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只想著趕緊帶白七爺爺離開那些人的視線,並沒有去仔細觀察兩側石壁。

但現在再仔細回想,自從我們踏進甬道之後,似乎就沒有見到石壁上有任何痕跡。

甬道不過一米多寬,哪怕我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看不到上面的文字,更何況修為到了地階以上,五感的敏銳度就完全超脫於常人的範疇。

就在這時候,甬道另一頭傳來“隆隆”巨響,伴隨著機括轉動的聲音。

嘈雜的腳步聲停頓了數秒後再次傳來,緊接著是有人用手掌凝聚真氣拍在石壁上的悶響。

“出不去了,入口被封住了!”我聽到有人在說。

那聲音中帶著驚慌失措,有些尖銳,距離雖遠,卻在甬道中傳得十分清晰,就連已經修為盡失的白七爺爺都聽見了。

這條甬道,在這一瞬間變成了一條密閉的甬道。

白七爺爺跟我對視了一眼,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你確定咱們進來之前甬道兩側的石壁上有字?”白七爺爺問我道。

我肯定的點頭,“那時候光線太過模糊,我甚至沒有看清到底是文字還符文,但我可以肯定,一定不是現在這樣光滑乾淨的。”

白七爺爺沉吟著道:“我剛剛一直也在奇怪,女魃墓中的甬道竟然沒有佈置任何機關,甚至連守墓的陰兵都沒有,這就太不合常理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問題就出在那些消失的文字上。

想要破解這條甬道的秘密,只有讓那些文字或者符文再次顯現出來。”

白七爺爺說著,也伸出手細細摸索著石壁。

半晌後抬頭望向我,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我望著四周顏色灰白,沒有一絲痕跡的石壁,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剛剛我們進墓室的時候,那墓室裡的情形不是跟此時十分相似嗎?

同樣的四壁空空,同樣的沒有絲毫線索和痕跡。

地上血線畫的出現,是因為十五咬掉了玄青的一隻耳朵,血滴在地上莫名消失後,那些畫才出現的。

難道是,血祭。

說起血祭,還要感謝姜蘭臨走前交給我的那本邪術古籍。

嚴格來說,血祭本身其實算不上邪術,而是一種古老的奇門遁甲之術,多用於陣法和機關中,因為要用活人血為祭,所以經常會被邪術師用到邪術中。

血祭其實只需少量活人血就能觸動或者佈置機關或陣法。

比如我小時候,太奶奶救婭婭的時候,為了將婭婭的魂魄穩住,割破我的手指後,用我的血在她身上畫符佈陣,也是一種簡單又常見的血祭之法。

但很多邪術師為了強化血祭的威力,甚至衍生出活剝人皮,生生放幹活人血來佈置的陰毒邪陣或機關。

這就是邪術和正道術法的不同。

之前墓室中出現的詭異的血線畫,顯然是正道血祭之術。

因為玄青的耳朵雖然流了不少血,但卻於生命無礙。

至於後來被石壁裡的兵士勾進去的那一名天師和兩名道士,是在血祭機關被觸發後才死的,那就跟血祭機關無關了。

如果我的猜想沒錯的話,那我們將要面臨的,就不僅是用鮮血觸動機關找到出路了,還要面對血祭機關被觸動後,會帶來的危險。

“白七爺爺,我想到怎麼出去的辦法了!”

想到這裡,我大概有了些主意,正要開口對白七爺爺說出心裡的打算時,盧尊者和邵真人已經陰沉著臉,一前一後走了過來。

跟在他們後面的,先是龍虎山的那群道士,接下來才是天師府的天師。

看來兩人在後來的沉默中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

當他們望見我和白七爺爺身後的那堵石壁時,極其一致的瞳孔驀然緊縮。

兩人同時側身越過我和白七爺爺,朝那面石壁走了過去。

十五見他倆走過去,朝他們齜了齜牙後,飛快的躥了回來,蹲坐在我的肩膀上,目光警惕的盯著他倆。

天師府的眾天師和龍虎山眾道士也都跟了上來,一個個面色緊張,自動分開站成兩列。

甬道雖窄,但也算有一米多寬,這些人中也沒有特別胖的,擠擠攘攘的站成兩排並不成什麼問題。

趁著這個功夫,我連忙傳音將我的猜想告訴了白七爺爺。

邵真人打量了一番石壁後無果,下意識望向白七爺爺,聲音明顯比之前軟了兩三分:“白七爺,您老找到離開這條甬道的方法了嗎?”

人就是這樣,三人同行,若是跟其中一人關係變得緊張,就會下意識去拉攏另外一個人。

以免自己處於被孤立的尷尬境地。

“其實我的猜想很簡單,應該是最簡單的血祭機關。”白七爺爺並沒有藏著掖著啊,直接開口沉聲說道。

“你確定?”

邵真人明顯一愣,大概是想到之前墓室中的事後,臉上也露出幾分恍然來,但眼中還帶著幾分猶疑:“若真是簡單的血祭,那倒是並不難破。

可我有些不解,這座古墓並不一般,怎麼會只是用了血祭機關這麼簡單?”

“這一點倒是很好解釋。”

盧尊者淡淡介面道:“在那個時候的人來看,進墓者,除了專業守墓人便是盜墓者了。

守墓人自有出去的方法,不需要動用血祭。

盜墓者進墓,最大的忌諱便是在墓中流下活人血,因為只要流下了,便會受到詛咒,即便上窮碧落下黃泉,也會被墓主人循著血氣永世追殺,所以他們就算知道是血祭,也不會用。”

聽到這句話,就連我也小小的吃了一驚,關於盜墓的這些禁忌,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我下意識朝白七爺爺望了一眼,他微微朝我點了點頭,表示盧尊者所言不假。

“盜墓者在墓中見血,必會驚慌失措,此時被血祭開啟的機關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盧尊者接著說道:“正如在墓室中折損的天師和龍虎山弟子,他們若是見到石棺後鎮定一些,也不至死。”

我不禁多看了盧尊者一眼。

他到底不愧是天師府的尊者天師,僅憑白七爺爺的一句血祭,就能將血祭機關的重點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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