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南宮月澤的問話,司命點點頭,將之前在皇城地牢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一旁的九歌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麼,但從南宮月澤的神情上,她看得出,事態似乎還挺嚴重的。

“殿下,那妖女被小仙的劍貫穿了胸膛,應該活不了太久,現在就剩那個叫南宮靖的凡人,您看,要不要小仙施法去搜尋他的下落?”司命躬身詢問道。

南宮月澤沉吟片刻,搖了搖頭,道:“暫時不必了,你身為司命,沒有父帝或母后的允許,是不宜用神力過多幹預凡界之事的。”

“可是……”

“既然那妖女被你重傷,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只可惜,我們沒能透過她找到魅狐族在凡界的藏身之處。”南宮月澤輕嘆了一口氣道。

“都怪小仙辦事不力,還請殿下懲罰小仙。”司命慚愧地說道。

“好了,這件事怪不得你,你先下去吧,剩下的事我來想辦法。”

“是,殿下,那小仙就先告退了。”司命應了一聲,轉身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中。

看到司命離開,九歌這才來到南宮月澤身旁,“小澤,剛才那個人是誰,我怎麼從沒見過他?”

南宮月澤並未回答九歌的問題,而是轉頭看向她,一臉無奈的說道:“歌兒,實在抱歉,我們好不容易才見面,就又要分開了。”

“嗯?是出什麼事了嗎?”九歌立刻緊張的問道。

“是的。”南宮月澤點點頭,“南宮靖不久前越獄逃走了,還有很多皇城士兵在圍堵過程中喪命,我得抓緊趕回去。”

“什麼,南宮靖逃走了?”九歌一驚,“皇城地牢守衛森嚴,他是如何逃走的?”

“是魔族之人潛入地牢,將他給救走的。”南宮月澤語氣凝重的說道。

“魔族?”九歌臉色驟變,她下意識的想起了之前在羽月國見過的血魔族人,心中不由得浮起一抹擔憂。

“歌兒,這些事我會盡快查清楚,你不用擔心,安心和你師父待在一起就行了。”南宮月澤輕輕握住九歌的手,溫柔的說道。

“嗯,你自己也要當心。”九歌點點頭。

“乖。”南宮月澤笑著摸了摸九歌的腦袋,然後便和赫連文彥打了招呼,匆忙帶著蘇荷離開了拍賣場。

……

另一邊,南宮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他跑進一片樹林,他才放緩速度,停下來大口喘著氣。

許是在地牢關的時間太長,他渾身上下都痠疼的難受,嗓子更是痛的厲害,每呼吸一次,便是鑽心的刺痛感襲來。

抬眸環顧四周一圈,確定再也沒有任何人追蹤而來後,南宮靖這才咬牙切齒地冷聲說道:“南宮月澤,都是因為你,我才落個如此狼狽的境地,你給我等著,我是不會饒過你的,就算你是天神又如何,我遲早要殺了你!!”

話落,他拖著沉重的步伐,緩步朝樹林的另一端走去。

就在南宮靖剛走沒多遠時,一個紫色的光團忽然砸落在他不遠處的地面上。

光影散去,一個身影從光團中跌落出來,隨後重重摔在了草叢裡。

“噗呲——”

那人摔倒在地上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同時身體開始劇烈抽搐起來,“咳咳……咳咳咳……”

南宮靖站在原地怔愣了半晌,直到他看清楚地上那人的容貌時,他猛地睜大了眼睛。

那身影竟然是……紫鳶!!

“鳶兒,你怎麼樣了?!”南宮靖慌亂的衝了過去,抱起紫鳶,滿臉擔憂地看著她。

當他看到紫鳶那慘白如紙的臉頰,以及那不斷往外淌著血的胸口時,南宮靖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鳶兒……鳶兒……你……你怎麼會傷成這樣……”

紫鳶吃力地抬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跡,然後轉眸看向眼前的男人。

“南……南宮靖……”她艱難地喊出三個字。

“鳶兒,我在這裡,你……你一定要堅持住啊!”南宮靖伸手摟緊懷中的紫鳶,心裡湧上陣陣心疼。

“南宮靖,我……我快要死了,能在死之前見到你,我已經很高興了……”紫鳶蒼白的臉頰揚起一抹淺笑道。

“不,不要!”南宮靖聽聞,環抱紫鳶的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他拼命地搖著頭,大喊道:“鳶兒,我不要你死,你別怕,我現在就帶你去最近的臨水城,那裡還有我的人在,我讓他們一定想辦法救你……”

“南宮靖,不必了……”紫鳶輕啟櫻紅的唇瓣,緩緩說道:“整個星雲帝國如今都是南宮月澤的,哪裡還會有你的人?”

“可是……可是……”南宮靖緊握著雙拳,臉上佈滿了淚痕。

他恨自己無能,恨自己沒用,恨自己保護不了心愛之人!

“咳咳……咳咳……”紫鳶又輕咳了幾聲,隨後抬手變幻出一個紫色的瓶子,“南宮靖,這瓶中……是一個回憶結界,是我……是我專門留給你的,等……等你逃出這裡後,再……再開啟它。”紫鳶斷斷續續地說道,聲音虛弱得彷彿隨時會斷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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