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守拙懶洋洋拿了洋酒、杯子和冰塊,又讓人送了幾個果盤點心上來,才坐下問:“怎麼玩?猜拳還是搖骰子?”

有美女說:“划拳吧。搖骰子我們肯定搞不過你。”

楊守拙陰森森地笑:“呵呵,你們以為划拳就能劃過我?”

然後幾個人就開始熱熱鬧鬧划拳了。

陶光明一會兒就倒下了。

美女們跟李文軍劃了一把,屢戰屢敗,都有些惱羞成怒:“哎呀,楊先生和李先生都好可惡一點都不讓我們。”

“還是唐先生憐香惜玉。”

美女嬌聲叫著都去纏唐兆年了。

楊守拙笑了笑,對李文軍一抬下巴:“上去屋頂抽根菸,吹吹風。”

他知道李文軍不抽菸,特地這麼說,看來是有話要單獨跟李文軍說。

這才是今天的正題,楊守拙一晚上都這麼好說話,就是為了這一刻。

李文軍笑了笑:“好。”

楊守拙沒去屋頂,卻直接帶著李文軍進了書房,對裡面坐著的人說:“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花了點時間,才把他帶過來。”

李文軍進去一看,不就是說下午跟他買汽車模型那個男同志嗎?

那人笑了笑,起身朝李文軍伸過手來:“你好,李文軍同志,我是陸漢先,從渝城來的。”

李文軍猛然意識到,這個人是從渝城的兵工廠來的,才要搞得這麼神神秘秘。

他接住陸漢先的手,疏離有禮地握了握,就鬆開坐下了。

陸漢先說:“我把李文軍同志的跑車模型拿回去研究了一下。對上面的金屬表面處理工藝、特種鋼、焊接和發動機很感興趣。”

李文軍微微點頭:“嗯。”

他們現在應該在研製85式裝甲車,後來中國軍工出口的拳頭產品。裝甲車要能在風雨高溫下執行,所以對材料防腐和強度,發動機的動力和效率要求更高。

可能是遇見瓶頸了,剛好在展會上看見他的車,覺得能解決問題。

說是軍工企業,其實也是一門子生意,只是國家跟國家做生意而已。

如果能跟軍工企業合作,對他而言於公於私都有好處。

李文軍默默等著陸漢先說話。

陸漢先說:“我們想跟李文軍同志在技術上合作,不知道你覺得哪種方式比較合適。”

一般哪個國家的高科技都是先在軍工企業運用,等到差不多淘汰了,才放出來到民用上。

就算後來好多技術性先進的企業也是軍工企業轉過去的。

到李文軍這裡,調轉了個方向,是因為他的技術本來就比現在的民用技術超前十五到二十年,比軍用領先幾年也不奇怪。

大概是史無前例,所以陸漢先他們都不知道怎麼樣好了。

軍工企業的技術水平又是機密,不能說得太透。

李文軍覺得有些好笑,想了想說:“我理解你們的難處,不如這樣。你告訴我你們遇見的問題,我們研究出解決方案再告訴你們。或者可以派人來我的工廠觀摩研究,自己再回去試著解決,這樣就不用擔心洩密。還有一種合作方式,你們給給我們圖紙,我們來幫你們研發生產。”

陸漢先也是技術人員出身,一聽就知道最後一種最快最省事省力,不過風險也最大。

因為這樣就意味著他們在某些關鍵技術材料上,要完全依賴李文軍,而且李文軍能一直領先他們。

陸漢先垂眼坐著不出聲。

這件事責任有點大,他一個人做不了主。

李文軍笑:“陸漢先同志不用馬上回答我,你甚至可以試試前兩種,再來決定,一切好商量。”他當然是最想要用第三種方式合作。不過不讓他們碰碰壁,他們是不會心甘情願的。

這種事,一定要對方主動提出來,不然以後後患無窮。

陸漢先點頭,跟李文軍握了握手:“李文軍同志真是通情達理,難怪阿拙願意跟你打交道。”

李文軍聽見陸漢先叫楊守拙“阿拙”,忽然意識到陸漢先跟楊守拙的出身是一樣的。

他笑了笑:“陸漢先同志是楊守拙同志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們肯來找我商量,是我的榮幸。”

這句話給夠了楊守拙和陸漢先面子,讓他們有裡有面,心情愉悅。

陸漢先說:“不管能不能合作,我都很想跟李文軍同志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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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守拙和李文軍下來時,唐兆年他們一輪都沒喝完。

見李文軍回來了,又玩了一會兒,幾個美女就說累了,要回去了。

楊守拙拿了四個紅包出來,發給美女們:“雖然你們總輸給我,但是不能叫你們空手回去。這點錢請你們吃個夜宵。”

唐兆年已經喝得迷迷瞪瞪了,對美女們揮著手:“回去我也有賞。”

四個美女,兩個攙著唐兆年,兩個攙著陶光明上了車。

車子開出去了老遠,本來醉醺醺的唐兆年忽然坐起來,利落地給每個美女都賞了個重重的耳光“啪啪啪啪”。

別說四個美女蒙了,李文軍聽著也覺得腮幫子疼。

唐兆年指著她們,惡狠狠地說:“你們幾個,為了這幾個錢就出賣我們,是不想活了嗎......”

李文軍微微挑眉:楊守拙給錢的理由那麼光明磊落。他以為唐兆年沒看出來才這麼配合,原來是不想在楊守拙的家裡發難。

來楊守拙這裡喝酒是這幾個美女挑起來的;而且到了楊守拙家裡,她們都讓著楊守拙和李文軍,跟楊守拙和李文軍喝了幾杯做了做樣子就光衝著陶光明和唐兆年去了,明顯是有意要纏著他們,讓李文軍和楊守拙好脫身去單獨談事情。

那幾個美女嚇得臉都白了,明明半邊臉都腫了,卻不敢哭。

唐兆年的手段她們是見過的。他想擺弄她們容易得很。

領頭那個哆哆嗦嗦地說:“唐先生,您知道的我們家人都在內地,也不敢得罪他。他只說讓我們勾著你過來喝幾杯酒想單獨跟李先生談點事情,還說絕對不會傷害你們。我們想著,反正你也喜歡玩,在穗城這麼多天太無趣了,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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