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我耳邊隱約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

飄飄忽忽,似遠似近。

十五驟然扭頭望向道觀外面,縱身就要竄出去,被我一把揪住了尾巴。

“乖點兒,別瞎鬧,應該是真人說的戲班子出來了。”

我輕聲對十五說道:“你身上陽氣重別將它們給嚇回去或是害得它們魂飛魄散。”

十五調皮的吐了吐小舌頭,乖乖的順著我的衣領鑽進我懷裡,只從領口處露出一個小腦袋來看熱鬧。

顧莫和邵真人明顯也都聽到了動靜。

“你不玩就算了。”

邵真人從我手裡一把將那把遊戲幣又抓了回去,塞回道袍內兜,一邊說著一邊朝門外跑去:“快別磨蹭了,走,咱們看戲去!”

我和顧莫也連忙抬腳跟了上去。

我順手從揹包裡摸出一張備用的開眼符,塞進斗笠張的手裡,習慣性提醒道:“如果你害怕的話,將符紙扔掉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斗笠張苦笑,“我都已經苟活了幾十年了,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就是死都死得了。”

剛一出道觀的院子,我就明顯感覺到山裡的陰氣比我們剛來的時候加重了很多。

森冷刺骨,重得非同尋常。

即使不用邵真人和小黑解釋,我都知道他們所說的鬼戲班子就在距離道觀不遠處的地方。

敲鑼打鼓的聲音也越來越明顯,有些嘈雜,似乎是戲班子開場前琴師在調音,夾雜著說笑的聲音。

我抬頭望了一眼樂顛顛跑在最前面的邵真人,再次有些唏噓。

若是從前的邵真人,見到這種形成規模的鬼戲班子,大概不管人家有沒有害過人,都會將它們的魂魄打散或者超度甚至鎮壓吧,現在卻能跟鬼怪和平相處到期待的程度了。

邵真人小孩子心性,見戲要開場,圍著小黑圍脖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我和顧莫要照顧斗笠張跑不快又看不清路,只能扶著他遠遠跟在後頭。

那地方果然離道觀不遠,大概只有五六百米遠的距離。

大概是當初屍骨被人挖出來,所以人們在那裡堆了一座挺大的墳,那個鬼戲臺子,就搭在那座墳上。

戲臺子後面的架子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燈籠,將整個戲臺子照得跟個白晝一般,一群樂師坐在戲臺子最後頭,手裡抱著各種樂器。

幾個年輕的姑娘穿著戲服在前面跑來跑去擺著各種道具,不時還相互嬉笑打鬧。

隨著一聲“運籌帷幄”,劉邦從幕布後出來,鬼戲終於開始了。

我們還挺走運的,正是斗笠張提到的,尹香雪臨死前唱的那最後一齣戲——《霸王別姬》。

斗笠張緊緊握著我給他的那張開眼符,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戲臺上,臉色煞白,如同被勾走了魂魄兒一般。

直到尹香雪扮演的虞姬款款出來,斗笠張才回了魂一般,眼珠子終於轉了轉。

站在我們前面的邵真人突然輕咦了一聲。

我開啟紫眸異瞳,再次朝戲臺上望去。

戲臺上的尹香雪果然美豔不可方物,特別是嘆了一聲唱到:“月色雖好,只是四野俱是悲愁之聲,令人可慘!可恨秦王無道,兵戈四起,使那些無罪黎民遠別爹孃,拋妻棄子,怎的叫人不恨!”時的那份悽楚悲憫,讓人從心裡生出油然生出一股悲涼和憐惜,恨不能上臺講她摟進懷裡細聲安慰。

斗笠張盯著戲臺嘴唇翕動張合了半天,終於踉蹌著抬腳上前一步,嘶聲開口道:“尹香雪,我要問你一件事——”

我伸手,一把拉住斗笠張的胳膊。

“尹香雪,我要問你一件事——”斗笠張似乎並沒有發現我拉他,腳上繼續用著力,口中嘶聲喃喃自語。

我抬手將一張淨心符拍在斗笠張背上,拉著他的胳膊輕聲對他說道:“那不是尹香雪,您老再仔細看看!”

一邊說著,我一邊緩緩將紫眸異瞳的力量朝斗笠張的身上轉移。

斗笠張在淨心符的作用下終於平靜下來,聽我這麼說,蒼白著臉緊緊盯著臺上尹香雪的一舉一動。

半晌後,斗笠張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淺紫色光芒,旋即瞪大了眼睛,驚訝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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