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的孫子！”
見啞巴並不理會它，有些惱羞成怒的道：“奶奶給你活命的機會你既然不珍惜，那就別怪你猴奶奶跟你不客氣了！”
破口大罵著，十五便從顧莫的身上躥了出去，那速度快如一道金色的閃電。
張嘴咧開尖利交錯的牙齒，朝著鬼王的頭上就咬了下去。
與此同時，鬼王也猛的抬起雙臂，做出了跟那些紙人完全相同的動作。
萬千厲鬼那瘮人的笑聲突然變成尖利的哭嚎聲，同時朝鬼王的身上聚攏過去。
它身邊的那些紙人也全都高舉著雙臂，將鬼王和那花轎密不透風的圍在中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
十五撲上去的時候，剛好撞在最外面的那一層紙人上，竟然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彈了回來。
一屁股墩坐在地上。
“咦，那些紙人難道是用牛皮紙紮成的？”
陶輝叔叔望了一眼被彈回來坐在地上發愣的十五皺眉道：“小傢伙一身陽氣，竟然連幾個紙人破不了，還被彈回來了？”
十五不僅一身陽氣，它的爆發力極強，個子雖小，但它那一躥的力道卻至少相當於一個成年人扔出去一顆鉛球。
我的目光凝重了起來。
並不是紙人的材質問題，而是背後操控之人的修為極高。
不但會紙紮玄術，還是個煉氣高手。
將紙人變成銅牆鐵壁，光是這一點，就連太奶奶都做不到，那個人不僅紙紮的本事跟太奶奶差不多，還將自己的體內的真氣灌輸進了紙人裡。
還不等我多想，萬千厲鬼和下沉的濃郁陰氣突然在紙人圍成的圈裡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
“天哪！起龍捲風了！”
十五驚叫了一聲，飛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金色閃電一般躥回到我的肩膀上。
在我肩膀上站定後，它雙手叉著腰，對著紙人圈中破口大罵道：“孫子，在你猴奶奶我面前裝什麼大尾巴狼呢，踏馬的以為弄個龍捲風出來你奶奶就會怕了你這個……”
後面罵出來的話我越聽越不對勁，最後實在忍受不了，直接抬手一把將它抓在手裡，另一隻手緊緊捂住它的嘴巴。
不管是我還是顧莫，還有鄧等和白七爺爺和太奶奶他們，沒有一個是喜歡罵髒話的，也不知道它那麼多詞彙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能說人話了還能出口成章，爽是爽了，也讓我大開眼界。
我活了二十來年了，它叭叭出來的有些髒話我甚至才第一次聽到。
放鞭炮一樣，還不帶重樣的。
就連站在前面的陶輝叔叔和顧莫也忍不住回頭望了十五一眼，嘴角直抽抽。
我真怕陶輝叔叔和顧莫以為十五這些話是跟我學的。
“唔唔唔——”
十五被我握著小蠻腰，手腳並用的拼命掙扎著，我低頭對它說道：“你不是說你是女孩嗎？
女孩多少還是要矜持一些，罵人就罵人，不要罵這麼髒，你答應我不罵這麼髒了我再放開你！”
“嗚嗚嗚——”
十五不解的對我眨巴著漆黑的小眼睛，卻拼命的點著頭。
見狀我才鬆開捂在它臉上的手。
十五深深吸了口氣，張口又要出聲，見我瞪著它撇了撇嘴道：“憶姐，你幹嘛不讓我罵死丫的，我就氣不過，那孫子竟然變出龍捲風來嚇唬我。”
一邊說著，一邊手腳並用的從無掌心中將身子掙脫出來，爬回我的肩膀上，接著又道：“而且，我又不是女孩，我是母猴兒，母猴兒要矜持幹嘛，我以前天天聽到我娘這麼罵我爹，我爹一被我娘罵，立刻就聽話了。”
很好，我的嫌疑算是洗清了，不過我也明白了一件事，十五的潑辣，原來是遺傳了它娘。
不過我又有些奇怪，疑惑的問道：“十五，你不是出生沒多久就沒了爹孃才被妹姞上仙收留的嗎？怎麼還記得你爹孃？”
“我們地支獸不容易受孕，受孕後五十年才能產子，但我在我孃的肚子裡十歲的時候就開始有記憶了，自然記得我爹孃了。”
十五回答著，望著被紙人圈中的陰氣厲鬼漩渦，奇道：“憶姐，你看，龍捲風變小了，剛剛那些厲鬼怎麼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