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媽呀！”
蹲坐在我肩頭的十五驚叫一聲，望著秦卿道：“你可別難過了，難過得臉上的笑都還沒完全收住。
我們憶姐要嫁給誰，不要嫁給誰，喜歡誰，都跟你沒啥鳥事，擱這兒演電影給誰看呢？
憶姐可從來都沒承認過你是她姐妹，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你不過是小憶仇人的女兒而已，別他媽的一天天在小憶面前晃盪找存在感，你跟古九魄那逼貨太像，咱們小憶瞧著噁心。”
這些話，我倒真是一直都想跟秦卿說了。
只是因為顧言跟顧莫是親兄弟的這層關係，他倆沒撕破臉，我自然不好說出口來。
倒是從十五嘴裡說出來，就連我自己聽著心裡都舒坦得很。
十五的話音一落，秦卿便睜大了眼睛瞪著驚疑不定的瞪著十五。
“它，它……”
秦卿用一隻手指著十五，面色驚懼的朝後退去。
顧言扭頭掃了一眼十五，也轉過身來，面沉如水。
“不好意思哈，小猴子不太懂事，說話有些沒控制住……”
我乾笑著對秦卿解釋道，怕秦卿被氣得吐血，顧言提前發作而導致十五吃虧，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撈起十五塞進懷裡。
“小憶，你這小猴子怎麼會說話？它……它是妖魅？”
秦卿被顧言摟住肩膀，才終於說出了一句囫圇話來。
那臉皮倒是真的厚，完全忽略了十五說的那些話的意思，只關注十五會口吐人言的這個問題。
“躥天猴可不是妖！”
陶輝叔叔在一邊介面道：“它算是個半神了，要不然怎麼句句話都能一針見血。
秦姑娘，別說你猴奶奶說你了，你剛剛那些話，就是我聽著也不是個味兒，你既然知道小顧先生跟小憶關係好，還說那些不冷不熱的風涼話幹什麼，你要是真難過，要不就替她嫁了，反正你們親姐妹，說不定那位仙帝爺也不會在意。”
“我……如果真能替，我也想替小憶的。”
秦卿的眼眸裡有淚光在浮動，她仰臉望了顧言一眼，伸出一隻手撫摸著顧言的臉龐道：“可是，我真的捨不得阿言，如果能多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
小憶，你是我的親妹妹啊，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怎麼會不希望你好？只是，我一向不太會說話，所以才會總是被人誤會，我……”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顧莫蹙著眉頭說了一句。
“你踏馬的我讓你別再對著小憶妹妹妹妹的，看我不一口給你的頭咬掉！”
十五似乎是有些暴走了，衝著秦卿“呲”了一聲，將嘴咧得比腦袋還要大很多，身子騰空而起，從我的懷裡躥了出去，直奔秦卿。
“啊——”秦卿嚇得一身慘叫。
我在它即將撲到秦卿面門上的時候，也飛快跟出幾步，一把揪住它的尾巴將它扯了回來。
可即便是這樣，小傢伙咧開的大嘴上裡的涎液還是滴在了秦卿的臉上。
她嚇得花容失色，臉色慘白，若不是顧言摟著她的肩膀，估計早已經摔倒在地。
十五被我扯回來，還兀自不甘心的手舞足蹈，口中唸叨著：“破小憶，你扯我幹嘛，這種女人的一張破嘴，就該給踏馬的撕成四瓣，讓她開不了口，說不了話，看她還怎麼去膈應人！”
我用手捂住十五的嘴，將它強行塞進懷裡，將外套拉鍊拉得嚴嚴實實。
因為，我分明看到了顧言的眼中有了隱忍不住的怒意。
“嘖嘖嘖！”
陶輝叔叔嘖嘖感嘆，笑著搖頭道：“到底是咱們猴姐威武。
小憶，你這小猴兒是哪兒弄到的，回頭我也去弄一個玩玩！”
“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
十五從我的脖子處露出個小腦袋道：“等猴姐我什麼時候找到意中猴，生下猴崽子，你再等著排隊吧！
不過我看你是沒那個機會了，你們人類的壽命不過區區幾十年，等我有了猴崽子，你大概已經轉世好幾次了！”
氣氛原本緊張，又被十五的嘚瑟鬧得鬨堂大笑。
我一邊笑著，一邊注意去看顧言和秦卿的反應。
沒錯，任由十五躥出去嚇唬秦卿，是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