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展顏抬眼一笑:“上次你戴的那個藍寶石袖釦挺好看的。怎麼不戴。”

她的狀態跟剛才分開的時候判若兩人,甚至跟今天早上都完全不一樣,發生了什麼。

李文軍心裡微微詫異,嘴裡卻淡淡回答:“那個配禮服戴戴還行。平時有點太誇張了。”

顧展顏說:“我們邊走邊說吧。張莉莉給你打電話,你可能沒聽見,所以又轉到我房間了。我告訴她,我們沒帶結婚證,所以訂了兩個房間,住的是另外一個。”

李文軍點頭:“好,她怎麼說。”

顧展顏:“她說,她已經給曲文娟同志打過電話了,還是想試一試,今天見面談過沒問題就去辭職了。”

李文軍輕笑:“她還挺機靈的,知道先跟直接領導聯絡一下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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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吃過午飯,蔡長航已經來了。

坐下後,顧展顏沒有等李文軍示意就主動跟蔡長航講了一下他們的計劃。

蔡長航一聽是市幼兒園退休的園長和子弟學校的老教師來負責,自然是沒有話說了。

他只說:“需要我配合什麼嗎?”

顧展顏看向李文軍。

李文軍這才說話:“姜長航同志需要跟我籤一個委託協議,明確雙方的權利和義務。”

姜長航點頭:“好好,應該的。”

車輛廠建成以後,姜長航能管理多久還未可知。

而且有些事情,不是一兩個人說了算。

姜長航看了協議跟李文軍討論了一下,然後兩個人簽字蓋章。

顧展顏幫李文軍把合同收好。

姜長航笑:“李文軍同志有個賢內助啊。”

顧展顏臉一紅。

李文軍點頭一笑:“可不是嘛。”

晚飯就在市賓館裡麵點了一桌菜。

要是放到以後,張莉莉絕對屬於氣氛活躍組的。

李文軍把他們相互介紹以後,張莉莉就開始挨著個敬酒。

不管是彌勒佛一樣的莫廠長,還是拘謹又和藹的麴院長,或是正經的姜長航,她都能說出一大篇好聽的話出來,讓大家都笑出聲。

李文軍暗暗感嘆:嘖,把張莉莉放在幼兒園會不會有點屈才。其實她去營銷或者公關部會更好。

顧展顏過去很討厭這種場合,今天竟然也跟在座的都表示了一下。

張莉莉還要來跟顧展顏喝酒。

李文軍怕她喝太多壞事,忙接過了顧展顏的酒杯說:“顧展顏同志酒量不太行。我替她喝吧。”

張莉莉準確地接收到了李文軍沒有明說的意思,笑著說:“我也差不多了。喝完這杯就算了。”

蔡廠長當兵出身,這會兒喝得起興,又好久沒見過李文軍了,哪裡會放過他。等張莉莉罷手了,他又捉住李文軍跟莫廠長連灌了幾杯。

李文軍叫苦不迭。本來是個見面會,想好好商討一下分校的發展,結果被張莉莉成功帶偏了。

還好他提前就已經把該說的說完了,不然真是…….

最後是張莉莉和曲園長分別把蔡廠長和莫廠長拖走的。

李文軍也暈乎乎的,被顧展顏架著回房間。

李文軍站在門口對顧展顏說:“你回房間吧,我自己進去就好。”還沒說完,他就轉身跑進洗手間去了。

顧展顏進來把他扶到床上,給他擰了毛巾擦了臉。

李文軍閉著眼不動。

顧展顏輕聲問:“你睡著啦?”

李文軍不動。

顧展顏才說:“其實,我想跟你離婚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不夠自信和懦弱,覺得待在你身邊的壓力和挑戰太大。就好像張莉莉之前不敢離開食品廠一樣。不過,我在努力了。如果有一天,我有足夠的信心和勇氣…….”

她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

因為她還是不夠有勇氣啊,這些話都只有等他睡著了才敢說。

她小聲說:“你休息吧,我走了。”

顧展顏起身走出去輕輕關上門。

李文軍睜開了眼,望著天花板:剛才身體裡那條狼差點又蹦出來,只能裝死了。沒想到卻聽到了顧展顏說這些。

嗯,有意思……

這一次收穫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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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後,李文軍立刻吩咐趙林和周立國加強批發市場的管理,在廣場周圍修了一圈攔路柱,手拖車能進來,貨車進不來。還有消防栓,滅火器要定期檢查,還要做好新來的所有人和商戶的消防培訓。

批發市場人太多,到了秋冬乾燥季節,有點火星就會燒起來,要是不及時撲滅,會出大事。

要陶光明去想辦法在汽車站門口設兩個人行橫道和紅綠燈,批發市場門口也要增設人行橫道,早上高峰期請交警同志過來維持秩序。

陶光明嘀咕:“你還真是管得寬,汽車站你也要管。”

李文軍說:“我們的物流點在汽車站那邊,塞車耽誤做生意,貨車要是撞到人就更不好了。”

陶光明想起之前在批發市場門口有人被撞飛的事情,也立刻起身去辦了。

畢竟物流是他負責的。

陶光明打了幾個電話,又回到了李文軍的辦公室,神秘兮兮地問:“怎麼樣?”

李文軍裝傻:“什麼怎麼樣?”

陶光明一臉恨鐵不成鋼:“這麼聰明一個人,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死火了呢?當然是說你和顧老師啊。”

李文軍歪頭想了想:這句話好耳熟,好像陶光明之前追季如詩的時候,他老這麼罵陶光明。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陶光明一臉熱切:“別裝傻,快說。”

李文軍說:“沒怎麼樣。賓館要求出示結婚證才能男女同住,我們就說忘記帶了,然後開了兩間房,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陶光明暴怒捲袖子:“是哪個人不長眼睛,這麼不識相?!我去罵他幾句。真是氣死我了。”

李文軍哭笑不得,把他按著坐下:“別發神經。”

陶光明皺著眉,一臉苦大仇深,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你看看你,兩個孩子都有了,事業有成,都要安享晚年了卻成了個光棍。真是愁死人。”

李文軍:“什麼跟什麼。越說越離譜了,我才二十多歲,怎麼就到了安享晚年的時候……”

正說著,桌上電話響。

李文軍接起來:“你好,我是李文軍。”

裡面傳來曹雪莉甜美的聲音:“李先生,是我,你想好了嗎?下個月太谷可能就要開會說航空公司成立的問題了哦。”

陶光明暗暗咬牙:臥槽,就是這個女人害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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