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珂又不蠢，李忘舒找這麼多人來接機，很明顯就是在討好她。
但是，她並不喜歡這麼盛大的歡迎儀式，她更加喜歡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李忘舒正在招呼於梁的手一頓，臉上的笑容尷尬了一點點，隨後，連忙示意他們儘快散去，別在這裡礙眼。
“是我妄加揣測了，我本以為，這世間就沒有人會拒絕美人。”
於梁是走得最慢的，他看向正在說話的兩人，特別是看向滿臉討好笑容的李忘舒。
李忘舒到底是什麼身份，他其實不是很清楚，但是這號人在他們J省那是出了名的神秘，喝最烈的酒，抽最貴的煙，泡最帥的男人，整個J省彷彿就沒有她消費不起的地方，就沒有她得罪不起的人。
結果，這麼大佬的李忘舒要反而巴結慕珂？
他對於慕珂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五天羅曼史》中表面軟萌，實際上膽子很大，又冷靜又靠譜，而且還有一手好廚藝的可愛女孩。
沒想到，兩人再次見面時，他已經看不透對方了。
而他們估計沒有第三次見面。
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慕珂看到於梁雖然有點驚訝，但是也沒去過分在意對方。
李忘舒說這裡交談不方便後，她就坐上李忘舒的車，朝著黃昏鬼屋的總部去了。
之所以稱之為總部，當然是因為有分部。
世界這麼大，鬼怪這麼多，僅僅靠四個鬼屋就能鎮守？
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所以，在稍微大一點的城市內都會有四大鬼屋的分部存在。
顧辭每天忙得和陀螺一樣，當然不是就管理了黎明鬼屋的本部，還有諸多分部的事宜需要他處理。
顧辭忙，李忘舒自然也不清閒，在開局討好失利後，她也不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帶著慕珂進了員工工作室，然後拉上了窗簾，脫下了自己的衣服。
現在的白天，哪怕拉上窗簾，屋內依然可以視物，慕珂注意到，李忘舒的背部被一個巨大的黑色紋身佔據著。
那並不是黑蛇，也不是閻王面，而是一個在熬湯的老太婆。
只是，這個紋身的顏色極淺，幾乎接近灰色，彷彿隨時會消失一般。
李忘舒穿好衣服，撩了撩被夾住的頭髮，對慕珂道：“如您所見，我背後的紋身是孟婆留下的，而我的血……就是孟婆湯的原材料之一。我也是靠著這一點，才能成為四大鬼屋的老闆……”
“等等。”
慕珂問問題有下意識舉手的習慣。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普通人無法成為四大鬼屋的老闆吧？”
那顧辭是什麼情況？
“嗯，您為何會問出這種問題？歷代鬼屋的老闆中的確存在普通人，但那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我們這一代更是沒有純粹的普通人。”
“那顧辭呢？”
“顧先生？”李忘舒挑了挑眉，露出錯愕的神情，“難不成，您現在還沒有想起所有事？您不記得一直跟在您旁邊的小判官了？”
李忘舒都說判官了，那必然不是慕珂失去的記憶，而是屬於酆都大帝在位時期的記憶。
地府有文武判官，四大判官，但是除了這幾位判官，還有數不清的小判官。
畢竟，地府那麼多，亡魂那麼多，閻王都有十個，判官更是數都數不清。
“顧辭是判官轉世？”
李忘舒點了點頭：“不過這一世的他沒了官身，沒了判官筆，沒了法力，您硬要說他是普通人，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客觀來說，他並不是純粹的普通人。”
慕珂開始在心底緊急呼叫酆都大帝。
雖然顧辭的判官身份比起她的酆都大帝身份，那的確和沒有身份一樣，但是她還是有些錯愕。
不過，轉念一想。
的確有這個可能性。
凡是比她大的，皆可能是轉世投胎之人。
而比她小的……
也許是新生的魂魄。
畢竟，人口的總數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整體而言是在增加的，光靠輪迴是無法支撐起所有新生兒的。
只是，缺失輪迴後，光靠新生魂魄，同樣無法撐起正常的秩序。
所以……
慕珂可以抗拒酆都大帝在她身上覆生，但是她必須幫助酆都大帝接后土娘娘迴歸，否則，有問題的不僅僅是陰間，還是她所熱愛的陽間。
“先不考慮那麼遠，我現在的實力，別說是迴歸陰間，光是一個厲鬼之上，我就無法單獨對付。”
她現在需要考慮的是眼下的問題。
酆都大帝嚮慕海蕭雲要了一年時間，才去當她們的女兒。
而顧辭剛剛好比她大了一年。
整整一年，一天都沒有多。
顧辭是為了她來陽間的，都是有可能的。
畢竟，李忘舒剛才給顧辭的形容就是“一直跟在您旁邊的小判官”。
慕珂獲得的酆都大帝的記憶是殘缺的，所以，她並不知道這一點。
但是，酆都大帝也不知道嗎？
難不成她像沒有認出烏鴉一樣，沒有認出顧辭？
酆都大帝又開始了裝死日常，根本就不搭理慕珂。
李忘舒見慕珂皺眉，忍不住道：“看來您是真的不記得了。我欠了顧先生一點人情，所以當著您的面，我得替顧先生好好說說。孟婆的殘留記憶告訴我……顧判官一直暗地裡心悅您。但您轉頭就給他放假，勸說他去和一個只有幾百歲的女判官相親。顧判官拒絕後，您詢問他，是不是喜歡地位高？要不然，您安排他和新上任的那位女閻羅見見？”
慕珂：“……”
很好，這的確是酆都大帝能做得出來的事。
顧判官不表白，酆都大帝就不能直接拒絕，但是她可以透過這種行為暗示，自己對他並沒有任何心動。如果他是因為情愛呆在她身邊的，最好趁早離開。
不過，這也解釋了她的一個疑惑。
她之前就在奇怪，按照奶奶他們的說話，顧辭是從小就喜歡自己。可是他那麼小，真的懂什麼是喜歡嗎？
合計著，這筆債的源頭不是從“慕珂”開始，而是從酆都大帝開始的。
姜吉安寫的同人小說，她看過一點點就沒看了，但是掃過一眼目錄，其中幾個章節名分別叫《前世今生，大帝再愛我一次》，《冰山大帝俏屬下》，《替嫁後大帝真香了》，《我的老婆是酆都大帝這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