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沛……”

一名長著鷹鉤鼻,面目陰鷙的灰髮老者降臨此地,他看著慘死的項沛倒在血泊之中,那張臉可謂是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一樣。

他隨意瞥了一眼同樣被踹翻在地的林冬,也沒有多說什麼,將項沛的屍體收入儲物袋後便是朝著林隕二人逃跑的方向追擊過去!

林冬臉色蒼白如紙,他驀然反應過來林隕剛才之所以要偷襲自己,無非是要撇清兩人之間的關係。如此一來,他才有機會從這名老者的手上成功逃脫。若是讓這名老者得知了自己跟林隕是一夥的,必定不會放過自己。

“那人是北斗劍宗的餘洪長老,天宮三重的修為!”

林冬心有餘悸,立刻回想起那灰髮老者的身份。對方剛才只是看了那一眼,便是瞬間瓦解了他所有的抵抗之心。天宮境強者,恐怖如斯,絕對不是說說而已的。

他忍不住開始擔心起了林隕,面對一位抱有必殺之心的天宮境強者,後者該如何逃脫呢?

“林隕你大爺的!”

另一邊,林隕正在空中飛快地逃遁著,他的手上還提溜著一個正在破口大罵的和尚:“佛爺上輩子到底是欠了你多少靈石,你他娘至於這麼坑我嗎?”

一向喜歡道貌岸然的無嗔和尚這次可真是氣急敗壞了,各種粗話都爆了出來。

由此可見,他這次到底是有多麼地憋屈和憤怒。

“繼續罵。”

林隕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敢再罵我一句,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下去。”

此話一出,無嗔便是當場閉嘴了。

他可不傻,如果這個時候被林隕扔下去的話,後面的天宮境強者餘洪肯定會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把他給活剮了。要知道,他逃跑的速度可沒有林隕這麼快,指定是不可能跑得掉的。

即便是嘴上不說,無嗔心裡卻是根本沒有停下來罵過林隕。這次林隕可真是把他給坑慘了,明明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血案,偏偏扯上了他。

這事換成是誰,都會忍不住罵孃的。

“我說,我一個連逆命境修為都不到的小和尚,你為什麼就偏偏要為難我呢?”

無嗔輕嘆了一聲,那表情越看越委屈:“我真是想不通啊!你小子就算是再怎麼壞心眼,也不至於拉上我一起逃跑吧?這不是故意浪費你的真元嗎?一個人逃跑總比兩個人一起跑要輕鬆吧?”

“廢話!我有這麼無聊,故意坑害你嗎?”

林隕的臉直接黑了,低喝道:“要是我認路的話,何必要帶上你?難道你真以為我有把握能夠從天宮境強者的手上順利逃脫嗎?”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你一個人死不就行了嗎?幹嘛非得帶上我一起?”

無嗔整張臉都抽搐了起來,大罵道:“難道你不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嗎?把我留下來,我遲早有一天會幫你報仇的!”

“滾蛋!就你這膽小如鼠的性子,你真的會想辦法幫我報仇嗎?”

林隕鄙夷道。

“咳咳,你都沒試過,又怎麼知道呢?”

被他當面戳破心事,無嗔頓時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放心好了,我還沒想這麼早死。”

林隕沉聲道:“區區一個天宮境而已,還不至於要了我的命。我之所以帶上你,是因為只有你才懂得去太初寺的路!我們想從這個老傢伙的手上逃脫,除了逃向太初寺,別無選擇。”

“你想要把他引到太初寺去?!”

聞言,無嗔的臉直接綠了,顫聲道:“你這王八蛋還真是好兄弟,這不是要把我往火坑上推嗎?就算真的有命逃到太初寺,我師父他們肯定不會饒過我的!這老傢伙一看就是北斗劍宗長老級別的人物,他肯定會上太初寺要人,替死去的項沛討一個公道!”

他能不慌嗎?

要知道,太初寺對門下弟子的治理極為嚴格,更是嚴禁門下弟子絕不能輕易跟其他頂尖勢力之人發生衝突。太初寺必須要一直保持著超然的中立立場,哪怕是得罪或者交好了任何一方勢力,都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就算無嗔的師父是慧明大師,一旦被太初寺的人發現他在外面惹是生非,甚至還弄死了北斗劍宗的天才弟子。這事情可就大條了,他想都不用想,一向古板固執的主持師伯和師父他們八成是要大義滅親的。

到那時候,還沒等人家殺過來呢,他無嗔就已經被自家師父師伯們給弄死了!

“說你笨得跟豬一樣,還真是冤枉了豬。”

誰知林隕突然輕嘆道:“誰都沒有親眼看到你殺了項沛,更何況,我殺項沛的時候你又不在那裡。只要你死不承認,裝無辜的旁觀者,誰又能定你的罪呢?難道你就不會把責任全部推卸給我,說你是被我強行擄走拿來當擋箭牌的嗎?”

