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莫伊等人的困惑，那雙眼睛的主人繼續道，“實話告訴你們吧，本座才是真正的萬禾！”
這話讓幾人都是一愣，還以為對方開玩笑。
畢竟這是個陌生人，雖說臨行前魔天冕下曾私底下交代過，此人乃是本族之人因為有罪之身故而在此鎮壓囚徒。
“前輩這個玩笑並不好笑。”莫伊淡淡道。
“玩笑？哈哈哈哈哈!”
那人開始大笑起來似乎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過了良久他笑聲才逐漸收斂，“好，你們就當這是個笑話聽吧。”
幾人倒是有些詫異，只是默然的聽著，他們倒想聽聽這位還要怎麼胡言亂語。
“我是萬禾，不管你們信不信，當笑話也罷還是將信將疑。當年我族遭到青雲宗大劫，之所以最後青雲宗退兵，這是因為我族妥協的緣故。
在青雲宗看來，我們不過是隨意可以捏死的螻蟻。你知道這些囚徒是什麼嗎？放眼整個我們聖元體系下也不可能擁有這麼多囚徒。
如若有這麼多妙生境囚徒，我們聖元一族早就是在萬界有頭有臉的中等勢力，絕不是在這萬界邊緣地帶的地頭蛇。“
這人依舊慢條斯理的說著，其餘幾人都是默然，不過臉上微微有些閃爍，顯然都有些將信將疑起來。
對方說的或許比較玄乎，但貌似還挺合情合理，畢竟這裡的妙生境囚徒太多，而整個聖元一族也就三尊舊日之主，加上以往的妙生境總數也不過才五尊妙生境強者。
五尊妙生境強者又哪裡能鎮壓如此多妙生境囚徒，這得橫掃多少勢力才能做到？
那人繼續說道，“青雲宗，其太上長老真正的實力是造化境！當年我族與他們宗門一戰一直以來他們的太上長老從始至終都未曾參戰，一直都是宗主，長老執事以及門內弟子參與了那次戰爭。
饒是如此，那也僅僅只是他們其中一個分宗而已。”
這話的資訊量著實讓幾人都驚愕住了，如若此人所言非虛那事實真相著實就有些可怕了。
“不可能！如若有如此實力，為何最後能妥協？妥協的後果又是什麼？我們聖元一族在如此龐然大物面前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拿出來提的資本！”
莫伊大吼道，前面他或許還能聽而任之，但眼下他感覺周遭同伴有些動搖，必須要制止住這種動搖的信念，不然以往他們聖元一族強大的自信心將會崩塌。
“呵呵！不信？不信也正常，誰能想到當年我們無意間招惹到的勢力竟是如此龐大。但事實就是如此，這就是萬界。在萬界中，除了中心區域最為璀璨強大的族群之外，中圈，乃至外圈的諸多勢力都保持著靜默，你知道為何嗎？”
“不知道！我也不想聽！”莫伊低喝道。
然而對方依舊淡淡說道，“道理很簡單，便是恐怖的萬界黑暗法則，萬界之中誰一旦掀起超級大戰，足以引起附近勢力警覺的大戰，那麼這一族群的座標和具體實力就會被暴露，旋即迎接他們的將會是其他更加強大族群的雷霆打擊。
這就是殘酷的萬界黑暗生存法則，在漆黑的夜晚中，你根本不知道附近誰是敵人，敵人有多少有多強大，一旦你率先點燃火把，那麼你就會成為遊蕩於黑暗中獵手們的獵物。”
聽到這裡，幾人都是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哪怕是莫伊，此時也是不禁一哆嗦，這個生存法則如若當真是萬界的現狀，那著實太可怕了，可怕到令人絕望。
“不要懷疑我話語的真實性，在萬界，每一方宇宙的相隔距離我想你們都很清楚，十分遙遠，對於妙生境而言或許無需多久就能趕至。但對於內景級強者而言就是各種未知和危機。
在一個個宇宙與宇宙之間，當年我們聖元一族最初在征伐周遭宇宙時何嘗不是在演變著一場黑暗生存法則，不過我們一族是生存至最後的獵手，活到了最後，也贏到了最後。
