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紅倒了髒水回來，本想再套套米小小的家庭情況，誰知米小小壓根兒不理她，一心在看紅寶書。
她氣的嘴巴一撇，拿出放在櫃下面納了一半的鞋墊，無聊的納著。
到了十點半，後廚傳來一陣陣紅燒肉的香味兒，香的米小小書都背不進去了，嘴裡一直再咽口水。
艾紅趁著她抬頭之際，湊過來，為她解惑，“大廚做的紅燒肉是s市一絕味，不少人來這兒吃飯，都是衝大廚的紅燒肉來的，聽說大廚做紅燒肉的手藝，還是祖傳的秘方。”
“嗯，是挺香的。”
米小小嚥了咽口水，想掏錢掏票買一份解饞怎麼辦？
趴在櫃檯上的樂彤，哈哈大笑，“小小，是不是饞了，我第一天上班，聞到紅燒肉的香味，差點沒饞哭了。”
張麗靜如她名字一樣，是個安靜溫柔的女孩，她溫柔笑說，“中午紅燒肉賣的有剩的話，我們中午飯就能每人吃上一塊，解解饞。”
國營飯店是管飯的，一天兩頓飯，早飯不管。
樂彤撇嘴，“我幹了快兩年，吃過紅燒肉的次數，兩隻手兩隻腳都能數得過來，想不賣完，很難。”
“沒有紅燒肉，那就用紅燒肉湯泡飯，也一樣好吃。”
“我去廚房，讓大廚多留些湯出來。”艾紅跳了起來，跑去廚房。
樂彤呸了一聲，道，“當誰不知道她天天偷拿紅燒肉回家似的，裝模作樣給誰看呢？”
張麗靜噓了一聲，“你小聲點，別讓她聽到，不然大廚刁難你，給你穿小鞋。”
“大廚跟艾紅什麼關係？”米小小聽的有些雲裡霧裡的。
張麗靜有些臉紅，尷尬道，“後廚周姐看到過一回，大廚抱著她那啥……不過，當面沒人敢說，大廚背後有靠山。”
米小小哦一聲，瞭然了。
她就說呢，樂彤有樂文這麼大一個靠山，還只是一個櫃外服務員，艾紅又懶又饞，還沒背景，卻能站櫃內，原來是大廚幫的忙。
“大家都背後議論，當面沒人敢說。”張麗靜有些不好意思提醒她。
“謝謝麗靜姐，我知道，我不會當面說這事。”
艾紅在後廚，待了好半天才回來，回來時，嘴唇油亮紅潤的，一看就是偷吃紅燒肉了。
大家當做沒看到。
她還不自知的說，“今天紅燒肉做的不多，就十份，都不夠賣的，小小妹妹可真沒口福。”
樂彤陰陽怪氣懟道，“哎呀，還是艾紅姐有口福，艾紅姐第一天上班，就吃上了兩塊紅燒肉呢。”
“呵呵，我也是當巧了。”
絲毫沒聽出樂彤話裡的嘲諷，艾紅還有些得意。
十點半，進來了第一批客人，是三男兩女，看著像是公幹的廠裡幹事，他們一上來，就點了三葷兩素一湯。
“快點上，我們昨晚上都沒吃飯，熬夜工作，都快餓死了。”點完菜後，最年輕的女人就催促著。
艾紅拿著選單，滿臉笑意，“馬上上菜，你們先吃肉包子，小小妹妹，先給他們裝兩盤肉包子。”
還點了十五個肉包子。
米小小已經拿盤子在裝了，艾紅還多此一嘴，好似顯得她能幹似的，米小小睨了她一眼，衝那五人道，“肉包子已經裝好了，一號桌的同志，過來拿吧。”
在國營飯店吃飯，飯菜好了，都是放櫃檯上，吃飯的人自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