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顧莫又同時扭頭對視了一眼，他朝我眨了眨眼，我朝他挑了挑眉。
然後同時回頭面對白七爺爺。
“嘿嘿——”
顧莫對著白七爺爺乾巴巴一笑，那樣子跟二傻子完全無異，我默默扭過頭，簡直沒眼看他。
“我和小憶都沒看《仙域輯要》第三卷裡的內容。”
“沒看趕緊看哪……”
白七爺爺說著一頓，瞪眼望向我和顧莫，“你們兩個沒用的東西，該不會是沒來得及看就被人搶了吧？”
“我們手上的東西，那倒不至於被人搶了。”我垂著頭嘟噥。
顧莫繼續嘿嘿乾笑：“書已經被我交給顧言了。”
“你們自己沒看就給他了？”白七爺爺的眼睛瞪得快要牛二叔的眼睛那麼大了。
“嗯！”顧莫點頭輕應了一聲。
“你們兩個敗家玩意兒！”
白七爺爺氣得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四處張望了兩眼，一把操起太奶奶的柺杖揚了起來。
我瑟縮了一下，連忙側身躲到顧莫身後，順手將他朝白七爺爺面前推了推。
“好了！”
太奶奶從白七爺爺手裡奪過柺杖，笑著搖頭道：“你怎麼還是那麼看不清呢？
世間的事向來自有緣法，強求不得。
總歸孩子們現在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這就足夠了，總比我們一開始什麼都不知道瞎擔心的要好。
小憶是我教出來的孩子，我對她有信心。”
說著慈祥的望著我和顧莫又問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成親呢，現在的情況，依我看，是越快越好了。”
這話題轉變的跨度有點大，我差點兒一個趔趄撲在顧莫背上。
“太奶奶，我跟小憶在秦家灣的時候就說好了，回江州就領證的，婚禮您們做主幫我們選個吉日就行。”
顧莫牽著我的一隻手，將我拖到他身邊，回答太奶奶的話。
他倒是記得清楚的。
“跟你奶奶說過了沒有？”
白七爺爺望了我一眼，開口道：“看你父母對咱們小憶的態度，他們似乎並不贊同你跟咱們憶丫頭在一起。”
“顧莫那對奇葩父母，何止不喜歡小憶，就連顧莫都跟他們從垃圾堆撿來的一樣。”
這兩天依舊還有些暈暈乎乎的十五從我懷裡探出頭來插嘴道：“小憶早點將顧莫拐走，讓他們後悔去倒也挺好的。”
我忙抬手，強行將十五重新按了回去。
鬨堂大笑。
“我從小跟著奶奶長大。”
顧莫望著白七爺爺說道：“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奶奶也很喜歡小憶，她一直將小憶當親孫女看待。”
“行了。”
白起爺爺望了太奶奶一眼，皺眉開口道：“師叔，你也不用太擔心了。他倆的婚事也不急在這一時。”
說著，白七爺爺抬眸看向我，又道：“小憶啊，年前你得替我去一趟帝都。”
太奶奶望向白七爺爺，開口問道：“新月丫頭的事兒。”
白起爺爺輕輕點頭，站起身對我說道：“丫頭，你跟我去書房。”
“我陪小憶一起去吧。”顧莫說。
“不用這事，小憶一個人去就行。”
白七爺爺覷了顧莫一眼，滿臉寫著不滿：“怎麼著，還怕我這個做師父的虐待徒弟不成。”
我朝顧莫眨眨眼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安心後，跟著白七爺爺去了書房。
顧莫身份不同，去帝都的事他的確不好參與，知道我過去沒什麼危險後顧莫也沒再糾結，安心收假回特案組上班。
他這次假期多耽誤了一個多星期，一堆事等著他，估計回去得夠忙。
去帝都之前，我們又去了一趟顧奶奶家，老人很高興，還叫來顧莫二叔和九清雪一起好好吃了一頓晚飯。
九清雪的肚子已經開始顯懷，滿身滿臉洋溢著一個平凡母性的光輝。
確定了跟顧莫的戀情，我不好再喊她清雪姐，自然改口喊她二嬸，倒是讓她挺開心輩分上比我大了一輪。
我將狐小七的事告訴了九清雪，她跟我一樣唏噓不已。
末了九清雪對我說：“小憶，其實相對於天劫，情劫才是我們妖類最難過去的一道坎，很多妖修了數百甚至數千年，最後沒能得道成正果，最後多是敗在了情之一字上，並非不能得道，而是甘願放棄。”
妖的感情比人要純粹太多，一旦愛上，便是徹底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