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長航說:“好。你說來聽聽,能滿足我一定滿足。重要的是,把這件大事做好。”

楊守拙出來之前再三叮囑他,讓李文軍做任何事都可以,但是一定要先跟他講好條件,不然李文軍會挖個大坑,還是爬不出來的那種。

李文軍想了想說:“你申請用地的時候,能不能多申請個一百公頃,然後租給我七十年。這個租金可以抵扣部分我們墊資的錢。你能申請到越多,抵扣的工程款就越多。當然,租地價格和工程款的計算都要合理,我不能吃虧,姜長航同志也不會因為這個而被質疑。”

姜長航問:“這個可以,反正就是左手交給右手。不過,李文軍同志要說明這塊地的用途,我好在申請用地報告上說明。”地放著也不會變成錢,租給李文軍卻省了一大筆修建成本。

李文軍說:“既然要我墊資幫車輛廠修住宅小區,我不得不考慮資金回收和效益。所以索性趁這個機會多修幾棟住宅,賣出去。”

明擺著楊守拙是在給他機會證明他能做房地產,他剛好藉著機會開個張。

姜長航想了想回答:“公平。”

陶光明更激動:果然。李文軍這是要打算大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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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交易會簽單的海外客戶已經全部收到了貨,他們對貨物都很滿意,不但追加了訂單,又介紹了好幾個客人。

所以“文軍實業”的所有廠子開年之後都是在滿負荷執行的。

李文軍把“金屬表面處理廠”開了起來,暫時由韓俊生兼任廠長。

姜長航回去後按照李文軍列出的名單,親自把專家們拜訪了個遍。專家們聽說車輛廠建在株市,李文軍還能在“文軍實業”搞實驗室,都欣然應允。

只在左博文夫婦那裡,姜長航碰了壁。

左博文說,叫李文軍親自去跟他說,別想用別人把他忽悠進去。

錢卓林說,左博文來,她就來。

姜長航只能給李文軍打電話。

李文軍哭笑不得:本來他想透過姜長航出面給個臺階讓左博文好順勢下來。結果這老頭太精了,壓根就不上當。

那他就去吧,大不了被老頭罵一頓,總比避而不見的好。

李文軍決定開車去湘大見左博文。

陶光明很擔心,問:“要不,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那老頭子不知道會發什麼顛。”

李文軍說:“別了,不用我們兩都去,你留在家裡幹活。又不是去打架,人越多越好。再說他要真打我,未必我還能還手?怎麼說,他都是我的老師。”

陶光明想了想:“行吧。不能還手也躲著點,實在不行扔下水果就跑,你現在怎麼也是國內知名企業家了,被人追著打多沒面子。”

李文軍直嘆氣:“可不是嘛。”

這會兒到了湘大,李文軍還是有點忐忑的。

之前那幫廠長又圍在左博文的專家樓外面,一見李文軍來了,他們有點氣急敗壞。

聽說左博文撕毀了跟李文軍的十年協議,他們就立刻來爭取左博文了。

可惜左博文還是那個臭脾氣,誰也不見!

院長也跑來做左博文的工作,讓他把重心轉移到學校來,學院可以全力支援他的實驗室建設。

左博文只說:若是院裡想著把實驗室建起來後就逼他把技術轉讓給企業,那趁早打消念頭。除非找到一個能比李文軍更好應用他的技術的人。

院長恨得直咬牙:這不就是故意刁難嗎?要是有人能做得比李文軍好,“文軍實業”幾年前就被滅了。這老頭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李文軍也多少聽說了這些事,這會兒坐在車裡琢磨了一下:這老頭不會已經想通了又不好意思直接說吧?

那些廠長圍住下了車的李文軍七嘴八舌地說:“李文軍同志就不要來自找沒趣了。左教授現在連我們這些沒得罪過他的人都不見,何況是你。”

“就是,你就別來搗亂了。”

其實左博文今天罕見地把樓上窗戶開啟了,這不就是在暗示大家“我在家,歡迎來敲門”嗎?

李文軍沒理睬他們“善意”的提醒,從後備箱拿了水果下來,去敲左博文的門。

左博文在樓上伸頭出來看了看,哼了一聲:“你竟然還敢來。”然後就把頭縮回去,關上了窗。

其他廠長立刻幸災樂禍:“嗨,都說了吧。”

“年輕人就是不聽勸。”

下一秒大家就閉上了嘴,因為左博文把門開啟了。

大家都瞪著左博文,然後齊刷刷往後退,等著他拿大耳巴子抽李文軍或者臭罵李文軍一頓。

李文軍也不敢動。

左博文卻衝李文軍翻了個白眼:“怎麼?還要我請你,你才肯進來?”

李文軍笑了笑:“不是。我怕老師打我。”

左博文嗤之以鼻:“我打你幹什麼。你個渾身銅臭味的軍火販子,打你髒了我的手。”

然後他就進去了。

這不就是男人間的打情罵俏嗎?

廠長所長們瞪大了眼。

李文軍衝他們一笑:“我跟老師平時就這麼說話,大家習慣就好了。”

然後進去關上了門。

“草,又白白守了一個月。”

“就是,逗人玩也不是這麼幹的。太欺負人了。”

廠長們罵罵咧咧走了。

李文軍在廳裡坐下。

左博文斜眼望著他:“說吧,你又要幹嘛?”

李文軍淡淡地說:“要建在株市建新的車輛廠,想請您做專家。”

左博文嗤之以鼻:“現在的那些破火車頭,壓根用不上這麼高階的材料和技術,不划算。”

李文軍老老實實說:“我知道。我只是想找個藉口請您重新跟我合作而已。”

左博文抿嘴,好一會才說:“這一次我不籤什麼協議了。”

李文軍回答:“好。”

左博文:“我什麼時候不高興了,想走就會走。”

李文軍又說:“行。”

左博文皺眉:“你這人,就沒有一點骨氣嗎?”

李文軍:“你是我老師,教了我那麼多東西,在你面前我要什麼骨氣。”

左博文沒出聲了。

李文軍說:“我只有一個條件。”

左博文:“什麼?你還敢有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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