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彤和米小小說話聲很小，那對夫妻坐的遠，聽不到，從後廚回來的艾紅，聽的清清楚楚的。
艾紅撇了撇嘴，插嘴道，“你小舅是人家親爸，就是過繼出去了，還有生恩在，他當然要孝敬你小舅。”
樂彤不贊同道，“他想孝敬親爸媽，那就用自己的錢去孝敬，他又不是沒工資，搜刮養父母的東西去孝敬，他對得起養父母麼？”
“都是一家人，何必斤斤計較。”
艾紅說著，朝地上吐了一口瓜子皮。
她不知道從哪兒拿到一把瓜子，悠悠的嗑著，吐的滿地都是瓜子皮。
米小小看了眼地上，也沒說什麼。
樂彤愁苦道，“我媽擔心，等我大舅大舅媽老了，怕我表哥不給養老，倒時人財兩失，錢沒攢到，還沒人養老，會落得一個淒涼的晚景。”
“艾紅，端菜了。”
艾紅還想說什麼，後廚傳來聲音，艾紅只得去後廚端菜。
艾紅把土豆絲往櫃面上一放，衝那對夫妻道，“二號桌，菜好了。”
“我給送去吧。”
樂彤端起土豆絲，給送過去。
艾紅撇了撇嘴，嘀咕道，“假好心。”
米小小皺眉，立馬懟道，“樂彤姐是假好心，你有真心，那你怎麼不去奉獻一下自己的真心，躲背後議論同事算什麼？”
“你……米小小，我又沒說你，你多嘴什麼？”艾紅氣極，知道她是個關係戶，一早上她都在巴結她，結果，人家卻沒把她當回事。
“樂彤姐和我，關係堪比親姐妹，你說我姐，我當然要幫忙。”米小小似笑非笑的盯著她，“艾紅姐，你別欺負樂彤姐，不然，我可不答應。”
“哼，我哪有欺負她。”
艾紅不敢懟罵，到底忌憚著她身後的趙經理。
“湯好了。”
這時，後廚又傳來聲音。
艾紅趁機去了後廚端湯，等她回來，又像個沒事人一樣，喊了句，“二號桌，湯來了，你們的菜齊了。”
一號桌吃完了，人都走了，樂彤和張麗靜在收拾桌子，二號桌的男人過來端湯。
離的近了，米小小越發覺得他眼熟。
特別是那雙眼睛，她到底在哪兒見過？
對了，這眼睛，像極了她爸爸的眼睛。
一樣的雙眼皮，一樣的睫毛濃郁，一樣的深邃如海，對視時彷彿能把人吸進去般。
只是，大叔是個農村人，面板黝黑粗糙，又瘦骨嶙峋，她才一時沒覺得像爸爸，現在近距離打量，如果大叔能胖一些，白一些，那他至少跟她爸爸有三四分相像。
最重要的，她從大叔的身上，感受到了親切感。
“大叔，你不是s市人吧？”
想到爸爸不是米老太的親兒子，這又遇到一個和她爸爸長的有三分相似的大叔，米小小就想打聽些什麼。
齊為民微微一愣，佈滿滄桑的臉笑了笑，說，“我是s市下面昌平縣牛崗子鎮胡家村人，我叫齊為民，是胡家村三生產大隊村民。”
因為離的遠，大早上四點半從家出發，走了兩個小時路，才趕到縣裡坐七點的汽車來s市。
原本一個小時的車程，在半道上，車子壞了，叫人修了三四個小時才修好，他們兩口子也才下汽車。
下了車後，就去醫院，結果醫生下班了。
他只得帶著妻子，先來吃飯。
一上午，又冷又餓，妻子身子都快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