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對金桂傷害最深的三人,除了畜生錢祥和不配為人父的李大山,便是這狼心狗肺的錢豐了。

拜他所賜,金桂才會在錢府受盡凌辱,而金桂的一身傷,大半也是出自他手。

他得報應,天經地義。

陶然毫不客氣,直接就拿出了一根鞭子,以一還三,先給他抽了一頓。

錢豐直接就被她抽醒了,滿地打滾,一頓亂嚎。

這樣更好。

清醒著承受痛苦,才能更清晰地體會一番。

錢豐跪地相求,求手下留情,求放他一馬,求去通知錢家來贖他,更主動表示他可以手書一封回家,家裡一定會給一個滿意的價格云云。

陶然理都沒理他,一腳又給他踩斷了兩根肋骨……

陶然的心情很好。

不僅僅是她輕而易舉就“綁架”成功,活捉了錢豐,更因為錢豐的馬車裡又繳獲了一隻金絲楠木鑲金銀的箱子。

錢豐的財物都已被陶然拿走,所以這箱子明顯不是他的。這一點,從箱子鎖釦已經被強行斷開就可印證。

這箱子本身價值便至少百兩銀子,這家裡有底氣用這東西,還沒被陶然搶過的只寥寥幾人,再加箱子上有圖桉,是“荷”,對應上了老太太的閨名。

所以這箱子應該是錢豐偷出來的。

哈,幫她大忙了。

陶然可不得樂嗎?這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

確實如此。

錢豐要離開,總得要銀子。

在他心中,這家現在有錢的也莫過於老太太了。

先拿走一些,大不了回來的時候再還上。

於是在老太太一早出門後,錢豐便去了老太太那兒。

他想辦法支開了老太太房中丫鬟,由於時間不多,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端了老太太床頭的這個箱子。

他就是想著即便裡面沒銀子,這箱子也能賣上幾個錢,足夠他找到爹孃了。

撬開箱子,裡面有不少首飾,可把他樂壞了。

而現在麼,是把陶然給樂壞了。

看來,明日又得去趟省城了——銷贓!

陶然忙起來了。

錢老太放在明面箱子裡的,自然不是什麼傳家寶。但能讓她上鎖的,自然也都是好東西。大多是精工嵌珠鑲寶的金飾。

這種東西,陶然最是喜歡,因為好出手。

她用了一個小時,把所有的珍珠玉石從金銀託上撬下,化整為零,打算明天全給熔了,不留蹤影……

錢家那邊,錢老太剛到衙門,就聽說長孫打傷了人,偷了她的箱子跑了。

豈有此理!

真是不知替家中分憂的逆子!

她剛派人去追,卻又見管家滾落下馬來報,告知了大少爺被匪人劫走的噩耗……

於是老太太顧不上衙門那邊,急匆匆回了家。

哭著跑回來的錢豐心腹描述了一番事情經過,又給老太太露出了他的衣襟。

上面有字,是匪人所留:不許報官,靜待訊息,否則碎屍。

這幾個字,竟是紅色。

彩嬤嬤上去一細看,這倒像是血書?

難道是孫子的血?

碎屍?碎屍?

“不能報官,絕對不能,豐兒的安全最要緊!”

老太太壓力過重,最近又勞累過度,叮囑完這一句後,當即便眼皮一翻,直接暈了。

然後,錢家的重心也不在衙門官司上了,開始了無頭蒼蠅般四處尋找錢豐。

本以為當天就能收到綁匪的條件,然而一直到天黑,綁匪也沒有一點訊息。他們更是也沒找到錢豐的蛛絲馬跡。

錢老太以淚洗面,無計可施。

她捶胸頓足,懊悔不已。

去祠堂祈禱,卻又撐不住,再次暈死過去……

錢家二房怕極了。

既怕官司要賠錢,又怕綁匪會索要大筆錢款,到時候他們沒法見死不救,於是在收到錢豐被綁架訊息之後,他們索性立馬就離了錢家,說是要去二太太孃家親卷那裡探親……

好不容易剛被救醒的老太太知道這訊息後,到底是沒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家門不幸!全是敗家子!不孝子!家裡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能為府裡,能為她分憂的!全是自私自利的敗類!

她不明白,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在短短几日裡,好好的一個家就變成了這樣?

這一瞬,錢老太突然就嚐出了一種分崩離析,眾叛親離的感覺來,那種無措無能無可奈何的感覺,讓她這個當家的慌亂不堪。

急火攻心的她直接病倒了……

陶然自是故意的。

她就是要好好折磨,慢慢磋磨那些人。

一件又一件的壞事,沒完沒了的折磨,那種走不出黑暗,熬不出頭的痛苦,都是之前金桂受的,現在就該讓他們也好好品嚐!

而當天晚上,道士已是兩天多滴水未進,說話都有氣無力。

“兩千兩,我都給你。放過我吧。”

“銀子在哪兒?”

“在省城。”

省城?陶然一挑眉。這不是巧了嗎?

“那好,明天就去拿。”

陶然讓人給道士三人一人拿了一壺水餵了,又給他們一人吃了兩口饅頭。

如此吃不飽餓不死的,這虛弱三人組,明天想跑都跑不了……

第二天天亮,陶然便帶上了多人,三輛馬車去了省城。

除了變賣掉那些首飾,陶然還去做了一件事。

一家活字工坊裡,掌櫃將已經完成的拓印件陸續搬到了他們的車上。

原來昨日陶然便已經讓薛進來省城,將她擬好的一份文字找工坊拓印了五千份。怕訊息走漏,薛進盯了一整夜。

經過一夜趕工,五千份都已拓印完畢。

看了眼,效果不錯。

字跡工整又清晰。

這紙,是以涼山村村民口吻的一份控訴:隔壁燕城錢家為昏迷多日的長孫錢豐娶了涼山村農女李金桂為妻沖喜,錢豐病癒,他們便貶妻為婢,百般虐待。李金桂偶然發現了錢豐未婚妻倪氏與錢家二公子錢祥苟合,錢家為了封口,放火燒殺李金桂。

金桂之父李大山為女討公道,結果燕城衙門包庇錢家,幫忙勸退李大山,而錢家為了讓涼山村村民閉嘴,連夜放火分別燒殺李大山全家,知曉前因後果的涼山村媒婆,村正和村民……

錢家人肆意橫行,殺人放火,罪大惡極,人證物證俱全。可燕城衙門與錢家勾結,懼於錢家當官的大爺錢定寶之勢,遲遲不肯開審這個一目瞭然的桉子,以致於涼山村全村民眾幾百人狀告無門,已在燕城衙門前苦等兩日……試問王法何在?何人能夠管束那無法無天的錢家和燕城衙門?

在紙的最後,更細數了錢家和燕城衙門的多項罪責。

半真半假的一番融合控訴,陶然今天必須讓錢家霸行也成為省城上下的第一話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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