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拳頭大的珍珠一出,直叫三人一齊揉起了眼睛。

正圓,彩光,比雞蛋還大。

這得值多少銀子?

這要還不算是財寶,什麼才是?

陶然:“你們小心點!這可是至少能賣上千兩。”

哪用她說?

三個人,六隻手,幾乎是上下託著這寶珠,生怕它有什麼閃失。他們小心翼翼,唯恐有一丁點的磕碰,進而會影響到這珍珠的價值。

“去,我們去!王貴,你趕緊指個方向。你放心,只要財寶到手,我們即刻就會放你走!而且財寶也會給你留一份!”

就這樣,三人雖沒有上來給解綁,但態度一下大變。陶然的危機已然度過,接下來便是想辦法抓住所有主動權。

三人也好笑。輪流拿著寶珠,一會兒擦拭,一會兒觀賞,一會兒又再拿布緊緊包裹……這掌著的,可是他們的將來,可不得慎之又慎?

“那兒!”

陶然指了個依稀能見,遠處的島——仙桃島。

“那兒?”三人聞之蹙眉。

周圍郡縣的漁民就沒有人不知道那裡的。

仙桃島上有幾座山,漁民們偶爾也會上去走走,並不算荒涼偏僻。三人雖覺得不可思議,但也認為情理之中。

陶然:“我出海若累了,常去仙桃島歇腳,對那裡還算熟悉。前幾天我在那裡發現了一個山洞,東西就在那裡面藏著……”

三人一齊點頭。原來好東西竟在眼皮子底下……

就這樣,四人一船,往仙桃島方向去了。

仙桃島不近,三人輪流掌帆,用了半天時間才到附近。

而陶然則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睡了一覺,讓這具疲憊的身體快速得到了些許恢復。期間,那三人烤了魚,她還分到了一塊,頭上的傷也被他們拿布簡單包了下……

問題很快就來了。

此時大白天,仙桃島附近還有漁民活動,他們並不適合登島。

陶然建議晚上再登陸上山。

“我這船珍珠,就是半夜弄來的。”晚上視野不好,對陶然更有利。所以她才選了一個漁民喜歡常來常往的島嶼設計。

“也好。半夜的話,神不知鬼不覺,更穩妥。”

於是三人又調了船頭,在附近海域等起了天黑。

陶然閉目養神,調息理氣。

很快,天色大暗。

陶然建議,沿島觀察一遍,確認附近沒有船,島上沒有人再行動。

言之有理,三人完全照辦。不管他們這算是斂財,還是偷盜,總歸是見不得人的。更何況他們還綁了王貴,自然還是謹慎些得好。

而陶然這麼做,也是有目的的。

大晚上的,風大了不少,繞島一週,至少有半圈是頂風,足夠叫他們累得苦哈哈……

他們早先落水吃盡苦頭,又累了一整天,早就筋疲力盡,全靠對財寶的嚮往在支撐。陶然看出來了,自得多使喚他們。他們的體力值越低,對她用王貴身體最終獲取主動權越有利。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

確認四下無人,終於準備登島。

他們商量了一番,還是隻能給陶然腳上的繩解了。他們人多,反正跑不了。不讓他自己走,難道他們來抬嗎?

陶然暗呼一口氣,自己距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隨後,她乖乖坐在了一邊,默默看著那三人將船拖上岸……

她什麼都沒做,沒有流露半點不好的意圖,一來是知曉這三人在暗中觀察她,二來則是得先活動下那雙麻木到幾乎失去知覺的腿。

船拖上岸,又有問題出現。

三人裡,一個說,不放心這小半船珍珠,想要打包起來,帶在身上上山。

一個說,不如將珍珠藏起來,挖個洞找個坑什麼的。

還有一個說,船裡還有這麼多魚,都是大傢伙,拿回去也能賣錢。直接放這兒怕被野獸吃了,不如他們去弄點樹枝把船掩飾下……

三個人三個主意。

“都不妥。”陶然慢悠悠開了口。

“這裡有小半船珍珠。這東西可不輕,咱一人背一大包珠子上山不但會累死,也不方便爬山。更何況等會兒還得從山上運財寶下山,咱們怎麼拿?我不妨告訴你們,那個藏東西的山洞可不好走。”

三人齊點頭,有道理!

這王貴到底是有經驗的,暫聽他的準錯不了。

陶然示意三人也別閒著,不如先準備兩個火把上山照明用。

趁他們開始捯飭,她便慢慢輸出觀點:

“把船和珍珠藏起來也麻煩。咱們最好是速戰速決。趕緊去弄財寶不好嗎?還花時間挖洞藏珠子,弄樹枝藏船幹嘛!”

“可……可這船就這麼扔這兒,不踏實啊!”

“確實不踏實!”陶然點頭:“萬一島上還有其他人,或者咱們上山的時候有人上島,看見這船……他們拿走珍珠魚鮮倒是小事,可若他們拿走船怎辦?咱們還怎麼離開?怎麼帶著財寶離開?怎麼將財寶掩人耳目?

萬一面對面碰上,竹籃打水怎麼辦?萬一叫人發現咱偷盜怎辦?萬一來人正是財寶主人怎麼好?能有這麼多財寶的,怕不是有錢的有權的,就是混黑的。咱招惹得起,招架得住嗎?”

陶然所言,機率不大。可卻不是不會發生之事。被她說完,三人心頭都毛毛的。

偏偏她還又道:

“你們要清楚,這批財寶不少。既然來了,咱們得爭取一次性全都拿完。這一上山一下山的時間,怎麼也得一到兩個時辰。若一趟走不完,或許還得走兩趟,這麼長的時間意味著風險也會加倍……”

“所以依你看當如何?”三人幾乎是齊問。

“留下一個人。看著船,看著珍珠,看著魚。還能為咱們看著海面和附近,更是幫咱看著點上山的路。

萬一有什麼不妥,還能第一時間通知咱們。那咱們還能有時間撤離,這才是最穩妥的。總之,必須有人留在這裡放哨和接應。”如此,她便可以分散三人,對付起來會容易許多。

“行,就照你說的辦。”原本他們也不太放心船和珍珠來著。

可……問題又來了,誰留下守著船,盯著海?

陶然:“你們若是相互信任,那便留下一個最機靈的。你們若不踏實,那便留下一個最老實的!”

這話,居心叵測。

分明有挑撥之嫌。

然而在現在這種狀況下,這群人壓根來不及想那麼多。

他們面面相覷,突然發現,真就誰都信不過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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