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打量著,廟堂裡突然旋起一股怪風,身後傳來一聲悶響,廟門“咚”的一聲關上了。

那股怪風冰冷刺寒,彷彿帶著碎冰沫子一般,直往人身上撞。

太奶奶摸出幾張符紙,朝神臺撒了出去。

符紙無火自燃,變成一個個符籙,圍著那木塑將軍神像盤繞。

“哼!藏頭縮尾!”

太奶奶冷哼:“既然有膽子佔著這城隍廟作惡,還躲著幹什麼,非要讓老太婆我將你打出來不成?”

“我陳嘯雖然佔了城隍廟,可也維護了楊灣這一方平安,並未做下任何惡事,更不曾招惹先生你,不知先生此來所為何事?”

一個黑色的頎長身影從將軍像後頭走了出來,渾身冒著冷氣,看不清面目。

是個男人,生前名叫陳嘯。

隨著他的動作,盤繞在將軍像周圍的那些符籙一個個相繼炸開、爆裂、消失。

“呵,果然有點小本事!”

太奶奶並沒有因為祭出的那些符籙爆裂消失而表現出任何驚惶,冷笑一聲道:“從未做過任何惡事?那我問你,廖敏體內的鬼胎是不是你種下的?”

“鬼胎?”

陳嘯一愣,聲音變得緊張起來:“你對我的孩子做了什麼?”

“本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你說老太婆我能做什麼?”太奶奶冷哼道。

“找死!”陳嘯厲聲冷喝,殿內的溫度再次低了幾分。

他身上冒出大團大團的黑氣,朝著我和太奶奶衝了過來。

太奶奶站在原地巋然不動。

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小疊符紙,用桃木短劍挑著祭了出去。

“小憶,替太奶奶將他推開!”就在陳嘯即將撲到我們面前的時候,太奶奶沉聲對我說道。

“好!”我想也沒想,跨出一小步,伸出雙手就朝陳嘯推了過去。

“轟——”

我身形太過矮小,伸出雙手只能夠到陳嘯的腰部,一發力碰到他的身體,便像是有兩股強大的力量撞到一起,發出一聲巨悶響。

手心傳來刺麻麻的感覺,說不清是冰還是疼。

那股力量撞得我朝後退了幾步,差點一屁股墩坐到地上,踉蹌著被太奶奶伸手扶住。

陳嘯就沒那麼好運氣了。

直接被那兩股強大的力量撞飛了出去,黑色的身影落在供桌上,裝貢品的碗碟和香爐“乒乒乓乓”一陣亂響,全被掃落在地。

但陳嘯很快就重新站了起來。

他目光審視的落在我身上,皺眉打量了半晌。

太奶奶朝他祭出的那些符紙已經在他頭頂繞城一個圓,形成巨大的八卦狀,開始緩緩轉動起來。

淡淡的金光閃爍。

“就這麼點兒小把戲還想對付我?”

陳嘯收回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望向太奶奶冷哼一聲,雙手慢慢舉過頭頂。

他的身上突然炸出一團金色氣息,比太奶奶祭出的那些符紙上的金光更甚。

陳嘯原本模糊不清的面目也開始逐漸清晰,竟跟他身後的將軍神像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他身穿青墨色長衫,與那將軍神像相比少了幾分霸氣凜然,卻多了幾分溫潤悲憫。

此時的陳嘯,彷彿一尊神佛一般,寶相莊嚴,讓人有種想要跪拜的感覺。

彷彿真正的神祇。

他的頭頂多了一圈淡淡的光暈,渾身都溢散出一股淡淡的金光。

兩股金光從陳嘯的雙掌掌心溢位,符紙片片飄落到地上。

太奶奶眉頭一皺,凝重而狐疑的盯著陳嘯:“一隻修煉不過百年的孤魂野鬼,竟然已經修出神光,看來你不僅佔了這城隍廟,受了不該你受的香火,還偷過主神的香火!”

“哈哈哈哈!”

陳嘯聽到太奶奶的話,突然仰頭而笑了起來,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沒想到我陳嘯堂堂正正磊落了幾輩子,不過是想拿回自己想要拿回來的東西而已,竟被一個偽裝正義的先生說成了宵小之輩!”

陳嘯說著,聲音冷凝如冰,伸手指向我,開口質問太奶奶:“你有什麼底氣,帶著一個用邪法和仇恨製造出來的煞女,來告訴我,我的孩子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就憑你這手上這點本事和她身上那偷來的七煞嗎?”

太奶奶的目光閃了閃,咬了咬後槽牙道:“少跟老太婆我強詞奪理,更少拿你的鬼胎跟一個活生生的孩子相提並論,你還不配!”

說著,太奶奶一把將我拉到她身後,抬手從身上摸出一疊符籙和一疊紙人出來。

將中指湊到唇邊猛然咬破,將指尖沁出來的血珠塗到了那些紙人和符籙上。

手中的桃木短劍飛速舞動,只看得到虛影,劍尖飛快的一一點在那些紙人和符籙上。

符籙“嘩嘩”作響,紙人睜開了眼睛。

頃刻間,那些符文變成淺金色符籙從符紙上躍然而出,分別沒進那些紙人的身體裡。

紙人瞬間變成真人大小。

點紙成兵!

一個個身材高大,身形魁梧的壯漢出現在狹小的廟堂裡,只是那一張張臉上,五官模糊不清。

他們或手持長劍,或拿大刀,或執流星錘……在太奶奶桃木短劍的指揮下縱身而起,直朝陳嘯攻了過去。

陳嘯眉頭微皺,身體一旋,竟將那將軍神像手中提著的寶劍取了下來握在手中。

也是奇怪,那將軍神像手中的寶劍本與神像是一塊木料所雕刻出來的,此時竟被陳嘯輕輕鬆鬆拿在了手中,且變成一柄寒光閃爍的玄鐵寶劍。

將軍神像也不見任何裂縫和損壞的痕跡。

太奶奶望著陳嘯,眉頭蹙得更緊了。

一時間,狹小而破敗的城隍神廟神殿中刀槍劍戟碰撞在一起錚錚作響,不絕於耳,打鬥中,樑柱木屑和頂上碎瓦簌簌而落,滿殿橫飛。

紙人壯漢沒有佔了上風,但陳嘯也沒有討著任何便宜去。

太奶奶口中念出幾句咒語,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起來,紙人壯漢變得越發勇猛起來,招招狠辣,功得陳嘯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身上的青墨色長衫多了幾處豁口,金光繚繞的身體下溢位縷縷森冷的黑氣。

那是陰氣。

太奶奶見狀,口中念動咒語的聲音越來越大,紙人也越來越勇猛,陳嘯眼看著已經不敵。

“且慢!”

陳嘯突然朝後躍出幾步,退到將軍神像身後,望向太奶奶開口問道:“女先生竟是閣皂山、葛家道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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