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千澈意外保住了純淨澄澈的氣息能讓初雪見到他的時候少些防備,後面預知夢裡的情形或許就不會再發生。

可惜開美九命金沒能完成的事,我卻為了迷惑背後那個人,多此一舉的替她完成了。

蛇千澈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初雪身上,嘴唇微張,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見孃親踉蹌著後退,不由自主朝初雪伸出手,腳下朝前跨出一步。

“你是蛟族,且是黑蛟?”

初雪顯然並沒有從蛇千澈的氣息上認出站在面前的正是她的兒子,眸子裡的震驚在瞬間變成了震怒。

“是誰派你來的?”

“娘,我是澈兒,您的澈兒啊,您真認不出我來了嗎?”

蛇千澈有些激動,被初雪這麼一聲怒喝,早將我的囑咐忘到了腦後,開口就對著初雪喊娘。

他甚至忘了,自己被黑寡婦扔進爐鼎裡煉製,體質和氣息早就發生了改變,除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跟初雪長得極為相像外,他的本體,看起來已經是一隻黑蛟。

“和!”

果然,初雪冷笑一聲,“我白蛟,還生不出你這麼一個黑蛟兒子。”

初雪說著抬手,一道白芒自手中幻成一柄長劍,朝蛇千澈的脖頸刺了過來。

我心中一驚,抬手間,驅魔刀已經召喚在手,“叮”的一聲將長劍格擋了回去。

絢麗的七彩光芒閃過,初雪將長劍收回手中,眉頭又是一擰。

怒目望向我道:“三界驅魔刀?你又到底是誰?”

事已至此,我已經明白,我的多此一舉,蛇千澈見到親孃的激動已經無可避免的讓初雪徹底懷疑上了我們此行的動機。

只能硬著頭皮試著讓初雪相信我們了。

“我叫羅憶,是千澈的朋友。”

我開口, 刻意並不再去看初雪的眼睛:“且是七殺轉世後的妻子。

也許您不願相信,但千澈的確沒死。

當初被黑寡婦燒死撒下西澤川的,不過是一個用千澈的氣息偽裝的普通凡人的孩子。”

初雪瞪大了眼睛望著我,似乎依舊有些難以置信。

“你,你怎麼會知道當年的事?”

“我說過,我是七殺轉世後的妻子。”

我望著蛇千澈說道:“你的兒子並沒有死。”

偌大的石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我依舊沒有抬頭看初雪,卻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目光在我和蛇千澈身上來回流轉。

“所以,你們是那個騙子找過來的!”

初雪突然說道。

“他還不知道我是他的孩子。”

蛇千澈飛快的介面道:“娘,我天生對氣息格外敏感,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發現我跟他之間的血緣關係,跟現在能感覺到我們血脈相連是一樣的,但是,我還沒有讓他知道。

我想在徵得您的同意之後才告訴他。”

“你怎麼知道我兒天生對氣息敏感?”

初雪脫口而出,聲音冷厲。

“娘,我真的是您的孩兒,不信的話,您摸一摸我的手,咱倆氣脈相通您就知道了。”

蛇千澈的眼中流出淚來,朝初雪伸出一隻手。

初雪一愣,望著蛇千澈怔了半晌後,緩步朝我們走了過來。

在距離我們還有十來步遠的時候,初雪突然再次開口。

“你既說是我的兒子,那你告訴我,我給你取的小名叫什麼?”

蛇千澈一怔,輕輕搖頭道:“兒子不記得了,兒子都不記得了……

兒子聽九姑姑說,安婆婆閉關在山中還未出來,爹孃雖然給我講過您和……神君的故事,卻也從來都沒跟兒子說過兒子真正的身世。

娘,您只要摸一摸兒子的手,只要摸一摸就能感受到兒子的血脈氣息了。”

“爹孃?”

初雪盯著蛇千澈的眼睛問道:“你爹孃是誰?”

說話的時候,初雪的眼眸中閃過一縷詭異的紅色光芒。

“我爹是蛟王蛇桓,我娘是蛟後蛇芊芊,我是蛟族最小的王子,滿五十歲那年,爹爹跟我說,我可以跟哥哥姐姐一樣下山歷練了。

我離開了西山,差點被邪術師古九魄殺死,又被聶先生救了,跟著聶先生整整十年……”

蛇千澈望著初雪,夢囈般的喃喃開口,直到被初雪再次開口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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