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過後,果真如華帝說的那樣,郭平很快就帶著一批人前來押送林隕。這批人的實力強勁,最弱也是逆命七階,其中甚至有一位林隕根本看不透修為境界的存在。

能夠讓林隕都看不穿修為的人,那必定是羽化境之上的強者!

這些人身披鐵色黑甲,密不透風的頭盔擋住了他們的面容,看不清是什麼模樣。可即便是如此重灌,那濃郁的血氣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來,這些人顯然都不是什麼善於之輩。

“中樞衛的人!”

華諦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幾人,心中微驚。

中樞衛,跟杜澤所在的左翎衛不同,雖然同為帝都禁軍之一。可中樞衛卻是直屬陛下管理,乃是最強的皇城軍隊,他們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一般來說,碰到中樞衛的人,就算是三品官員都要以禮相待。

“幾位大人,犯人林隕就在這裡面。”

郭平恭敬道。

那為首的黑甲漢子點了點頭,示意衙役開啟牢門。他沒有說多餘的話,只是順手取出一個特製的枷鎖扔給林隕,淡淡道:“自己戴上。”

林隕看了一眼那特製的銀色枷鎖,上面似乎湧動著玄奧的禁制法陣。如果他猜得沒錯,戴上這種枷鎖的人,體內真元都會被暫時封印住。

這是專門給天牢重犯製作出來的禁元枷鎖。

面對如此強大的存在,抵抗絕對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所以林隕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搞七搞八的,而是老老實實地戴上了這副銀色枷鎖。

看到林隕如此識時務,那黑甲漢子很是滿意,甚至連個招呼都沒跟郭平打,就直接帶著林隕和手下幾人離開了衙門。他們要帶林隕去的是專門關押重犯的天牢,只接受陛下一人命令的他們在帝都的地位十分特殊,所以無論是碰到任何人他們都不需要停下腳步。

“華老,這小子居然被中樞衛的人帶走了,我們該如何是好?”

林隕走後,郭平面露擔憂之色,低聲道:“起初我還以為會是刑部的人來抓人,結果中樞衛的人半路殺出,王爺那邊恐怕不好交代了。”

“還能怎麼辦?”

華諦神色凝重,沉聲道:“陛下的心思誰能猜得到?說不準,這又是陛下用來打壓王爺的一種手段。罷了,反正那小子就算現在能夠保住性命,遲早也活不了多久。王爺也從沒有把他的性命放在眼裡過,一個螻蟻而已,不需要太過費心。”

“郭大人,你儘快安排我出去,我得立刻回去跟王爺覆命。”

“沒問題。”

中樞衛的出現,的確是不在郭平的預料之中,甚至就連威遠親王都沒想到。

……

中樞衛的人向來少言寡語,林隕這一路走入皇城,被他們帶入守備森嚴的天牢之中,甚至都沒聽到他們說出半個字。

跟府衙陰暗潮溼的牢房不同,天牢深處的牢房卻是顯得乾淨許多。不僅如此,這裡的牢房似乎全都是單人房間,只不過關押的人看上去大多數都是兇殘成性之人,就連眼神中都透露著森然寒意。

這是專門用來關押危險犯人的地方,甚至就連門口的守衛都是仙府境以上的修為!

林隕被帶到最深處的一間牢房後,那些中樞衛的人就直接轉身離開。他環顧了一眼四周,這最深處的天牢居然顯得冷清許多,縱觀附近的牢房,居然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好像,只有他一人在這裡。

“小子,今年多大了?”

林隕正準備要閉目養神,耳邊卻是忽然傳來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他心中一驚,下意識地看向了聲源所在之處,只見在他隔壁的牢房草堆里居然緩緩發生了些許動靜。

草垛坍塌,露出了一道略顯消瘦的人影。他看上去邋遢髒亂,那油膩的長髮不知過了多少年沒有清洗,就連一張臉龐都是黑不溜秋的,狼狽無比。

對於這種外表,林隕倒是不覺得有任何奇怪的,畢竟這裡是天牢,在這裡待著的犯人形象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只不過從對方的長相來看,他依稀能看出這人的年齡應該在三四十歲左右。

“看你的樣子,最多不會超過二十歲。當然了,也不排除你是一個駐顏有術的老怪物,不過你的氣質可一點都不像是老傢伙。”

那髒亂漢子嘖嘖出聲,低笑道:“所以老子斷定你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挺有本事的嘛!年齡不大,居然能夠被抓到這種地方來……”

林隕眉頭微皺,並沒有理會對方。

這人看上去古里古怪,跟個話嘮一樣。他明明一個字都沒說,對方的嘴巴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停不下來,著實是有些聒噪。

最重要的是,能夠被關進這種地方的人,十有八九不會是什麼好人。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林隕絕不會願意跟這種人打交道。

“小子,別跟我裝高冷,這裡就我們兩個人。”

見林隕一直保持沉默,那髒亂漢子有些煩躁了,罵道:“他孃的,老子在這裡被關了十幾年,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活人。你不跟老子說話,豈不是要悶死老子嗎?”

