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信了,停止了哭泣,然後靠著李文軍,眼睛半睜半閉的,眼淚還掛在捲曲長翹的睫毛上。

顧展顏朝她伸手:“點點是困了嗎?到媽媽這裡來,媽媽抱著你睡。”

點點搖頭,收緊了抱著李文軍的胳膊。

李文軍知道她是嚇壞了,剛才那些人擠他的情形,讓她心有餘悸,到現在還擔心他的安全。

他小聲問:“點點是怕爸爸受傷嗎?”

點點小聲回答:“嗯。怕爸爸受傷。”

李文軍又說:“謝謝點點關心爸爸,爸爸沒有受傷,點點放心。下次我們去人多的地方時,爸爸會更注意安全。”

點點又點頭:“好。”然後閉上了眼。

顧展顏伸手抱點點,這一次點點沒有掙扎,轉身又抱住了顧展顏。

顧展顏拿出手帕展開伸到點點面前說:“你把嘴裡的糖吐出來。”

點點乖乖把糖吐在手帕上,李文軍用軍用水壺喂點點喝了幾口水。

顧展顏才輕輕拍著點點輕聲說:“乖寶寶,睡吧。”

點點很快就睡熟了。

顧展顏忽然輕笑了一聲:“沒想到你現在名氣這麼大,跟明星一樣,”

李文軍苦笑:“都是莫廠長和百貨商店經理把我推上去的。”

明明是在靠本事吃飯,卻被人逼著像是在靠臉吃飯一樣。

列車員推著餐車路過:“來,請坐在過道旁邊的同志把腿收一收了。盒飯盒飯,有需要吃午飯的同志趕緊來買盒飯了。請坐在過道旁邊的同志把腿收一收了。盒飯盒飯,香噴噴的盒飯,有葷有素,好吃不貴。”

飯菜的香氣在車廂裡飄散開來。

這會兒已經十二點多了,大家都有些餓了,悄悄吞嚥著口水。

而且車上的盒飯再難吃,也是大米飯配著肉,對很多人還是有吸引力的。

可是價格實在是太貴了。

有人拿出饅頭,就著軍用水壺裡的白開水,喝一口水啃一口饅頭。

還有人拿出水煮蛋,在桌上敲開蛋殼,剝開津津有味地吃著。

李文軍問顧展顏:“你也餓了吧,要不我們買兩份盒飯先墊墊肚子吧。”

他本來計劃跟以往一樣,從百貨商店出來後,找個地方簡單吃點再過來火車站,或者在火車站附近吃點。可是沒想到百貨商店鬧這麼一出,嚴重拖延了他們的時間,最後壓根就沒有時間吃飯了。

顧展顏搖頭:“沒有胃口。”

李文軍說:“還是吃點吧,等下四五點才到家,餓著也不好。”

顧展顏比較瘦,不經餓,比不得他強壯。

再說剛才這麼一擠一嚇,他不知道對顧展顏有沒有別的傷害。

顧展顏溫柔地一笑:“放心,我沒那麼脆弱。”

李文軍說:“我也餓了,一個人吃沒意思。你陪我吃點吧。”

顧展顏這才說:“好吧,那就買兩份吧。”

李文軍拿出一張大團結:“麻煩給我兩份盒飯。”

大家一聽這人這麼豪氣,一下買兩個盒飯,都會回頭看李文軍。

李文軍淡定地接過找的錢和盒飯,遞給顧展顏。

現在火車上的盒飯還是鋁製飯盒和竹筷子,吃完了之後,列車員回來把空飯盒收走。後面火車的盒飯才慢慢換成了一次性的泡沫盒子和方便筷。

顧展顏接過盒飯,勉強吃了幾口就停下來了。

李文軍雖然也覺得不好吃,可是確實也餓了,吃了幾口。

點點卻忽然醒了,轉身扒著飯盒,往裡面看。

顧展顏問:“點點想吃嗎?”

點點說:“想吃。”

顧展顏把手裡的筷子放到點點手裡,幫她把手型擺好。

點點現在拿筷子還不太熟練,車廂裡面又晃動得厲害,所以她夾來夾去都夾不起來。

顧展顏笑:“媽媽來喂點點吃,好嗎?”

點點拍手:“好。”

顧展顏夾了飯菜餵給她。

點點吃得津津有味,還拍著手,表示她很滿足。

李文軍看她吃得起勁,就連自己的盒飯也似乎變得香了,把自己盒飯裡的肉都夾到顧展顏的盒飯裡,自己就著青菜又吃了幾口。

點點大口吃著顧展顏餵過來的飯菜,一點也不像平時在家裡挑肥揀瘦,這也不吃那也不吃,把顧展顏吃剩的大半盒盒飯吃掉了一半。

她這麼吃,讓旁邊原本餓的人更餓了。

列車員推著餐車往回走的時候,好多人咬牙跺腳,花錢買了個盒飯,然後一邊吃一邊暗自嘀咕:“也沒見得有多好吃,那個娃娃怎麼吃得那麼香。”

顧展顏怕她一下子吃太多受不了,也不敢再餵了。

等列車員回來收飯盒的時候,有人拉著列車員,指了指李文軍他們問:“同志,你賣給他們的盒飯是特製的嗎?”

列車員一臉莫名其妙:“什麼特製的?火車上所有盒飯都是幾個師傅大鍋一起炒出來,再分裝到飯盒裡的。怎麼特製?”

那人嘀咕:“怎麼我覺得我的沒有他們的好吃。”

列車員的臉拉得好長,把李文軍他們吃剩了的飯盒往那人面前一送:“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同?”

那人還真的伸頭看了看,確實沒有什麼不一樣,只能悻悻把頭縮回去:“怎麼我覺得他們的味道好些。”

李文軍暗暗好笑:這人真有意思,看孩子吃得香,就覺得是飯菜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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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了飯,點點又有力氣了,指著窗戶外面的風景:“山。mountain,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小河,river,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鳥。bird,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

“太陽,sun,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李文軍看她忙得不行,忍俊不禁:“歇會,歇會寶貝。”

他回過頭,發現幾乎整個車廂的人都靠過來了。

就連剛才那個收飯盒的列車員也沒走,微微張嘴瞪著點點。

李文軍把點點護在懷裡,淡淡問:“怎麼了?”雖然已經不再像之前一樣不許學校教授英語,可是他也把不準會不會有人上綱上線,拿這件事來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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