但我需要告訴你們的是，我們這一個宇宙群相當於與另一個宇宙群以及附近諸多的宇宙群則是另一個更大的黑暗生存法則。”那人淡淡說著，語氣森然，聽得人更是額頭有細汗滲透而出。
“此話何解，難道說我們聖元體系就是一個宇宙群，而這種級別之下，與其他宇宙群相互間的一舉一動又是更大的黑暗生存法則？”莫伊皺眉道。
“不錯！前面我說的宇宙與宇宙之間是內景級黑暗生存法則，而隨著有一個族群誕生出妙生境強者，那視野維度一下子擴充了好幾倍，從而很快就能蛻變為獵手，如此所謂的黑暗生存法則也就不復存在，在妙生境強者神念掃視之下，附近數個宇宙都清晰必現。
然而在每一個宇宙群與宇宙群之間，才算是真正的黑暗生存法則，如我們聖元體系，你們可知在我們一族之外的另一個大型勢力是什麼嗎？你們可曾探索過？沒有！短時間根本無法探索。”
那人說出了答案，笑呵呵繼續道，“因為每一個宇宙群與宇宙群之間的距離更加遙遠，比之宇宙與宇宙之間更加遙遠。
正因為這份遙遠，讓妙生境強者無法感知宇宙群以外的存在，哪怕是造化境也只能探查出些許波動，甚至如若沒有爆發一定的戰爭，哪怕是造化境也不知道自己宇宙群以外存在著什麼。
是否存在其他宇宙群，亦或者純粹的一片虛無。
故而哪怕是造化境這種強者，更多活動空間也僅限於本勢力範圍。
而那一次青雲宗征伐我族，便是他們家太上長老察覺到我們這兒存在不斷的戰爭跡象，那正是當年我族對外征伐最為瘋狂最為肆無忌憚的時候。
所謂的我們發現青雲宗某個佔據的小宇宙，從而引發的衝突純屬糊弄外人的無稽之談。”
此話讓幾人都是眉頭一皺，對於當年與青雲宗為何開啟戰爭的，他們對內情都不太清楚，只是聽到高層傳下來的流言便也就將其認為事實的真相。
但真的會如眼前之人所言的那般麼？因為早年聖元一族對外征伐太過頻繁，鬧出來的動靜過大所致？
“前輩我想你還是沒能解釋清楚為何我們有資格讓對方退兵，既然對方具備如此渾厚實力，泯滅乃至奴役我族是輕而易舉，他們憑什麼放過我們？
如若如此，按照你說的，你的邏輯根本無法自圓其說！”莫伊皺眉反駁。
然而對方卻是嗤笑一聲，道：“我何曾說過我們沒被他們所奴役？”
“什麼意思？”
莫伊皺眉，奴役？他們聖元一族依舊是如今的霸主，何談奴役之說，他們在聖元體系諸多附庸族群面前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何談奴役之說？
那人接著笑道，“呵呵，你仔細看看這些囚徒，你看看他們的身體特徵你會不會有種熟悉感？”
聞言莫伊皺了皺眉，旋即也不再猶豫開始神念探查這些囚徒們，先是看了其中一個，然後第二，第三第四，直至看了數十個，他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雙眼也逐漸充滿了血絲。
嘴裡更是不住的呢喃著“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不應該啊，怎麼會？”
看到莫伊那宛如魔怔的模樣，那人笑的格外開心，淡淡道，“呵呵我早就說過，聽我說出實情你會後悔的。”
“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這些囚徒全是我聖元一族統治奴役下的附庸族群樣貌，這不可能，他們這些族群哪怕是當年還未臣服我族時最頂峰時期也絕無可能誕生出如此多妙生境老祖！”
莫伊有些歇斯底里道，因為剛剛看到的一幕幕著實讓他驚駭，這裡關押的囚徒全都是現如今整個聖元體系下各個附庸族群的身體樣貌特徵。
“當然不可能，這群附庸族群都是一群垃圾，他們如若可以誕生出這麼多妙生境強者，當年也不可能被我族所奴役了。
之所以會這樣，不就是你們做的麼？”
“我們做的？我們做了什麼？”莫伊不解，其餘幾名內景三階強者也是一臉迷茫。
“我族的大道長河！所謂的汙染可還記得？”那人淡淡反問道。
