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吃完飯就跑了,去廠裡給廢品收購站打了個電話。

黎主任一聽是李文軍很驚喜:“誒,文軍同志,今兒吹的什麼風,竟然想起我來了。”

李文軍笑:“我是又來麻煩你了。”

黎主任說:“別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有事您說話。”

李文軍問:“您那裡有沒有廢舊的洗衣機。全自動的最好。”全自動的洗衣機兩年前才開始生產,他也不確定這個小縣城有沒有人有。這個時候的全自動洗衣機,其實光能洗衣服而已,一不能甩幹,二不能烘乾,價格還貴,所以銷量也不好。

沒人買新的,自然就不會有廢品了。

黎主任說:“還真有一部小鸕鷀全自動的洗衣機,壞了沒人會修,只能送到我這裡來了。”

李文軍笑:“行,你幫我留著,我這就來拖走。黎廣志還好吧。”

黎主任說:“託你的福,他幹得可起勁兒了。最近把株市幾個鄉鎮裡大的廢品收購站都買下來了,請人幫他收廢品分類,然後他負責拿去工廠賣掉。每個月也能掙好幾百。”

“挺好的。”李文軍笑著掛了電話,去開他的車。

陶光明從廠門口進來,一看到李文軍要出去,眼神跟像聞到肉骨頭味道的黑條的一模一樣,立刻靠了過來:“誒誒誒,去哪兒?帶上我。”

李文軍哭笑不得:“真是哪兒哪兒有你。”

陶光明跳上車:“閒著也是閒著,看你忙,我就開心了。”

李文軍嗤笑了一聲,一踩油門,開著車出了礦區。

河裡的水很淺,兩岸白茫茫一片,跟秋天那蕭索的景色又大有區別。

陶光明指著遠處的山上說:“講實話。你那次跟我說了修酒店的事情以後,我每次路過都忍不住看一眼那邊的山上。景色真是沒得說。”

李文軍笑:“當然,我的眼光,還有錯嗎?”

陶光明問:“啥時候建別墅。”

李文軍:“再說吧,顧展顏懷孕了,我不能把自己弄得太忙碌,要放慢腳步,等她平安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陶光明:“嘖。你能不能把藏在小腦袋瓜的時間表寫出來我看看,省得我這麼好奇。”

李文軍:“人生有點驚喜不好嗎?”

陶光明罵:“要真的都是驚喜就好了,可是你最近給我的都是驚嚇。老子總有一天要被你嚇出心臟病來。”

李文軍被他哀怨地聲音逗得笑出鵝叫聲:“額額額,座位下面有一大袋子石頭,你拿走。安慰一下你受驚嚇的小心臟。”

陶光明掏出來一看,足足有七八塊,大大小小,一看都是好貨色,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後面去了。

他乾咳了一聲,強自鎮定:“切,你就會用這一招收買我。”

說著說著就已經到了廢品收購站門口。

廢品收購站的門衛聽說李文軍要來,老早就在雪地裡立著,遠遠看見他的車,就馬上開啟了門。

李文軍只要稍稍減速就進去了。

廢品收購站的房子是那次火災後重新建的,李文軍還支援了黎主任一千塊和不少建材。

黎主任衝李文軍揮手。

李文軍跳下來跟他握手,問:“洗衣機在哪裡。多少錢。”

黎主任說:“不用給錢了。你都支援了我們那麼多,一臺破洗衣機算什麼。不進來坐坐嗎?難得來一次。”

李文軍說:“不了,下次再來。今天趕著回去修好洗衣機。”

黎主任:“行,那我不留你了,你拿走吧。洗衣機在那兒,其實還有七八成新,昨天下午剛收回來的,還好你今天打電話來,不然就被我們拆了。這東西還挺沉的。要搬上車不是那麼容易。”

李文軍笑:“沒事,今兒有個‘好心人’跟著我。以後要是有這種洗衣機或者別的家電,都幫我留著。”

黎主任笑:“行。”

陶光明叫苦不迭:媽的,我這不是大冷天自己找虐嗎?早知道窩在辦公室看孫老頭雕玉也好過被他拉來當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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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軍把車後座放下來,然後和陶光明“哼哧哼哧”把洗衣機抬著放在後座上,跟黎主任擺擺手走了。

陶光明累得夠嗆,又開始罵李文軍:“你說說你,一個百萬富翁,整天就來廢品收購站買這些沒用的東西也不覺得寒磣。你要洗衣機跟我姐說一聲不就好了嗎?只要花幾百塊最多一千塊,一臺漂漂亮亮的全新洗衣機就送上門了。”

李文軍說:“你知道個屁,現在的全自動洗衣機壓根就不好用,只能洗,不能甩幹水。洗完還得撈出來自己擰乾。我花幾百塊一千買臺新的,一樣的要拆了重做,不如買臺廢品,修修改改更划算。”

陶光明轉頭望著他,很驚訝:“你那意思是,你還能把它做成連甩幹帶洗的?”

李文軍笑:“可不是嘛。這有什麼難,一個是桶子轉,一個是葉片轉,轉速不一樣,軸要弄成強度更大的。”

陶光明很有興趣:“你啥時候改裝?”

李文軍:“當然是回去就改。晚上就一大堆衣服要洗,我可不想受那個罪。”

其實他一早就想自己改一臺。可是最近被人推著跑,事情一件接一件,實在是沒能抽出空來。

現在好了,這個狀況逼得他不得不立刻動手。

陶光明望著他點頭笑:“我不得不說,我很佩服你的膽量。人家這個洗衣機都是國外引進的先進生產流水線造出來的。你以為你拿個小鉗子,小錘子敲敲打打就能弄出來?還改造?!笑死人了。”

李文軍笑:“我是沒有原料,不然我自己造一個滾筒的更省事。像這個渦輪,就不是一般材料可以的,軸承也是。”

再先進還能先進過四十年後的技術?

後來小鸕鷀的流水線,他一清二楚,所以造了個更強的,直接搶了小鸕鷀的行業第一。

陶光明點頭:“我信你個鬼。我就看你折騰。反正也是個不要錢的廢品,等下打臉也不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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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回到廠裡,又哼哧哼哧把洗衣機搬到了一樓空的車庫裡。

李文軍換了一身工作服,把電暖氣片拿了過來,關上了門,開啟燈,拿來了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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