“反正我們都是被關在天牢的人,隨便聊兩句也算是解悶了。來跟我說說,你為什麼會被關進這裡的?明明只有仙府境的修為,居然跟老子關在同一個地方,你肯定是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我很好奇,你到底犯了什麼大罪?”

“殺人。”

林隕淡淡道。

他其實不想理這個傢伙的,只是這傢伙太煩人了。他覺得自己如果再不說話的話,恐怕這傢伙會一直煩他。

“殺人?殺人算個屁的大罪!”

那髒亂漢子直接吐出一口濃痰,不屑道:“老子當年為了血祭法寶,屠了整個主城上萬人口,都不見有人來抓我進天牢!誰讓老子點背,那時候剛好撞上了一個厲害的傢伙,本來還想弄到他身上的法寶來著,結果棋差一招被他抓來了這裡!”

“幹!提到這件事情我心裡就來火,如果我當年直接逃不就好了嗎?就算我打不過他,他也未必能夠留得住我啊!那也不至於被關在這鬼地方這麼多年了!”

“對了,你小子又是殺了多少人?有沒有萬八千的?”

聽他的口氣,似乎林隕如果沒有殺夠上萬人的話,好像都沒什麼資格跟他一起被關在這裡。

“只有三個。”

林隕瞥了他一眼,淡漠道。

“三個?”

髒亂漢子頓時瞪大了雙眼,饒有興趣道:“有點意思!剛才我沒看錯的話,押送你的是中樞衛那幫人吧?居然能讓皇城之中最厲害的禁軍親自押送,你小子一定是殺了什麼大人物……”

“來跟我嘮嘮,你到底殺誰了?”

他眼中放著光芒,滿臉的好奇之色。在這枯燥乏味的牢獄生活中,林隕的出現,絕對是給他帶來了足夠的新鮮感。

早就悶透了的他,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林隕呢?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林隕冷笑道:“難道我跟你很熟嗎?”

一個能夠將屠城這種事情作為吹噓資本的兇徒,這種人他打從心底地厭惡,更不會想跟對方之間有任何的牽扯。雖然他林隕也自問不是一個好人,但他還不至於滅絕人性,去傷害那些無辜的人。

“一回生,兩回熟。”

髒亂漢子也不惱怒,反而笑道:“你我都是被關入天牢的重犯,換句話說,我們是同一類人。同為天涯淪落人,難道就不應該相互照應嗎?”

“我跟你,可不是同一類人。”

林隕漠然道。

“哦,是嗎?”

此話一出,髒亂漢子眼中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森冷殺機,旋即笑道:“那我倒是有點好奇,你憑什麼覺得自己跟我不是同一類人?我殺的是一城人,你殺的是三個人,同樣是殺人,又有什麼分別呢?”

他平生最看不慣林隕這種裝高尚的人,都是內心陰暗的人族,誰還不知道誰呢?又何必要在他的面前裝腔作勢呢?

“你殺人,是為了私慾,就連那些無辜的百姓都不放過。”

林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我殺人,卻是為了自保。如果他們不來招惹我的話,我也不會殺他們。當然,你剛才說的也沒錯。殺人就是殺人,這跟殺幾個人沒有任何關係,這一點我們兩個並沒有什麼分別。”

“我們都不是什麼好人,但我們也註定不會是同一類人。”

說完這一番話後,那髒亂漢子神色微變,看向林隕的眼神也多出了幾分別樣的味道。

沉默片刻後,他竟是輕笑道:“真有意思。”

“可是小子……”

旋即他猛然抬頭,那滄桑渾濁的眸子中竟是有著一抹讓人無法直視的精芒,嘶聲低吼道:“你又怎麼知道,我殺那麼多的人不是為了自保呢?”

然而林隕並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收回了目光。

對於這種人,他沒有太多的話要說。反正他遲早要離開這裡,根本沒必要跟對方糾纏太多。值得一提的是,這番談話之後,對方似乎也沒什麼興趣來煩他了。

天牢深處頓時變得安靜無比,只能依稀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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