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賴珍又接著說道：“說實話，我當時並不喜歡小鳳，也不漂亮，長得黑不說，還那麼瘦。
我當時就讓浩元趕緊給小鳳送走，立秋那個人古板，免得到時候立秋回來發火。
可浩元不肯聽我的，還跟我說，如果非要趕小鳳走的話，他就也跟著小鳳一起走。沒辦法，我只能妥協了，畢竟再怎麼樣，他倆還沒談婚論嫁，我們家浩元也不是傻子，再怎麼說，他一個男孩子總不會吃虧的。
所以這事兒我就一直瞞著立秋，好在浩元也不是經常帶小鳳回家，一個月大概能帶回來個一兩次吧，就算來，也是半夜回來，天亮兩人就走了，走的時候我和立秋也都還沒起來。
好在十年來，浩元也都沒跟我提到過要娶小鳳的事，我也就一直沒怎麼放在心上，這幾年，我跟立秋一到了天黑，瞌睡不知怎麼就越來越大，浩元到底帶小鳳回來過多少次，就連我也不怎麼知道了。”
“你是怎麼發現他們將那些女孩關在地下室裡的？當時賴浩元又是怎麼跟你解釋的？”我接著問道。
“就是兩年前，那個叫秦卿的姑娘被他們帶回來的時候。”
賴珍回答道：“湖裡偷偷釣魚的人多，立秋每天白天都會跟著老錢他們那夥人一起去巡湖，驅趕那些偷釣的人，我白天一個人在家也沒什麼事做，就去村裡跟一群老姐妹一起搓麻將。
一般都會玩到下午五六點鐘，約摸著男人們要回家，我們才會散了回家做晚飯，可那天我的手氣太爛，才半天下來就輸了五六千塊錢，所以吃過中飯我便沒再玩，直接就回家了……”
賴珍回到家以後，發現賴浩元的車停在院子裡，當時還有點奇怪，賴浩元平時工作忙，從不見他白天回家，就連晚上，要麼不回來，要麼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她都已經有兩三天沒跟這個寶貝兒子碰面了。
賴珍高興的進屋，發現兒子和他那個女朋友小鳳在廚房裡，兩人正一人一頭將那個巨大的雙開門冰箱往外推。
在他們身後的地上，放著一個麻袋，裡面裝的像是活物，不停的扭動掙扎著。
賴珍剛要開口喊兒子，那麻袋裡的東西突然發出“嗚嗚”的聲音。
竟像是個人。
“呀！”
賴珍嚇得盯著麻袋驚叫起來，“兒子，你們在做什麼，這袋子裡是什麼？”
正在搬動冰箱的賴浩元和小鳳同時回頭，小鳳原本就黝黑的臉變得更黑了，一副嚇人的模樣，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賴珍不說話，目光陰沉，像是在望著一個死人。
賴珍被小鳳的目光盯得心裡有些發毛，轉而望向兒子：“浩元，你們在幹嘛？”
“媽，你不是打牌去了嗎？”
賴浩元望了小鳳一眼，臉色有些尷尬，笑著走過來摟住賴珍的肩膀問道：“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一邊跟賴珍說著話，一邊朝小鳳使眼色。
小鳳沒出聲，盯了賴珍一眼後，轉身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別說了，可氣死我了，一上午輸了五六千，玩得心焦，歇兩天再去玩。”
賴珍被兒子這一摟一笑瞬間沒了脾氣，有些失落的回答道。
“不就是五六千塊錢嘛，沒事，咱們又不是輸不起，我再給你轉三萬塊錢，你接著玩去！”賴浩元一邊說著，一邊摸出手機給賴珍轉賬。
“不去了，你賺錢辛苦，你爸跟他們一起養魚，一個月也才幾千塊錢呢，咱們家不能就我一個人不掙錢還敗錢。”
賴珍搖頭回答道，目光又落在地上的那個麻袋上，疑惑地開口問道：“兒子，你這袋子裡裝的是什麼呀？我瞧著，裡頭裝的不會是個人吧？”
“哎呀，媽，這事兒你就別管了，你先出去玩吧，我們這忙完也一會兒就走。”賴浩元回答道。
“不是，你是我兒子，我怎麼能不管呢，這裡頭要是人，咱可不能幹這事兒，還有，你們搬我冰箱幹什麼？”
賴珍一邊說著，一邊撥開賴浩元的手，探頭朝冰箱後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