴到姜老師身上！只是……”助理眼珠子左右亂晃，“只是這衣服壞的實在是奇怪……”
“確實挺奇怪的，你抓了我一下，衣服就一扯為二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提前在這衣服上做了手腳。”姜拂說這話時，目光灼灼盯著方雪意，話裡話外的意思，就差把她放到明面上奚落了。
負責人聞聲也匆匆跑過來，“呀！這衣服怎麼壞了？公司還沒有大批次產出，暫時只有這兩件樣衣，該怎麼拍啊……”
“那就只能延期了，我相信方老師也不想面臨這樣的情況吧？”姜拂勾勾唇，“而且這件衣服是你的助理弄壞的，於情於理，都應該讓你的助理出錢賠償。”
“可一件衣服怎麼可能因為拉扯……”
方雪意還想狡辯，姜拂直接出聲打斷她，“我身上這件衣服到底怎麼壞的，想必方老師心裡很有數。裂痕這東西，只要檢查一下，就知道到底是拽壞的，還是剪壞的。”
姜拂探頭望著化妝間牆上某個隱蔽的攝像頭，“畢竟誰都不想讓這件事鬧得更難看。”
方雪意目光一凜，這裡居然有攝像頭？
姜拂得逞地笑笑，“忘了告訴你，自從上次被狗咬了之後，我就不在沒有攝像裝置的地點工作了。因此以後我們見面的地方，一定是攝像頭會集。方老師，要不要挑個自己喜歡的攝像頭品牌？我可以買個隨身的，專門拍攝您的一舉一動。”
方雪意咬緊牙關，“不就是一件衣服嗎？賠就賠。只不過我的助理剛剛入職，工資比較低。如果真的扣了這四千多塊錢，想必她這一個月都要留宿街頭了。”
“方老師人美心善，我還記得您在國外參加比賽時，看到路邊的乞丐都會留下一張大鈔呢。難道熟悉如左右手的助理，連素不相識的乞丐都不如？”
姜拂這話惹的方雪意臉紅一塊青一塊，“你在道德綁架我？”
“怎麼會，方老師是什麼人啊？我只怕你機關算盡，到時人心盡失，可就不好了。”
姜拂把壞了的外套脫下來扔在桌子上，出門時拍了拍負責人的肩膀，“關於賠償的事情，你跟方老師商量吧，我相信她這麼好的人，一定不會讓助理出錢的。等新的樣衣到了，通知我，我馬上來補拍。”
她甩著頭髮慢悠悠地往外走，全然不顧方雪意的心急如焚。
誰讓對方先找事的。
明明可以好言好語結束今天的合作，既然她不想配合，那她也沒必要讓著她。
換下衣服從攝影棚出來，時間不早了。
太陽很毒，姜拂捂著腦袋，下一秒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你不是說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拍完嗎？”湯媛揣著相機問道。
“方雪意那傢伙找事兒，既然她不想拍，那就讓她付出代價咯。你怎麼也來那麼早？”姜拂把她拽到陰涼處。
“我不用上班，手好了之後就一直挺閒的。昨天接到你的電話說找我幫忙，我二話不說就起了個大早，”湯媛壓低聲音往外看，“方雪意跟梁琿真的有不正當關係啊？”
姜拂挑眉，“嗯，昨天看到他們一起進了酒店。”
“臥槽，刺激啊！你找我可真是找對人了，你姐我當初可是幹娛記的，偷拍這種事兒，我稱第一，圈兒裡沒人敢稱第二。”
“得了吧你，你又不是狗仔。”姜拂笑得不行。
“誒，你別不信啊，我剛進星辰娛樂的時候，他們都壓榨我，老狗仔讓我幫忙偷拍，老員工讓我幫忙寫配詞，我一個人就能幹整個營銷號的活，你可別小瞧我。”
湯媛說完這話，方雪意罵罵咧咧地從攝影棚走了出來。
姜拂立刻拉著湯媛躲進樓梯拐角。
“方老師，那咱們現在……”
“現在幹什麼？現在都沒工作了幹什麼？”方雪意看著助理就來氣，“你怎麼做事的？怎麼好端端地就能把姜拂給推倒，還把她的衣服扯破了？那件衣服不是掛在衣架上的嗎？為什麼會被她穿上？”
助理瘋狂搖頭，“我也不知道，我覺得她應該是拿起那件衣服仔細看了，發現我們動過手腳了……”
“那你開門的時候，就不會多長兩個眼睛嗎？我真的要被你氣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告訴你，這件衣服不會幫你賠的，剛才替你交上錢，只不過是面子工程，以後你一點一點還給我吧。”方雪意氣哄哄地戴上墨鏡，坐上夜光公司的派車離開了。
助理一個人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只好打車跟上去。
湯媛把相機抱好，“到咱們幹活兒了，得跟緊點。”
姜拂望著助理遠去的方向，眉頭緊鎖。
或許這個人……有大用處。
湯媛和許燁一路駕車，跟著方雪意來到了京海酒店。
只是這次梁琿並沒有下來接她，她們也沒有拍到什麼有利的照片。
湯媛從後備箱裡搬了一箱零食出來，放到姜拂腿上，“慢慢等吧，做狗仔這行，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耐心。”
她拆開虎皮雞爪，咬了一口，說話含糊不清，“以前我出任務，能從白天等到凌晨，什麼妖魔鬼怪都見過。你放心，這趟行動肯定有收穫。”
姜拂心提了起來，“但願如此。”
…
果然和湯媛說的沒錯。
她們這一等，居然等到了凌晨兩點。
姜拂困得眼珠子疼，剛把滿腿的零食袋子推開，京海酒店便迎面出來了兩個人。
她定睛一看，正是方雪意和梁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