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夜的,值勤的官差只來了三人,哪裡攔得住醉月樓的人。

鴇母都快瘋了,直接示意手下,讓那錢豐好好清醒下。

拳腳一下就密密麻麻砸到了錢豐身上……

鴇母連呸:

“我告訴你,今兒損失有一筆算一筆,你要不給我算清,我都不會放過你!”

錢豐本就受了多處傷,加上整個人虛得很,被揍十息後就底氣全無,求饒連連。

他滾在地上,口齒不清相求:“你們要錢……去錢家……我祖母會給你們的。”稀裡糊塗的他,已經沒法爭辯或解釋,他甚至開始懷疑綁架自己的莫不是就是這什麼醉月樓的人?

他太害怕了,他怕自己會直接被打死,便索性將這破事給推到了家裡……

錢豐被省城衙門暫時收押。

鴇母聽說那錢豐的老爹是個官後,多少還給了點面子,答應便不先狀告了,與官差跑一趟,先行協商。這才有了鴇母跟著官差去燕城之事。

鴇母何等人精,自然也覺出昨日之事確實可能有些隱情。可沒辦法,她必須只能咬死了錢家,否則她找誰要損失去?

僅僅姑娘們的出場費就是兩千兩,加上每位姑娘都丟了三五百兩不等的首飾樂器,這一筆便又是三五千兩啊。加上接下來不能接客的損失,那麼大筆銀子,她找誰算去?

她這鴇母,只是醉月樓明面上的管事,可不是真老闆。出了這麼大的事,她要不趕緊找出人來負責,這鍋豈不是得她來背?

總之,昨日來付定金的是錢家的人,出示的令牌是錢家的,當時眾目睽睽有證人,後來出事在錢家,她手上又有錢豐的借條,無論如何,都得咬死了錢家!

反正她也已經打聽過了,錢家財大氣粗的,有宅子有別院,在燕城還有不少鋪子,那錢老太孃家還是一地首富。也只有賴定她家,這筆損失才有要回來的可能!

“還不簡單嗎?肯定是那些公子哥不知從哪兒弄了亂神志的藥,一個個吃下都不清醒了,然後就玩得花了,弄起了割皮肉的遊戲。結果害了我那群如花似玉的姑娘們。半夜醒來他們知道出事闖禍,賓客下人便都遣走了,這位公子哥自己留下來裝傻唄。”

不管是在官差跟前,還是在知府面前,鴇母都是這麼一口咬定的。

“這欠條便是他們裝傻的證據!他們自知心虛理虧,便寫了欠條想要糊弄!現在又渾說什麼綁匪。若有綁匪,他們家不報官?若有綁匪,還會主動把他送去他家別院?做好事嗎?直接跟他家要錢不是更好?是綁匪腦子壞了,還是他們錢家腦子抽了?”

鴇母在府衙時,就直言暗示了一眾大人們:

“咱省城一向太平安穩,哪來的綁匪?若真有綁匪這般囂張橫行,咱省城的治安得差到什麼地步?總之我是不信的。不過這回涉及的錢財可不少,如若真與綁匪有關,還請大人們一定要幫我把錢財尋回來!”

這暗示,鴇母不說,知府也想到了。

這案子,如果不是錢家的罪責,便是治安事件,那便成了官府負責了。官府得幫忙把綁匪抓到,得為民除害,得尋回損失。

他們去哪兒尋綁匪?上哪兒追損失?

這案子破不了,他們衙門的政績和聲望都要受影響,民間也會人心惶惶,對他們不信任。那這事就大了。

所以這案子在衙門那裡,似乎也只能是錢家來背了……

而這些關節,陶然早就已經預想到了。

今日一早,他們的人便混跡省城各處,將錢家大少爺昨晚的荒唐事給放了出去。

香豔韻事變得血腥且帶了懸疑,恰是民眾最喜歡的八卦內容。於是很短的時間內,這事便傳了開來,且一下就與前一陣錢家種種給呼應上了。

陶然之前下的功夫終於發揮了效用。

錢家,再次在省城也變得頗有盛名:果然“心狠手辣”且“無法無天”,“厚顏無恥”還“無惡不作”。他們在燕城一手遮天就罷了,竟然還將孽作到了省城,簡直禍害,必須嚴懲!

有了民眾的支援,在憤怒的鴇母正式狀告錢豐和錢家後,官府判案的壓力一下輕了不少。他們面上喊著“證人證據說話”,暗中自然是順應民聲,順水推舟,選擇性去忽略掉了徹查過程中發現的些許漏洞。

天也助他們。

因為錢老太在趕到衙門,看到醉月樓索賠的清單後,直接就翻著眼皮倒下了。

誰叫那鴇母在錢家受了一肚子氣還捱了打呢?現在來到自己的地盤,怎麼也得把場子給找回來!

於是鴇母可沒客氣。

一張清單可算是一條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出場費,按著說好的,三千兩。扣除一千兩的定金,還需支付兩千兩。

二,欠條上錢豐給姑娘本人的打賞,兩千兩。

三,姑娘們個人的各種損失,從首飾到樂器,共計四千八百兩。此項,附上了一張清單。

四,醉月樓的馬車,車中裝飾,下人和侍衛們的隨身物,這裡,算是一千兩。

五,姑娘們的醫藥費和補償。每位姑娘都受了身體和心靈雙重傷害,從治表的傷藥,到安神的補藥,按一人一百兩,就是一千兩。

六,便是醉月樓的損失了。

一下折了十位頭牌,這醉月樓豈不是要倒閉?他們要養百餘人,每日開銷巨大,就指著姑娘們的營收。現在姑娘們都受傷沒法迎客,按著官府大夫的說法,至少要五天才能讓姑娘們的臉蛋恢復。

這銀子,自然也得錢家來給。

他們也不多要,就只按著市場價,一位頭牌姑娘二百兩,總計兩千兩一天。五天,便是一萬兩。

而這六條相加,是兩萬零八百兩。

知府假惺惺,問她這索賠的價能否少一點。

“不可能!”

鴇母表示,她這醉月樓五日沒法迎客,老客人都去了新歡好那兒,將來生意還不知得受多大影響,按理她還得跟那錢豐多算幾天賠償。

可她就只按了五天算,就只要拿這六條賠償。

她已經很大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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