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祖這不就是言出法隨嗎？！”
“這什麼能力，老祖到底是什麼實力？一句話逆天改命？這孩子真的改命了呀！”
“等等，月兒這樣，那少卿那孩子豈不是........”
一下子，就有人反應過來，貌似剛剛老祖還點過一個人。
而此時江少卿也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忙不迭的開始運轉功法吞吐能量。
但下一刻，他一張臉就垮了下來。
“我的法則，我的大道，我對大道的感知怎麼變得如此模糊了？不！不！不會的！肯定只是錯覺！”
江少卿不住的搖頭，宛如陷入魔怔一般，不斷的搖頭，不斷的喃喃自語，目光有些驚恐和不可置信。
而站在他身旁的父母近親則是一臉的擔憂。
雖然這裡數十萬人都是江家人，但是江玉音這一脈早就演化出無數支脈，這些支脈關係遠近不同，自然也有資質良莠不濟。
如江少卿這一支，就是最早一批資質脫穎而出的，江少卿的祖父是江玉音子嗣這一脈當年很不錯的年輕俊傑，修為一度達到域主級。
後來江少卿的祖父則娶到了一位半神女子，這樣一來基因再度最佳化，所誕下的子嗣自然也會更加優秀。
如此一代代，直至到了江少卿這一代，他的資質也十分不錯，年紀輕輕不過數百歲就有星河之主的境界。
估計再過不久就能踏入域主級，可是如今他卻感覺原本距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的域主級，此時卻變得遙不可及。
因為他對大道的感知變得無比模糊，這就是資質突然變差所帶來的變化。
就如一個原本戴著眼鏡的高度近視患者突然摘掉眼鏡，所看到的畫面是無比模糊的，對世界的感知也變得懵懂。
“少卿！少卿你沒事吧？”
江少卿的父親，江恆餘一臉的擔憂和急切。
自己這兒子可是他的驕傲，更是他們這一支的驕傲，根據他們的預測，這孩子未來半神只是起點，只要按照現有的勢頭髮展下去，半神高位也未嘗不是沒有機會。
可眼前好像一切都不同了。
“爹！爹！我完了，孩兒對大道的感知十分微弱，我....我根基毀了！”
江少卿崩潰了，身形止不住的顫抖。
對於他這種天才而言，資質就是維持他們驕傲的資本，然而這等天賦沒了，這代表著他們的驕傲也好似徹底喪盡。
“不會有事的，我求求先祖！”
江恆餘連忙安慰道，旋即朝著江橫的方向跪倒在地，高聲道：“先祖！先祖這是何故，少卿這孩子也是您的子嗣，是您的血脈，他天賦好有何錯？為何要如此？他成長起來，那也是為江家，為了您啊！”
江恆餘一開口就是大義，那架勢就好似在說，江橫你堂堂江家先祖，卻如此小肚雞腸和一小輩斤斤計較。孩子有什麼錯？孩子天賦好，未來成長起來還不是對江家有利？
聞言，江家一些不知情的人士都是微微點頭，覺得這個江恆餘說得很有道理。
江家還是太大了，人口也太多，很多人其實並不知道這個江少卿乃至江恆餘這一支到底做過什麼。
江橫只是淡然瞥了江少卿父子，以及他們這一脈。
“哦？你是在教本座做事？”
江橫沒有展露絲毫氣息，但就這麼淡然的話語，江少卿父子都是忍不住心中惶恐。
江橫這些年來在整個人族宇宙的名聲太重了，所謂名氣太大，太過恐怖，就算只是平淡坐在那裡，誰也無法忽視，甚至可以給予他人巨大的壓力。
這點就如一個普通的平民突然面對帝王一般，那種威壓讓人心中好似壓著一塊巨石。
“先......先祖，我等不敢，不過少卿畢竟還年輕，或許之前是犯過錯，但是他會改，以後一定會改的！”
“那就以後再說吧！”
江橫淡淡揮手，就要終止這個話題。
“先祖，先祖還是先為少卿解除限制如何？”江恆餘還想再爭取一二。
“哼！當真本座多年沒回來就不知道你們這些年做過什麼嗎？不止是江少卿，還有你，還有你父，仗著江家的威名，與帝國合作，接取前線戰略物資供貨事宜。