“那個北斗劍宗的老傢伙根本就沒有證據,拿什麼指控你殺了項沛?而且事實本來就是你沒有殺項沛,又被我強行擄走。你想一想,你的師父師伯們會選擇相信你還是相信那個老傢伙?除非你在太初寺混得很差,臭名遠揚,否則他們絕對不會讓你出來頂罪的,甚至還會全力庇佑你。”

“太初寺就算再怎麼中立,終究也是一大頂尖宗門勢力,可不是誰都能上門問罪的!一旦那個老傢伙不知死活,想要強行把你帶走……哼哼!那到時候就有好戲要看了!”

這一番話,落在無嗔的耳朵裡,當場就讓他的臉色從陰轉晴了。

他臉上甚至忍不住泛起了幸災樂禍的笑容,低聲道:“好計謀啊!到底還是你小子厲害,就連這麼陰的招數都能想得出來!跟你一比,貧僧簡直就像是一朵純潔的白蓮花。”

“滾。”

林隕臉都黑了,哪有這麼夸人的?

這就是他為什麼要拉無嗔下水的原因,只要他能成功逃到太初寺的地盤,順手將無嗔和尚扔到太初寺門口,自己就隱匿氣息躲起來。到那時候,北斗劍宗的餘洪長老自然只能把矛頭指向無嗔和太初寺,他就能躲在暗處看戲。

當然了,如果不是因為他不認路的話,他也未必會選擇將無嗔帶走。要知道,他一開始的打算是想要將那餘洪引到羅閥的地盤,順勢引起羅閥和北斗劍宗兩大勢力之間的鬥爭。

只可惜他並不認識前往羅閥的路,也沒有足夠的把握能夠順利引起兩大勢力的鬥爭。畢竟,這件事情跟羅閥一點關係都沒有,很難把屎盆子扣在羅閥的頭上。林隕就怕到時候引火不成,反倒是把自己給燒傷了。

但太初寺就不同了,無嗔可是貨真價實的太初寺弟子,林隕成功的把握自然也會大上幾分。

至於太初寺是否真的會跟北斗劍宗敵對,那就不關林隕的事情了。雖說林隕和無嗔這和尚算是好朋友,但這並不代表他跟太初寺也得一同交好。

別忘了,之前那位所謂的“高僧”慧悟大師,跟林隕可是有著不小的過節。如果不是林隕的運氣夠好,恐怕早就死在了慧悟和羅藝則二人的手上!這筆賬,林隕自然不會算在無嗔的頭上,但如果能夠給太初寺帶來一點小小的麻煩,那也不算太過分。

“對了和尚,你知道那位高僧慧悟嗎?”

想到這裡,林隕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慧悟?你是說那個道貌岸然的老不死?”

一提到慧悟這個名字,無嗔眉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沉聲道:“提他做什麼?他雖然是我的師叔,可我一直都很討厭他。整天打著太初寺的名號,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普渡眾生的高僧,虛偽得很!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那老不死的純粹是因為自身實力不行,又不想被人看扁,所以才會在外界到處假意幫人打抱不平,勸架調解。”

“他的目的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趁機結交一切有價值有背景的人物,打出自己‘高僧’的名號,藉此來積累人脈。我告訴你,別看這老小子看著老實,肚子裡的壞水可多了!太初寺慧字輩的高僧,包括我師父在內,全都是一心向佛,無心眷戀名聲權勢的聖僧。可唯獨這個愛慕虛榮的慧悟,卻是一個例外,還真一顆老鼠屎壞了整鍋粥!”

說到這裡,無嗔甚至忿忿不平地吐了一口濃痰。

“哦?看你這樣子,顯然是很討厭那個慧悟了?”

林隕摸著下巴,饒有興趣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

無嗔白了他一眼,脫口而出道:“我巴不得這老小子被人揍個半死,最好永遠都回不了太初寺,省得敗壞了太初寺的名聲。”

“很好。”

林隕眼前一亮,低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幫你陰一下這個老小子,正好也替我自己出口氣!說來也是天助我也,這位北斗劍宗的天宮境強者簡直就是送上門的一杆槍!”

看到他臉上這副陰險的表情,無嗔只覺得有些頭皮發麻,甚至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他萬萬想不到,在這種逃亡的生死關頭,林隕竟是絲毫沒有半點的緊張之心,甚至還忍不住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去想辦法報復一下自己的敵人們。

如此膽大包天,也難怪敢四處得罪各大頂尖勢力,簡直就是天生的惹禍精。

“阿彌陀佛,佛祖有靈。小僧跟這位林施主可不同,一會要是他做了什麼壞事,可跟小僧半點關係都沒有。小僧……都是被逼的!”

無嗔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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