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數了數,李文軍現在手裡在轉的輪子有八九個。還不包括私底下,不讓別人知道的,他在悄悄啟動的輪子。

要是畫出來,李文軍就是個轉輪子的千手觀音。

這麼想著,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李文軍眯眼看著他:“你那不太聰明的腦袋瓜,又在想什麼齷齪事。”

陶光明吹鬍子瞪眼:“什麼叫不太聰明。老子聰明得很。我是在想,我什麼時候能搬進別墅去住。”

急趕慢趕,結果季如詩還是在舊房子裡生下了孩子。

現在他只能指望,孩子在別墅里長大了。

李文軍說:“昨天試過水電都沒問題了,裝修好放一個月就可以搬進去了。”

其實他讓人移栽的花草樹木都活了,已經是個像模像樣的高檔小區,就差人搬進去了。

陶光明想了想說:“其實我想問你。孔予禎和唐先生住得那麼近,會不會打起來。”

李文軍想想那個畫面也忍不住笑起來:“不會,他們兩都不會來啊常住。打不起來。”

再說唐兆年既然買了兩棟,肯定會住離季青煙近的那棟。

陶光明笑著笑著,忽然又沉默了。

他最近總這樣,明明心裡憋著事,卻不想讓人看出來,所以強顏歡笑。

李文軍輕嘆:“有事就說,別憋在心裡。雖然你說出來,我也未必能幫忙,總比把你憋出病來好。”

陶光明摸了摸下巴:“季如詩說,過了百天,把孩子放在幼兒園,保姆每天接送,她就要回團裡去上班了。”

李文軍也忍不住皺眉了:季如詩的工作,跟顧展顏不一樣。顧展顏再忙,每天晚上還是會回來,也基本上能接孩子。

季如詩就不同,一出去就像蛟龍入海,幾天才回來一次。

陶光明皺眉說:“你知道的,我小時候就是一個月都看不見一次父母,要是五月也像我這樣,就太讓我心疼了。”

李文軍說:“想辦法說服季如詩換個輕鬆點工作呢?反正她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出去演出,最後年紀大了不適合上臺了。”上臺跳舞這個工作也是吃青春飯,超過二十八歲基本上就轉行政和指導這些工作了。特別是女人生了孩子以後,身材變形,靈活性和體力都大大不如以前,所以這個年齡線還要往前推。

陶光明嘆氣:“你知道的,我在我們家那位面前,基本上沒有什麼話語權。”

李文軍眯眼看著他:“喂,給我支稜起來。”見過妻管嚴,沒見過這麼妻管嚴的人。

陶光明說:“關鍵,我也一下子想不到什麼好的工作,能讓她心甘情願換一個。她說她也拼搏不了幾年了,要是這幾年還在家裡窩著,就是一輩子都要廢了。可是孩子需要媽媽的陪伴,不也就是那麼幾年嗎?”

這個小地方,能有什麼像樣的工作給季如詩。除非季如詩回冀城,那就大把合適的工作。可是陶光明又不想那樣。

李文軍垂眼,輕輕點了點扶手:“你打個電話回去,就說我請她喝茶,讓她來我辦公室一趟,我跟他談談。”

陶光明想了想,說:“這會兒五月應該剛喝過奶,阿姨帶著在曬太陽,我去接她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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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季如詩就來了。

她好奇地打量著“文軍實業”裡面的廠房和辦公室。

好多女職工都認得她,熱情地跟她打招呼。

“季團長好,過來串門啊。”

“季團長常來走走啊。”

季如詩笑眯眯的一一回應了。

李文軍聽見聲音走出來,在走廊上對著他們招手:“季團長,歡迎歡迎。”

季如詩就跟著陶光明上來,站在走廊上看了一眼,說:“我還是第一次來軍少的廠子裡參觀。真是壯觀。沒想到這麼快就發展到這麼大了。”

李文軍年前把往東的那邊圍牆拆了,好修汽車廠的新廠房。現在新廠房修好了,新圍牆也砌起來了,結果就是廠區擴大了一倍。

廠區東西跨度足有五百米,站在樓上看,是挺壯觀的。

其實以後他的廠區還要再往四周繼續擴大成現在的幾倍,形成一個東西跨度兩公里,南北跨度一公里的小型城市。

那個時候才叫壯觀。

而他將是這個城市絕對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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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軍把季如詩他們迎進去,坐在茶臺邊,泡了一壺季如詩喜歡的生普給她。

聽說自從陶光明把他的普洱搶回去以後,季如詩就喜歡上了普洱茶。

季如詩笑眯眯地問:“軍少今天特地把我叫來,不會只是向我展示工廠,跟我喝茶吧。”

李文軍點頭:“季團長冰雪聰明,我這點小心思當然是瞞不過你。”

季如詩看了一眼陶光明,又說:“是他要你想辦法把我留在家裡嗎?”

陶光明的臉頓時紅了,大氣不敢出。

李文軍暗暗在心裡罵陶光明太慫,臉上卻不動聲色,搖頭:“哪裡。光明一向支援你的工作。他說不應該把你困在家裡。季團長這麼有能力,有才幹,應該出去廣闊的天空施展身手。”

季如詩聽了,臉色才好點。

李文軍說:“其實呢,是我想要成立一個教育集團。想讓季團長來幫我牽頭。”

陶光明驚訝得微微張嘴,望著李文軍:這傢伙是真的,還是臨時胡謅的。季如詩可沒有那麼好哄,等下要是搞不成,就麻煩了。

季如詩沉默了一下,問:“什麼樣的教育集團。”其實她的想法跟陶光明差不多,覺得這多半是李文軍為了哄她,胡扯的。

可是李文軍的本事,她也是知道的,所以打算聽聽李文軍怎麼說。

李文軍說:“不知道陶光明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打算把礦區的子弟學校建成省重點。技校發展成一流大學。幼兒園也會跟上。”

陶光明說是說過,不過都是以調侃和嘲笑李文軍的口氣跟季如詩說的。

這會兒聽李文軍提起,他恨不得抽自己嘴巴:李文軍不打他臉,他自己都要打臉了。怎麼就那麼管不住自己,非要跟這個怪物對著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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