然而卻屢屢以次充好，當真是不知所謂！
本來只是想小懲大誡，既然如此，子不教父之過，那你也一併承擔一點吧！”
話音剛落，江橫已然不再說什麼了。
然而眾人就發現，那個江恆餘原本半神低位的氣息，突然開始暴跌，域主巔峰，域主初期，星河之主，上等，中等，下等，直至徹底變成一位毫無能力的凡人。
見此，江恆餘感受最為明顯，感受到體內能量如開閘的水庫瘋狂外洩後，當修為倒退至普通凡人時，他眼前一黑，頭一歪直接昏死過去。
這一刻，江少卿哪怕再如何不滿，再如何怨恨，此時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相比父親的情況，他自己好歹還保留原有的星河之主境界，不至於淪為凡人，還有機會，還有實力。
江橫對這群族人是真的挺失望的。
江玉音這一脈，將近四五十萬族人，這還不算一些極其偏遠的旁系乃至一些聯姻家族。
而四五十萬人，整個族群的半神級強者還不超過十位，而這十位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半神級資質平庸之輩，不過是依仗著神庭功的速成之效。
除此之外，域主也就四五十位，同樣情況也差不多，大多數還是停留在星河之主以下層次，只能說一代不如一代。
“爾等自以為半神就很了不起嗎？”
江橫掃了一眼這群族人，臉上無比的失望。
“如若爾等只是覺得半神就是終點，那就太鼠目寸光了。如若覺得踏入半神就洋洋得意，胡作非為，那本座不介意讓爾等數年苦修一朝喪盡！”
江橫這話可不是說著玩得，只要這群人還敢再犯，他不介意一口氣將涉事人員全部貶為凡人！
這對於妙生境強者而言，還真就是隨後可為之事。而且讓這群人淪為凡人，也算是為人族宇宙反哺一些法則之力了。
此時一眾江家族人這一刻早就沒了見到傳說中那位你江橫先祖的激動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敬畏和惶恐。
這一刻，在他們腦海中已經全新定義了江橫先祖的形象，公正不阿，鐵面無私，對族人要求十分苛刻。
一瞬間，眾人反應不一，一些原本有些別樣想法，有小心機的傢伙開始想著之後如何轉換思路。
一些本就誠誠懇懇的族人則是一臉的激動，先祖這番表態，這對他們而言是機會！
“只要爾等本本分分做人，勤勤懇懇修行，對外謙遜，對內孝順，那麼本座只會欣賞你，天賦還是地位，本座都不吝嗇，不過如若做出有辱門楣之事，本座嚴懲不貸！”
江橫冷哼一聲，目光掃視一圈，眾人已經是低垂著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其實那個江少卿他也是給了機會的。
雖然資質是限制了他的，但是隻要心性足夠，敢去一些兇險之地，不斷磨礪，未嘗不可衝破這層束縛，之後當真就是魚躍龍門一飛沖天了。
可以說，江橫是給他一次考驗，就看這小子未來到底是衝破阻礙，還是自怨自艾，在怨恨中逐漸平庸度過餘生。
還別說，這群族人還真是廢物的可以。
江橫也是挺無奈的，這群人也算是與自己有點血脈聯絡，但是資質乃至心性都是一頂一的差。
資質其實不算什麼，在江橫看來，只要心性好，那麼就有機會問鼎大道。
可惜，可惜啊！
江橫還想挑一位家族後輩好好培養一二。
如今自己這兩兒子，怎麼說呢。
不是說不好，而是心性實屬有限，從小就沒有吃過太大的苦頭，而如今心性已經定性，未來能否打破桎梏，踏入真神乃至主宰內景，就不得而知了。
起碼以江橫的眼光，兩兒子未來最多止步於真神主宰層次，至於內景不太可能。
“咦！”
忽的，江橫心中輕咦一聲，神念迅速在族人之中掃過，很快就鎖定在一人身上。
這人不是別人赫然是先前被點到的少女，江月兒！
