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昨天蓄的雨水洗個臉,手指拌鹽刷個牙,喝口水,吃了個麵包,陶然便開始準備佈局。

叉腰一番觀望,這個地方據她預估,距離葛老三他們所在的米廠應該是兩公里,豬場那裡則差不多要四公里。既然這樣,她肯定還是先從葛老三那裡下手了。

葛老三那個團隊,是史佳早就知道的存在。

史佳在到豬場後的半天,就想起附近有個米廠。可等她趕過去,那邊已經被人佔下。那葛老三不是這一片土生土長的人,大機率是偶然發現的米廠。

當時他只知附近多是農田農戶,並不知距離他們不到五公里外,還有一間豬場。

史佳也不敢聲張,趕緊回了豬場,夾緊尾巴做人。這也是她禁止邵興帶羅雪進城的原因,生怕被葛老三的人發現,惹來麻煩……

而葛老三他們霸佔下米廠之後,因為手裡有上萬斤的糧食,所以底氣十足。他們的隊伍也迅速從十人擴到了近百人,幾乎全是身強力壯的漢子,稱霸一方。

就衝這群人對史佳的意圖和將孩子墊背的行為,也可知他們是群沒什麼底線的垃圾。這樣好,晚點動手時,陶然也不會有多少心理負擔……

陶然扛著刀,再次進了林子。

借林子的遮掩,她往米廠所在的南面繞去。

在距離米廠只有不到一公里時,她爬上了附近最高的一棵樹。

這次吃飽喝足睡踏實後,她的身手明顯要好了許多。她只用了二十秒就到達了樹頂。

在這裡,她可以清楚看到米廠裡面的動向。

陶然清楚,這個時候,每個團隊都有人負責四處觀望,離得遠一點更安全,也便於她逃跑和休養生息。就這裡了。

也不知昨天她跑了之後,米廠和豬場那裡都有沒有打起來?

她舒舒服服躺著,遠遠觀察著。

日上三竿時,米廠有動靜了。

一輛輛車開始往外。有四輛車去了城中方向,有三輛車則去了更南面。應該都是弄物資去了。

陶然又等了一會兒,又有一輛車從米廠開走了。

掐掐人數,這個時候米廠這裡最多也就只剩三分之一的人了吧?

趁著對方大部隊都離開,陶然迅速回了小屋。

半小時後,小屋所在處,升起了一縷煙。

煙不大,但在藍天白雲的襯托下,還挺明顯……

米廠團隊今天輪值在屋頂拿望遠鏡觀察動向的小舟很快發現了這縷煙。他立即報告了出去,“東北方向,農田那邊,應該是有人。”

這煙不像是著火,倒像是人為。

五分鐘後,米廠派出了三個人和一輛車去檢視了。

如果是原先,這種時候他們肯定至少是要去個兩輛車的。可誰叫昨天他們和豬場那裡的人起了衝突,他們老大又因為個女人受了傷。他們原本就不多的藥物一下就見了底。

又倒黴下了一天一夜的雨,這會兒一放晴,他們可不得趕緊去找藥嗎?

出去了八輛車,他們總共就只剩了三輛汽車一輛卡車,總得留些人和車駐守本營以備不時之需……

三人一車順著那縷煙的所在趕去。

他們還是挺興奮的。

由於這一片的農田面積很廣,農戶頗多,因而他們還沒能做到每家每戶都搜刮一遍。就像現在生煙的那處,米廠留下的眾人都確認自己似乎沒去過那裡。

所以這意味著,很可能那裡有人居住。這年頭,有人便代表了有物資。要是能找到什麼,今晚又能加菜了。

這煙,十有八九是烤了什麼食物的味道……

三人離得越近,越覺得他們推測無誤。

那煙漸漸變小,而遠遠的,他們也已經看見了不遠處有一間屋子。

汽車一直開到了瓦房附近。

他們下了車。

下一秒,他們便發現這滿地都是被砍過的喪屍。而且這些喪屍還被堆作了一團。

果然有人。

隨後他們看到地上有菜葉,泡麵袋子,火腿腸衣,巧克力包裝紙……隱隱的,空氣裡還傳來了香味。這裡住的人,條件不錯啊?吃得比他們還好?

離近了可見,那火還沒完全熄滅。

果然剛有人烤過火。

而火堆邊的地面,還有不少黑色鳥毛……

下了太久的雨,地上都沒幹。

他們一下就發現了很多新鮮的腳印。

這是個男人的腳印。應該是往東面去的。看來屋裡的人剛走?那最好不過。

這三人還挺默契。

在將附近幾個喪屍清理掉後,他們中的最高個兒站到了窗下眼觀六路,另兩個則貼到了門邊。

門邊胖子伸腳就踹門,另一個則在一邊掩護。

砰的一下。

大門被踹開,屋中可以一目瞭然。

沒有人。

他們第一眼就都看到了床上的揹包,鼓鼓囊囊的,肯定有好東西。

兩人趕緊上前檢視。

開啟揹包,一眼就看見了吃的。

揹包一倒,兩人檢視起了包中物。

而這時,外面隱隱一聲“哼”。

“老六?什麼情況?”一人問到。

可他們沒有收到回應。

這人起身走到窗邊,他一把推窗,卻沒看見老六人。

“六?”

他剛要探出腦袋,轉身就聽到身後有動靜。

一聲悶響。

趕緊舉起手中刀,他轉身看到的,就是他正在床邊的同伴胖子倒了下去,手裡還拿著那隻包。

一個女的,正提著棍子指著他,一臉冷漠看向他。

陶然:“你,要麼,你自己畏罪把自己磕暈,要麼,等著被我敲斷腿。”

神經病!男子提著西瓜刀就劈了出去。

這種純力量的胡砍,哪裡是陶然的對手。

三個回合下來,他就被陶然踩在了腳下。

陶然信守承諾,一把奪過男人西瓜刀,然後用刀柄敲上了他的腿。

男人吃痛,哇哇叫起。

他真的以為他的腿斷了,但實際麼,陶然僅是讓他脫臼了。只是他太害怕又太疼並沒發現而已。

男人開始痛罵……他已經認出了眼前女人正是昨天弄傷老大的那個。這女的怎麼還沒死?

“閉嘴!聽見沒?”

可男人還在哇哇叫。

陶然一腳將他踢翻,拖了地上被敲暈的胖子閃身出屋,只留了嗷嗷叫喚的男人一個在屋。

男人一愣?有些納悶。

這是……放過自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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