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守拙天生自帶軍人的威儀。

蔣毅看見他,氣焰頓時就矮了三分。

楊守拙壓抑住嗜血的興奮,和藹地對蔣毅說:“你在我公司的專案上捱了打,照理說,我是應該幫你主持公道的。可是你又說不出打你的是誰,這個事,報警也不好辦。你看看公司要怎麼樣補償你,你才滿意呢。”

蔣毅想要一套房子,可是覺得這個有點太過分,楊守拙肯定不會答應。

他知道楊守拙在穗城的能力,也不想惹毛楊守拙,就說:“我不想要賠償,就想換個工作,幹施工太累了。”

楊守拙問:“你有什麼特長呢。”

蔣毅在心裡罵:我要有特長,還需要找你?

楊守拙看他不出聲,又說:“或者你有什麼想幹的工作嗎?”

蔣毅說:“我的要求也不高,就是收入比現在多點,不用每天風吹日曬,累得像個狗一樣。”

楊守拙皺眉:“技術和管理崗位,估計你幹不了。不過我一個港城朋友在招保鏢,工資比這裡高了好幾倍,你願意去嗎?”

蔣毅一聽工資高几倍,立刻心動了,關鍵去了港城,李文軍就徹底拿他沒辦法了。

他還有一點不放心,又問:“這工作有危險嗎?”

又要工資高,還要嫌這嫌那的。你以為公司是你家開的啊?!

我要不是要幫李文軍報仇,我特麼現在弄死你!

楊守拙心裡直罵娘,努力忍著脾氣說:“保鏢嘛,大部分時候都很閒。真有事了,也不是你一個上啊。再說我那朋友是做正經生意的,搞電影公司的,又不是黑社會老大,沒那麼多危險的事。”

蔣毅想想,也是,點頭:“好,我去。就是證件不好辦。”

特麼的,什麼不好辦,有公司的錄取函件,自己去出入境管理部門辦,三四次肯定能辦下來。

這混蛋就是懶到家了。

楊守拙陰沉著臉說:“沒關係,我幫你辦一個臨時通行證,作為公司外派過去的人員。你什麼時候想回來,也能回來。”

蔣毅被經理領著去辦離職了。

楊守拙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混蛋要是再多待一分鐘,我都忍不住要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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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毅過了港城的關口,就有車來接。

他挺興奮的。

第一次來港城這個資本主義花花世界,迎接規格竟然還這麼高,真是太好了。

接待他的是個長臉的中年男人,穿得花裡胡哨,帶著大金錶,開著紅色的跑車,身邊還跟了一圈戴著墨鏡的西裝保鏢。

還說不是黑社會老大,這不就是黑社會老大嗎?

而且是個特別有錢的黑社會老大。

關鍵那人看到他,興奮得眼睛都是亮的,那感覺像是黃鼠狼看到雞一樣。

搞得蔣毅心裡直發毛。

那人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哎呀,太好了。楊守拙說給我送了個好保鏢過來。”

蔣毅知道自己這個面板和身材,看著是挺能打的,就放下了心,說:“以後我就跟您混了。”

那人說:“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用你的。”

然後就來了個帶文身的大漢把蔣毅帶走了。

那大漢是所有保安的頭,看著凶神惡煞,說話其實挺和氣的,把蔣毅帶去了住處。

兩人間,雖然小,但是有熱水淋浴有風扇,條件算不錯了。

蔣毅很滿意。

一連好幾天,他每天早上都去公司裡向這個大漢報到,等分配工作,結果在休息室枯坐了幾天都沒給他派活。

這天下午,大漢說讓蔣毅跟他一起去碼頭取貨。

大漢和另外一個負責在前面開車,讓蔣毅坐在後面的車廂裡。

他們在碼頭上搬了五六個大紙箱上車廂,就往回走。

蔣毅依舊坐後面,聽著前面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今天拉來的是什麼貴重物品啊,還要我們三個人押運。”

“進口手錶,一個十幾萬那種,丟一個碰壞一個,我們都賠不起,所以穩妥一點好。”

蔣毅一聽,心狂跳起來,眼睛盯著那些盒子不放。

一個十幾萬,拿到黑市上怎麼也得賣個幾萬吧。

拿十個,就能賣幾十萬,下半輩子就足夠了。

他覺得嘴唇很乾,不由自主舔了一下。

停車的時候,有人過來卸貨。

那個文身大漢對蔣毅說:“你今天辛苦了,可以回去休息了。明早再來。”

蔣毅應了就走,然後頭也不回往關口去了。

富貴險中求,他在車上偷了十幾個手錶戴在手臂上,只要趕在閉關前回去穗城,就不怕了。

本來很順利的,關口的工作人員問了他幾個問題,就在通行證上蓋章,準備放行了。

可是工作人員接了個電話,就把本來都打算遞給蔣毅的證件又收了回去,還對著x光檢查機抬了抬下巴:“進去過一下機子。”

蔣毅立刻緊張起來了:肯定那個黑社會老大發現了,想攔住他。

他往後退:“我身體不好,不能不過這個。”

工作人員皺眉:“這個對身體的傷害很小。過關的人都要檢查的。”

蔣毅:“可不可以不過。”

他越不肯進去,工作人員越覺得奇怪,對旁邊的同事使了個眼色:“也行,你站著別動,我過來搜一下,沒什麼問題,就放你過去了。”

蔣毅一看不對,轉身就跑,卻被人撲倒按住。

港城的邊防警察從他身上搜出了總價值超過百萬的高檔手錶,而且沒有進口證明和過關證明。

這就是走私啊。

金額巨大,性質惡劣。

港城回穗城的關口,經常發生這種事。

阿sir直接把他關進了拘留室,說要是沒有人保釋他,就要在裡面待到法院審理。

那個拘留室裡的人都不是善茬,一聽他是小偷,二話不說就一擁而上揍了他一頓。

“特麼的,最討厭這種手腳不乾淨的內地人了。”

“揍死他。”

蔣毅哪裡打得過幾個人,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倒在地上。

“給他留個記號,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偷雞摸狗。”

“打斷這撲街一條胳膊。”

蔣毅嚇傻了,忙求饒:“我知道錯了,各位大哥饒了我。”

然後有人脫了他的襪子塞到嘴裡,兩個摁住他,一個對著他手臂就是一腳下去。

蔣毅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就痛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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