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隊長的眸子裡倒映著兩個小小的人影。

鄧等和顧莫也緊張的盯著我身後的方向。

奇怪的是,十五依舊端端正正的坐在我的肩膀上,並沒有表現出見到陰氣時的興奮,也沒有遇到強大敵人時的緊張。

它似乎什麼也沒有看到,也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我疑惑的皺了皺眉,轉過身,朝身後望去。

離我們大概二十來米的地方,兩個一米多高的人影晃晃蕩蕩朝我們的方向飄了過來,手電筒已經散射的昏暗光線中,遠遠望過去,兩個人影的臉色煞白而詭異。

兩個人影身上並不見絲毫陰氣,卻也完全沒有活人的氣息。

就如同夜色中飄蕩的兩片樹葉,所以十五才沒發現。

我一眼看出,那是之前明潔纏著太奶奶要拜師的時候,太奶奶教給明潔的紙紮術。

當時明潔怎麼也學不會,沒想到現在倒是用得嫻熟了。

只是想想也挺好笑的,當時因為明潔怎麼也學不會,所以太奶奶並沒有繼續教明潔其他本事,並告訴她,學會的這麼多已經夠用了。

過了這麼多年,明潔終於學會了,可卻跟我站在了對立面,甚至用太奶奶當初教她的本事來對付我。

大概也不能說是對付吧。

她故弄玄虛搞這兩個紙人出來,也許她企圖用這個方法來喚起我對當年那些同住一屋時光的懷念,希望我放過她。

當然,也許她這麼做只是想要告訴我,當年她一直學不會的本事,現在學會了,甚至還學會了其他更多的本事,就算她現在已經是個附身在淼淼身上的鬼魂,有些本事,她一樣還能做到。

是一種炫耀,也是對我的威脅。

也或者,兩種可能都有。

明潔跟我不是一樣的人,她的思維和做法我也不一定全都懂。

“不用害怕,不過是兩隻紙人而已,是來給我們引路的,她是在說她在等咱們。”

我對身後的年大隊長和鄧等、顧莫幾人說著,抬腳朝那兩個紙人迎了上去。

“引路?”

年大隊長疑惑的望向我問道:“她想要幹什麼?”

“想幹什麼等我們見到它就知道了。”

我開口說話的時候,兩隻紙人已經晃晃蕩蕩的飄了過來,離我們只剩下四五米遠的距離了。

十五自從發現那兩個紙人後,晶亮的眼睛一直警惕的盯著它們,直到如今兩隻紙人快要飄到我們面前,感覺到兩隻紙人沒有一丁點兒陰氣和靈氣的時候,才像是被欺騙了一樣,發出憤怒的“吱吱”尖叫聲,亮出尖利的爪刺,朝那兩隻紙人竄了過去。

紙人上不過是被明潔借用了淼淼身上的一絲精氣,之所以能直接衝著我們而來,不過是因為我香爐裡的尋蹤香餌裡摻入了淼淼的頭髮。

明潔早就知道,我會用這個方法找到她,所以才用了這個紙人。

十五尖利的指甲一碰到紙人,紙人上所沾染的淼淼的那一絲精氣便散了開去,紙人無火自燃成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吱吱吱——”

十五憤怒的在兩團火焰中穿梭,身上的金色毛髮沾上大火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直到將兩個紙人燃燒的灰燼盡數攪成了黑色粉塵飄散在夜風中不留一丁點兒痕跡,十五重新回到我的肩膀上。

我手中黃銅小香爐的煙線依舊在朝前延伸著,我見連鄧等也跟得上我速度,便稍稍加快了腳步。

除了因為光線不好,小路又坑窪不太好走,一路上明潔倒是再作什麼妖。

出了田埂小路,我們路過一個小村落,村子裡的狗聽到我們的動靜,此起彼伏的狂吠了起來,甚至有幾條狗不知從什麼地方衝了出來。

十五吱吱尖叫了幾聲後,那些狗瞬間熄火,朝我們衝過來的幾條狗也哼哼唧唧的趴在了地上。

走了大概四十分鐘後,我們順著這條小路走進了一個小村落。

鄧等和顧莫對十五在動物面前的威風已經見怪不怪了,倒是萬大隊長見狀連心裡的焦急都忘了,輕“咦”了一聲道:“小憶,你帶著的這隻小猴子不一般啊。”

我自然不能逢人便說十五的來歷,只是笑了笑簡單回答道:“這是白七爺爺讓我養在身邊的。”

“那難怪了。”

年大隊長點頭道:“我十多年前見過白七爺一次,對他的本事十分佩服,當年如果不是他,我這條性命怕是早就沒有了。

可惜這些年我雖然留了他的電話,卻再沒那個緣分見他,每次給他打電話想要拜訪他,他都忙得很,也不肯告訴我他到底住在什麼地方。

所以這次顧莫遇見你,我便跟上頭要了個編外顧問的名額,將你特聘進了特案組。

我起初還擔心就你師父那清冷的性子不肯答應讓你跟著我,沒想到他竟然痛快的答應了。”

“走這邊!”

我正不知該怎麼接年大隊長這句話,煙線正好拐了個彎,我開口提示了一句,端著黃銅小香爐順著煙線指引的方向走去。

年大隊長話裡話外的意思全都是對白七爺爺的恭維和尊重,但他的話卻也讓我知道了另外一個資訊。

白七爺爺並不是很喜歡年大隊長這個人。

至於為什麼,估計得問過白七爺爺才能知道了。

不瞭解白七爺爺的人或許會覺得白七爺爺是一個身份高冷而不近人情的人,但是我知道,白七爺爺是一個愛憎十分分明的人。

得不到他認可的人,不管那個人的地位和身份有多高貴,他可以站在人家面前都懶得去打招呼,但若是他認可的人,他卻十分仗義和熱情。

這一點,從他對待教我其他本事和知識的老師的態度就能看出來。

教我畫畫和打製銀飾的兩位老師,一個性格古怪早已退休多年,一個原本是美術學院教授,四十多歲的時候被人陷害而辭職,流落到在街頭擺攤打造銀飾,白七爺爺卻將他們接到桃花峰教導我,還將他們當成座上賓,每次授課結束後,都會留他們在桃花峰陪他喝酒下棋。

按道理來說,白七爺爺既然救過年大隊長的性命,也算是有過生死之交的朋友了,卻連自己住在哪裡都不肯告訴年大隊長,可見白七爺爺並不喜歡他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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