“這孩子的資質在此之前奇差無比，但是心性卻遠超旁人！不，甚至在凡人期間，心性已然與一般域主沒什麼區別了。”
江橫有些詫異，在這少女身上，他看到了一顆宛如百鍊鋼鐵般的心性。
雙眼開始浮現出一層灰色光澤，再看少女江月兒時，就看到了一幅幅少女曾經經歷過的一切。
不得不說，這少女的經歷的確稱得上是十分曲折了。
屬於江家較遠的支脈出身，父親其實還算有點資產，不過她是私生女，被接回來之前，曾經和母親一同被星盜所劫掠走了。
在星盜老巢之中，經歷了許多折磨。
後來又被星盜賣給了奴隸商人，幾經轉手，最後方才被她父親所發現接了回來。
本以為接下來是美好的生活，結果她父親沒多久就因為渡劫時沒扛過去隕落了。
再加上她本身資質奇差無比，和本身的經歷以及敏感的身份，她受到了族人不少的排擠和非議。
江橫看了看，感覺這孩子有點主角模板的意思。
如果放在女頻小說裡面，估計是一位女帝的模板，幼年時遭遇無數艱辛，重回家族後本以為會過上好日子，結果還是被各種排擠。
而依舊能堅持下來，這可不就是主角模板麼。
江橫輕笑著搖搖頭。
“給你一個機會又何妨，不過此事不急，還得考察考察。”
對此，他並不著急，這江月兒心性的確了得，但也因為她幼年時的遭遇，江橫怕自己到時候培養出一頭白眼狼出來。
一次家族聚會，其實是挺不愉快的。
當然也僅限於剛開始一會，後面江橫乾脆和自己妻兒在房子裡聊天，至於這群族人讓他們自己聚會，江橫離場，其實也是讓大家的氛圍好了不少。
畢竟江橫這位先祖的名氣太大，再加上那近乎於傳說的事蹟，這群族人哪怕心裡沒鬼，面對他也是忐忑不安，難免緊張。
一場家族聚會持續了幾天，江橫其實挺不喜歡這種聚會的，不過考慮到自己這麼多年沒回來，也算是提升一下家族凝聚力。
“夫君，你對這些族人雖然有些不滿，但也不必放在心上，這就是慣例，任何家族發展長久之後都會不可避免的出現這種情況。”
見江橫心情不好，小珂一邊為江橫按揉著眉心，一邊細聲細語的勸導著。
“呵呵，可能是我太在意了吧。”江橫輕笑。
“其實大可不必的，就像我父皇，皇室那邊經營了這麼多年，早就繁衍出無數後代和皇親貴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更多，比之江家更加糟心。父皇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他們沒鬧得太過分，就懶得管他們。”
小珂輕嘆道。
聞言，江橫不由笑了起來，“也是，皇室比我這小小江家煩惱只會更多，我又何須如此煩心呢。”
其實如今江橫已經看開了，如若後續看著不爽，大不了就不管了，亦或者讓大周帝國那邊加強管制，亦或者對外宣稱劃清界限，不要給予任何特權之類。
自己的追求本就不在經營家族之上，又何須煩惱呢。
自己只要在意身邊人也就行了。
“對了，夫君，你我夫妻二人也算是成婚多年，可...可....”
說著說著，小珂臉上已經浮現出一抹緋紅之色，聞言江橫立馬就明白了。
又看了看屋子裡就他們兩人，再聯想先前林顏薇這個大婦刻意為他們二人營造的獨處空間，江橫哪裡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之後，江橫就是一連一個月沒有出門，兩人可算是忙活了許久。
當一月後，江橫走出房門時，愈發神清氣爽，至於小珂.....
江橫覺得小珂估計之後數日都無法出門了，對此，江橫連忙吩咐僕人一定要好生照顧好二夫人。
對於小珂，江橫還是很有感情的，雖不如從一開始就榮辱與共走過來的林顏薇，但也是自己十分珍貴的女人。
小珂這些年少了很多活潑，這次回來看到小珂臉上更是多了幾分憂愁，他就知道這女人很想為自己誕下一兒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