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陽故作若無其事地站在酋長面前，任由對方打量。
因為他越是表現得拘束或者緊張，對方就肯定越會認為他心裡有鬼，反而會為後面的交涉帶來極大的麻煩。既然知道對方不可能看透自己的心思，那他愛看多久就看多久唄。
在被酋長仔細打量的同時，劉正陽甚至有心情觀察四周的環境。
“劉盟主，既然你是為了我族的祭壇而來，就不要裝腔作勢了。”酋長緩緩開口道。
“什麼？”劉正陽大吃一驚，再也無法繼續裝出淡定的模樣了。
他連忙回頭看向酋長，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真沒想到酋長竟然認出自己。
要知道，即使是程鄞城裡的祭宗高層，也有相當一部分人不認識他。
而在更加偏僻、落後，理應與世隔絕的地方，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原始部落裡，他竟然被認出來了，這怎麼可能？
小多米和戚天方等人同樣震驚地看向酋長，彷彿看到一隻猴子在御劍飛行。
“很驚訝嗎？”酋長很滿意劉正陽等人的反應，露出得意的笑容，同時洋洋自得地說道：“雖然我們的部族與世隔絕，但是並不代表我們不會去了解外面的情況，我們可不是傻子。”
“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什麼要繼續過現在的生活？”劉正陽完全無法理解。
“那是為了避世，也是為了更好地保護我們自己。”酋長突然長嘆一聲，唏噓地說道：“古往今來，你們修士爭來爭去，即使是再強大的存在也化為塵土，我們只想活下去而已。”
劉正陽心中一動，突然有點明白酋長的意思。
他這是在害怕入世後，會被迫捲入修士之間的爭鬥，然後終有一日會被覆滅。
為了避免那個結局，他寧可躲起來，一輩子過原始人的生活。
當然，同時也是為了活下去，他時刻留意著外界的動靜，以便在有需要時作出應對。
劉正陽沉默片刻後說：“你可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雖然你們一族很強大，但是隻要那個祭壇的碎片還在你們的控制下，早晚會有更強大的人來搶，你想過後果嗎？”
劉正陽甚至已經預見到，如果這些野人依然用原來的方式去對抗入侵者，那早晚會出現讓他們無力應對的強者。
那種強者一旦出現，他們就只有滅族一個下場。
眼前的酋長既然是一個聰明人，他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果然，酋長低頭沉默片刻後說：“你說的事情確實早晚會發生，比如，你現在就是在覬覦那個祭壇。你也不用想借口誆騙老夫，即使你說的是事實，我也不會送祭壇給你。”
“為什麼？”劉正陽愣住了。
他本以為說到這個份上，怎麼也該能說服酋長，使他讓出祭壇了。
誰知道酋長明知道祭壇可能帶來巨大的危險，也不願意退讓。
劉正陽都要無語了。
鍾青磊也費解地追問道：“你寧願抱著祭壇去死，也不願意讓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