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窗下的赫然是王愛娣和陶秋的家教老師呂獲。

陶晚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是能看到他們的動作。

王愛娣用手勾著呂獲的外套釦子,呂獲撫著王愛娣還沒鼓起來的小腹,郎情妾意,黏黏糊糊的。

他們可能也不知道,今天陶晚根本沒去上學,而是生了病臥床休息,不然怎麼敢在後院她的窗下面幹這種事。

陶晚腦瓜子就想被鐵棍敲了一下似的,暈得頭昏腦漲。

她爹這是,戴了綠帽子啊?!

“你們幹什麼呢?!”

陶晚“唰”得開啟了窗簾,王愛娣和呂獲兩人驚慌失措得抬頭,看著陶晚憤怒的臉。

“你……你……”王愛娣想說陶晚為什麼會在家,她伸手拍掉了呂獲放在她肚子上的手,但是為時已晚,她看陶晚那憤怒的神色,肯定是什麼都看到了。

“我什麼我!王愛娣,你還要不要臉?!”陶晚把上回陶理罵她的話還給了王愛娣,她說完就跑下樓:“張阿姨,你打電話給爸爸,就說家裡王阿姨出事了!”

張阿姨不知怎麼回事,大驚失色:“怎麼了?夫人怎麼了?用不用我叫醫院的救護車?”

王愛娣現在懷著孩子,任誰聽陶晚這麼說,都會以為她動了胎氣。

“不用,叫我爸回來!”

陶晚自己衝到後院,見呂獲想要翻牆走,王愛娣在底下扯著他。

“你走了我怎麼辦!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呂獲一腳蹬開了王愛娣:“那你讓我留在這兒等死嗎?”

“我肚子裡可懷了你的孩子!你不要他了?!”

“閉嘴吧!誰知道那是誰的野種!”

現在兩人之間哪還有什麼郎情妾意,就跟八輩子的仇人似的。

王愛娣緊緊抓住呂獲的腳,不讓他離開。

陶晚見王愛娣已經自亂了陣腳,她倒沒那麼心急了,看兩人互相撕扯。

打完電話趕過來的張阿姨聽到這些對話,站在原地半天沒動彈。

什麼?

孩子不是先生的?

陶理的廠離家裡就十五分鐘車程,可能是接到了張阿姨焦急的報警電話,今天滿打滿算十五分鐘就回來了。

“怎麼了?愛娣,你沒事吧?”

陶理一回來,就看到坐在客廳失魂落魄的王愛娣,眼睛都哭腫了,陶秋坐在她身邊,手拽著王愛娣的胳膊。

呂獲在一邊叉腿坐著,見到陶理回來,他緊張地併攏了雙腿。

“王愛娣,你自己說吧。”陶晚看著王愛娣,冷聲道。

“晚晚,怎麼跟阿姨說話呢!”陶理訓斥了陶晚一句,陶晚心情好,不跟他計較,好整以暇地看著沙發上坐著的王愛娣。

她現在忐忑不安,肩膀在微微抖著,低著頭不說話,實際上是開不了口,陶理卻以為她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陶理看向陶晚:“你在家裡跟你阿姨鬧矛盾了?”

“算是吧,”陶晚見王愛娣不說,她就幫忙說了,“我今天早上起來,看到您的好夫人在和別的男人私會,我打斷了他們,不知道算不算跟她鬧矛盾。”

陶晚指著呂獲:“您的好夫人親口承認的,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陶晚聞言,後退一步,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王愛娣,但此刻王愛娣不說話的反應,讓他心如墜冰窖。

“老陶,老陶你原諒我一回吧!我真的是一時糊塗,被他騙了啊老陶!都是他誘著我乾的,我早就想跟他斷了,但是他又威脅我,我沒辦法才一直這樣的!”

“你讓我原諒你什麼!我能原諒你什麼?!”陶理大發雷霆,整張臉連帶脖子都被憋得通紅,“你們多久了?說!”

王愛娣低頭,囁嚅:“半、半年。”

“半年?”陶晚笑了笑,明顯不信。

陶理板著臉:“你想說什麼?”

“我記得呂老師是前年秋天來咱們家的,一來二去,應該來了一年半了。你說半年……”陶晚看向陶理,“爸,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

“你說實話!”陶理朝王愛娣吼道。

“一、一年!真的是一年,老陶,我不會在這個上面騙你的,後面都是他威脅我,我真的、我真的……”

呂獲截斷王愛娣的話:“陶先生,您別聽她說的!是這個賤人勾引我的!我媽在醫院裡等著錢,靠著這份工作掙點外快,您是知道的呀,是她威脅我,不跟她好就把我辭了,我真的每次都是被她逼的啊陶先生!”

王愛娣看著呂獲:“你胡說什麼!”

“陶先生,我說的句句屬實,我還沒結婚,怎麼可能看上她。我肯定是想找年輕的,怎麼可能還威脅她讓她跟我保持這種危險的關係。”

呂獲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真傷心,眼淚鼻涕一塊流:“先生,我一早就良心不安了,現在被您家大小姐發現,我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但同時也鬆了口氣啊!”

“呂獲,你是個男人嗎?”王愛娣指著呂獲,“你他媽剛才在牆根底下可不是這麼說的!”

“住口!”

陶理恨不得抄起桌上的燭臺往王愛娣頭上掄。

他還沒死呢,王愛娣已經開始找別的男人了。

想起自己昨天還大喜過望,把親戚朋友通知了遍,結果是替人養兒子的綠毛龜。

陶理惱怒交加,指著呂獲,手指頭都在顫,要說什麼,卻如鯁在喉,又指向王愛娣,也是說不出話來,他呼吸都加重了幾分。

陶晚扶著陶理走到一邊坐下,她挺直腰板:“你們現在是捉姦被拿雙,我們陶家不能要你這樣的女人。”

“對!晚晚說的對!你給我滾出這個家!帶著你肚子裡的狗雜種,滾!咳咳!”陶理說得又急又大聲,嗆得直咳。

“老陶,老陶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王愛娣推推一旁的陶秋,陶秋立刻撲到陶理身邊,扒著他的大腿:“爸爸!爸爸你別趕媽媽走,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陶秋哇哇大哭,陶理本就心煩,他一把撕開陶秋:“你要你媽,就跟著你媽一塊走!”

王愛娣癱坐在了地上,一步一步往陶理這邊爬。

陶晚怕髒了自己的腳,躲到一邊,看向呂獲:“呂老師,是吧。煩請你寫一份供詞,將你和王愛娣的關係、起止時間寫清楚,簽字畫完押,就可以走了。張阿姨,你去拿紙幣還有印泥下來。”

呂獲如臨大赦,拿到筆迫不及待地奮筆疾書起來。

王愛娣抱著陶秋在陶理腿邊痛哭,陶理一貫鐵石心腸,這回王愛娣讓他下了這麼大面子,他是絕對不會再留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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