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在紙人身上沒有看到陰氣和任何陰靈附著的時候,我就在想一個問題,白七爺爺是怎麼做到讓那些紙人對我發出攻擊的。

難道他做紙紮的本事比太奶奶還要強上許多,強到不需要藉助陰靈的力量就能點紙成兵?

但我一想到這個問題,就立刻否定了這個可能。

太奶奶並不是一個喜好自吹自賣的人,在很多時候,她甚至有些藏拙。

我記得太奶奶在教我扎紙的時候曾經對我說過,放眼整個陰陽術道,在扎紙這一門上的造詣,她若只敢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否則她也無法以煉氣廢材的體質,作為陰陽先生平安活下這麼多年,甚至連城隍陳嘯都不是她的對手。

所以,白七爺爺放出來的五個紙人一定有貓膩。

想明白這件事,再結合白七爺爺的本事,我立刻想到了遮眼幻術。

太奶奶曾經跟我說過,白七爺爺最厲害的是練氣修為,但他除了已經達到天階的真氣修為,還另有兩個絕活,一個是陰陽陣法,一個是遮眼幻術。

紙人身上沒有陰氣,沒有陰靈附體,卻能變成真人士兵攻擊我,那就只有一個可能,白七爺爺用的是遮眼幻術。

也就是想到遮眼幻術的時候,我下意識望向太奶奶。

雖然白七爺爺當時就厲聲阻止了我向太奶奶求助,但就在那一瞥中,我依舊看清了太奶奶臉上的表情。

太奶奶當時的表情十分平和,眼裡只有隱隱的擔憂。

所以我對自己心裡的想法便肯定了七八十。

太奶奶十分疼愛我,紙人士兵手上都有刀劍,若那些紙人真能傷到我,甚至真如白七爺爺所說,甚至有可能要了我的命,太奶奶臉上的表情絕對不可能那麼平靜。

她眼中的那縷擔憂,應該只是擔心我的身體,怕無法識破幻象,在白七爺爺規定的兩個時辰內打敗紙人。

於是,我便跟白七爺爺提出要借太奶奶扎紙用的剪刀作為武器。

既然是幻象,既然是紙人,對付它們最好的武器當然是紙紮用的剪刀。

白七爺爺大概是沒想到我這麼快反應過來用什麼做為武器,他眸光的略微閃動依舊沒有逃過我敏銳的視線。

跟錢輝叔叔在吳校醫家的院子裡等太奶奶他們的時候,他曾經跟我聊到過,跟一個人或妖物打交道的時候,最先觀察的必須是他的眼睛。

眸光閃動一般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撒謊,一個是意外。

白七爺爺的眸光閃動當然不是撒謊,他也沒必要對我撒謊。

那麼就只能是意外了。

也就在那一刻,我就基本已經確定自己猜對了。

所以剛剛進屋後,面對紙人的騰空翻身站到我面前,我並沒有絲毫慌亂。

我心裡篤定紙人無法真正的傷到我,才有心思去揉被灰塵迷了的眼睛。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紙人一出手,劍尖劃破我面板的時候,不僅有痛感,甚至還流血了。

劍傷的疼痛和山口湧出的鮮血讓我在那瞬間對自己篤定的猜想產生了懷疑。

也因為這瞬間的懷疑,讓我用上了真氣,後退幾步避開劍鋒後,才試著用剪刀去剪紙人手上的劍刃。

結果證明,我之前的猜測都是對的。

跟著太奶奶去找吳校醫的時,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對付幻境,最好的辦法是不理會。

同理,面對五個紙人士兵,我若是真的跟它們直接動手,肯定就輸了,別說兩個時辰,就是二十個時辰也不見得能打過它們,走出這間屋子。

最後不是真氣耗盡被自己活活給累死,就是被身上的傷口給嚇得暈死過去。

相反的,我不理會它們對我的攻擊,直接用剪刀剪碎它們,才是最好的辦法。

當然,這樣做還需要有無畏無懼,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恰巧我剛逢喪失父母親人的痛,一心只想成功,才有了這樣的勇氣。

再加上之前的經驗,所以對付起五個幻像士兵來,並不困難。

我便不顧那些刀劍砍刺在身上的疼痛,直接衝上去,不過十來分鐘,就用手中鋒利的剪刀將五個看起來活生生計程車兵剪成了碎紙堆。

白七爺爺製造出來的幻境被破,我身上明明前一秒還在流血的傷口瞬間癒合,不留一絲痕跡。

當我推開門,走出這間練功房的時候,太奶奶站在廊下望著我笑,臉上滿是欣慰。

“哼,有幾分小聰明!”

白七爺爺冷哼著沉聲道:“先去吃飯,一會兒教你學業的老師就到了,葛家道傳人沒有文盲,以後上午跟老師學知識,下午和晚上練術法!”

說完,白七爺爺揹著手大步朝飯廳的方向走去。

直到進了飯廳,我才發現,這座老宅裡並不是沒有其他人,不但有,而且不止一個。

只不過,它們全都是半妖。

所謂半妖,都是一些修行了一些年頭,卻還不成氣候,沒有全部化成人形的靈物。

有的身後拖著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有的頭上還長著一對犄角或是一對尖尖的耳朵。

此時它們全都聚集在餐廳裡,佈菜的佈菜,擺餐具的擺餐具,搬椅子的搬椅子,忙忙碌碌的竟有七八個。

就連小黑也在,正蜷在一張餐椅上睡覺。

我瞪大了眼睛,這老宅裡養著一窩仙呀!

白七爺爺坐在餐桌邊的主位上,一位長相妖豔,上半身是人,穿著一身紅衣,下半身還拖著一條白色蛇尾的女人正歪靠在他的身上,白膩的雙手正替他捏著肩膀。

我和太奶奶進屋,他們全都回頭朝我望了過來,下一秒,齊刷刷的轉身朝餐廳後的廚房奔了過去。

一個頭上長著兔耳朵的小姑娘正要將一盤青菜端上餐桌,見到我,愣了一秒後,嚇得連手中的盤子都扔了出去。

不過數秒,原本熱熱鬧鬧的餐廳裡便只我、白七爺爺、太奶奶和蛇尾女人。

以及連頭也沒有抬起來望我一眼的小黑。

“原來你就是七爺說的小憶呀!”

蛇尾女人長尾一甩,勾住即將落地的盤子放到餐桌上。

回頭笑著朝我扭了過來,嫵媚開口道:“身上的煞氣果然重得嚇人,難怪那些沒用的東西都嚇得一窩蜂的往廚房裡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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