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這不重要！”他咳嗽了兩聲，就當剛才無事發生。
“當日一道天雷落下，直接擊中了這間老宅的牛棚！”
“這可不得了啊，牛棚中一隻剛出生不久的牛犢，得了天地造化，直接化為嬰孩兒模樣，成了這家的老大！”
“聽祖爺爺說，還有那後山深潭爬出了一隻老黿，也受此恩澤，開啟了靈智，成為了家中的老三。”
血霧籠罩下的牛羊，血脈早已變異，說不得哪一日便能化成人形，成為村民中的一員，或者更為尊貴的存在。
而這，才是當地村民們的顧慮。
“除了老大、老三，還有誰？”
越來越接近真相，李還嬰也忍不住詢問道。
“還有個來歷最為神秘的老四，據說乃是血霧本源的化身，純粹的聖血後裔，不過還未返回李氏宗族，便銷聲匿跡了！”
“或許正是因為他的離開，這血霧界才逐漸恢復清朗的天色。”
“最後剩下的，就是老二了，他正是這間老宅主人的嫡子。比起另外三兄弟來，就顯得‘正常’多了！”
在她的催促下，李中心將聽到的關於四兄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那四兄弟的名諱呢，有上族譜嗎？”
“上沒上族譜這我就不清楚了，或許只有祖爺爺知道。”
“至於他們分別叫什麼，這個祖爺爺也沒提。”
“那你還知道些什麼？”
這麼重要的訊息，怎麼能漏掉呢？她頓時心生不悅！
“後來我也是稍微打聽了一番，說是宗族在賜名時，對於這個老二的名字討論了許久。”
“因為只有老二是我李氏嫡傳，所以他的名字不能太過隨意！”
見到門主顯露不耐煩的模樣，李中心趕緊作了補充。
“老二，李氏嫡傳……李氏，李式！”
雖然她表面波瀾不驚，但實則內心翻江倒海。好一陣兒後，才平復下來。
“做的不錯！有賞！”
李還嬰將手一指，點向了他的眉心。
以神力為憑依，無數道資訊湧入了李中心的腦海。
“什麼嘛，原來是武道啊！這有什麼可修煉的！”
等理清了思路之後，李中心的內心更是不屑。
好歹他也是李氏宗族之人，起手修煉的便是家傳仙道功法，雖然沒有修出個結果來，但怎麼看也比武道前途遠大。
“怎麼，不樂意？”
雖然對方沒有將不滿說出來，但她還是捕捉到了一絲韻味。
“沒有，沒有，弟子怎麼敢呢？我只是許久未曾修行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李中心暗道不妙，趕緊找了個藉口。
“可不要小看我傳下的這門功法，這可是夢姑神的秘傳，能夠直指天人大道！”
“好好修煉，莫要失了大師兄的威嚴！”
對於這個開山大弟子，李還嬰還是非常看重的，從現在開始就向其透露了一絲小細節，好為日後的佈道做準備。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武道也行吧！
至於什麼夢姑神、秘傳、天人大道一類，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找一位古老存在來為自己兜底，胡吹大氣，往臉上貼金，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各個門派的慣例。
但是，被門主親口承認門派大師兄的身份，還是值得驕傲一二的。
“多謝門主厚愛！弟子定不負您的厚望！”
……
李家老宅，儼然成了幻影派的弟子招收處。
門前擺了一張八仙桌，桌旁豎了一根十字木杆，杆頭掛著一塊暗黃的陳布，上書“有餘糧”三個大字。
李中心就坐在桌前，等著村民前來報名。
雖然利用小孩子們“大張旗鼓”做了宣傳，但依舊是門可羅雀。
“門主，我覺得您有些小題大做了！這一群蠻子大字兒都不識一個，寫了也相當於給瞎子看的！”
“再說了，咱們不是夢姑神嫡傳嘛，請夢姑神降下一道神諭，我看誰敢不從！”
經過李還嬰的連日灌輸，他對夢姑神也終於有了敬畏。
畢竟，他可不想再噩夢連連。
“本門主這是在給他們一個自省的機會，若是把握不住，那就休怪本座不客氣了！”
語氣之森然，讓李中心也不禁打了個冷噤。
“殺伐果斷，血性十足，或許，這才是武者的氣概吧！”
“罷了，既然此生修不成仙道，那我就像門主一般，在下界做一方豪強吧！”
與門主呆時間久了，他的心態也發生了轉變。
而同樣的，門派的招收也迎來了轉機。
之所以這幾天無人前來問津，是因為家中的頂樑柱不在。而現在，外出的青壯們回來了！
平安歸來是一件令人值得高興的事兒，但不幸的是，這次外出探尋並沒有得到好的結果。
也就是說，他們的口糧真的要斷了。
若是上界沒人來救濟的話……
“爹爹，爹爹，吃喝不愁，無慮無憂……”
“哥哥，哥哥，吃喝不愁，無慮無憂……”
嚐到了甜頭的小孩兒們，卻根本不懂得大人們的憂愁，反而還在賣力地吆喝著。
當聽到“吃喝不愁，無慮無憂”之後，青壯們頓時震驚了。
“怎麼一回事兒，孩子們這是從哪兒聽來的？”
“就在不久前，老宅那裡突然出現了個什麼幻影派……”
“是個陌生的姑娘建起來的，但一直是中心那小子在張羅……”
婦人們一陣七嘴八舌，總算是將事情說了個清楚。
“這我得去看看，萬一真像所說的那樣……”
霎時間，百十來號人烏泱泱一片，堵在了老宅門前。
“咦，前面的桌子怎麼沒了？”
“李中心，跑哪兒去了？”
“李中心，李中心，快出來！”
與往日不同，幻影派早已收攤兒了。
“一個個的，都瞎嚷嚷些什麼，還讓不讓人休息啊？”
李中心伸了個攔腰，斜靠在門框上，正眼都不瞧眾人一眼。
“喂，李中心，俺聽妹妹說，你這勞什子幻影派在招人，還說什麼吃喝不愁，是真的嗎？”
一個身高九尺、鐵塔般的壯漢越眾而出，喊得震天響。
“狗孃養的李大柱，我這名字是你能輕易直呼的嗎？讓你老子滾出來說話！”
李中心心頭火起，指著壯漢的鼻子破口大罵。
按照輩分兒算，這李大柱得叫他一聲伯伯才是。
要擱以往，他可不敢也這壯漢激情對線，當然不是修為的緣故，而是這壯漢還有三個一奶同胞的兄弟。
但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背後可有人罩著。
“李中心，你是反了天啦！”
“今天若不教訓教訓你，俺四兄弟跟你一個姓兒！”
說話間，又有三個一般無二的壯漢站了出來。
四兄弟如銅牆鐵壁一般，好似將太陽都遮住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