“你是說.......”莫伊好似抓住了什麼，但又感覺什麼也沒抓住。
“對！我族的大道長河早在當年與青雲宗一戰中就崩壞了，現如今的大道長河，你可以理解為青雲宗用於汲取我們這個宇宙群的吸血蟲，它在一年年不斷汲取我們這個宇宙群的養分，然後形成一桶桶的本源物資，這些物資可以迅速將一尊尊內景級強者催生成妙生境強者。
再將其關押在此地，由此地的大型陣法開始抽取其中生命本源和法則本源。之所以要經過如此多程式，目的就是為了提純。
經過生靈的肉身提純之後，那駁雜的宇宙群本源能源法則將會變得精純無比，最後被一點點運送至青雲宗，成為青雲宗的養分。
類似於我們這樣被奴役的宇宙群，目前青雲宗之下還有十個，其中大多數這些被奴役的宇宙群其實力並不遜色我們聖元一族，你說我們聖元一族有什麼理由不會被奴役？”
說著這人自嘲一笑，神情與聲音莫名都有些蕭瑟不少。
莫伊等人已經聽得眼睛瞪大，嘴巴張開久久無法合攏。
這什麼恐怖真相？
原來從始至終，他們聖元一族根本就不是什麼強大的土皇帝，甚至連條土狗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是人家用於汲取這個宇宙群的工具罷了。
“前輩，你在騙人對不對？如若真是如此，你說我族的大道長河當年早就被摧毀，那為何我等還能感應我族的大道？還能修行？”
莫伊神色激動，他不敢相信他們聖元一族被奴役的真相，畢竟高高在上多年，哪裡能聽得進如此可怕真相。
那人卻是嗤笑道，“你怎麼知道你修煉的還是我族當年的大道長河？呵呵，造化境強者的手段哪裡是你能看穿的，造化境已經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隨意篡改他人宇宙大道都是輕而易舉之事。
沒錯我族大道的確還存在，但其本質早就被抽空，被汲取一空。
甚至你可能也不記得了，曾經我族可不是這猙獰的樣子，你可還記得我族真正的面貌？”
那人這話讓莫伊，乃至所有人都是一愣。
真正的樣子，難道現在不就是我族真正的樣子嗎？
“前輩此言何意？我不太明白，我族難道不是從始至終就是如此嗎？”莫伊不解。
而就在此時，遠處那雙巨大的眼珠開始飛速縮小，很快一道人影逐漸出現在不遠處漆黑虛空，緊接著越來越近，對方的樣貌身形也逐漸展現出來。
終於他們看清楚對方的長相，頓時有些愕然。
對方的長相竟然與他們之前征伐過的人族宇宙內的人族有些許相似，倒也有些不同之處，頭頂有著兩個犄角，同時長著三隻眼睛，膚色雪白無比如同璞玉。
對方的樣貌也不知是男是女，看著十分中性並無太多性別特徵。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族真正的樣子，自從大道法則被青雲宗太上長老篡改之後，我族修煉篡改後的法則，身體樣貌開始變異。
現在看來，那老傢伙連你們的記憶都篡改了還真是趕盡殺絕啊！”
那人苦笑搖頭，臉上滿是落寞這也是他之前為何說，他都想殺光整個聖元一族，因為在他看來，現在的聖元一族壓根就不是他曾經的族人。
“不可能!你撒謊，哈哈！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擅長某種蠱惑人心法則，不過很遺憾，這種謊言漏洞太大，什麼篡改記憶，篡改大道長河，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自稱什麼造化境大能出手，然而我們從未見過這種大能出手，你自然可以隨意胡編亂造。”莫伊大笑著，對著眼前之人就是歷喝道。
“對！這謊言漏洞百出！”
“不錯！休想糊弄我等！”
其餘幾人也是紛紛斷喝，想要喝止眼前這怪人繼續胡言亂語擾亂他們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