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子被鎖起來了。”

櫃子不大,不可能躲人,最多就是藏了一點小秘密,於是應三月沒再糾結櫃子,而是開始檢查廁所和其他地方。

等檢查完,慕珂才進來,她的注意力被衣櫃中的衣物所吸引,男性毛髮也沒逃過她的觀察。

“女裝癖?”

可慕珂記得昨晚404對自己的稱呼是“寶貝”。

她的目光落在了上鎖的櫃子上,然後從揹包裡面拿出了開鎖的工具箱。

應三月見怪不怪。

慕珂的揹包裡面除了工具箱還有錘子,三把水果刀,以及各種稀奇古怪的證件。

這些東西都是慕珂在發病前就準備好的。

工具箱裡面有詳細的使用技巧,加上失憶前她估計也經常做這種事,開鎖很順利。

“我提前做了這麼多準備工作,為什麼我唯獨會不提醒自己,父母已經死亡的事?”

慕珂的注意力很快從問題集中到了櫃子裡面的東西。

滿滿一櫃子都是照片,拍攝的物件正是她。

慕珂隨時拿起最前面的一張,拍攝的是正在收租的她,而照片背後還寫著一行小字:“寶貝,你又不經過我的同意和別的男人說話了,你不乖。”

應三月湊頭過來看,好奇問道:“你男朋友啊?佔有慾很強啊!”

她懶得解釋,拿起第二張。

照片上的她正笑得一臉燦爛,照片背後寫著:“果然,愛笑的女孩子最好看了。”

每張照片背後都寫著極其變態的話,諸如,“你看到我的時候只是點了點頭,看到其他人的時候卻是笑容滿面,真想把你的嘴角劃開,讓你永遠只有微笑這個表情。”

其中一張照片引起了慕珂的特別注意,拍攝的是放在她門口的一個禮物盒子,看大小裝應三月很合適。

照片背面寫著:“寶貝,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和你融為一體了。”

如果在沒進入這個房間,沒看到衣櫃裡面的東西之前,慕珂對這個變態的“融為一體”大概會停留在人類生理需求上,但現在她覺得404的“融為一體”,很可能是真的想和她融合。

“他應該是想成為女人,而他最想成為的女人就是我。”

應三月嘖嘖道:“你男朋友真變態,連我這個鬼都自嘆不如。不過,他真的想成為女人,直接去做手術不就好了嗎?就算是想成為你,多個整容手術而已,完全沒必要拍攝這麼多照片,寫這麼多噁心鬼的話。”

慕珂:“最重要的不是成為女人,而是成為一個別人眼中真正的女人。”

應三月:“什麼意思?”

慕珂:“就算做了變性手術,大部分人還是會把他當成男人,但如果他能完全取代我了?”

慕珂繼續道:“我的收入主要是收租,而且我每三個月就會失憶一次。”

應三月接道:“不需要去工作就有穩定收入,而且被人拆穿的可能性很小。嘖嘖嘖,我都心動了。”

慕珂道:“還有最重要一點。”

應三月:“什麼?”

慕珂:“我長得好看啊,完全可以把我當成整容模板。”

應三月:“謙虛是一種美好品德,請你不要將它丟棄在垃圾桶。”

慕珂:“我這是自信。”

應三月:“……嗯,我的確不該說你把謙虛丟掉的,我這就去垃圾桶裡面幫你找臉。”

他見她不接話了,還以為她被堵得沒話說了,正有兩分得意,卻見她緊緊地皺著眉,他好奇問道:“怎麼了?”

慕珂道神情凝重:“我忽略了一點,所有照片都是同一個拍攝角度,也就是對面公寓正對著我的那個房間。”

應三月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他現在就可能在對面樓看著你?”

如影隨形,無孔不入的窺探,饒是應三月是個鬼,都感覺到了毛骨悚然,他好心勸說道:“你還是和你男朋友分手吧,這種人實在不合適當物件。”

慕珂沒有時間理會應三月,開啟警員小姐姐的微信,說明了404可能躲藏的位置,然後將應三月塞進了包裡面。

應三月:“你又要去做什麼?”

慕珂:“去消除安全隱患。”

女鬼和笑臉,她暫時沒有辦法解決,但是404這個潛在危險她逮到機會就必須解決。

對面公寓只有一個出口,她就躲在大門口,右手伸入包中,緊緊握著刀子。

應三月吐槽道:“我還以為你要衝進去了。”

慕珂:“沒必要。”她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絕對不會輕易涉險,現在之所以選擇蹲守完全是怕404跑掉。

警員小姐姐和其他警員很快趕到了,慕珂目送他們進去,然後選擇了離開。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摻和警方抓捕罪犯,只會破壞行動。

“鬼屋釋出的任務必然是有鬼怪的,所以最好能在天黑之前就完成任務。”

慕珂看了一下揹包裡面的應三月,詢問道:“鬼怪是怕陽光吧?”

如何瞭解鬼?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去詢問鬼。

應三月道:“看那個鬼厲不厲害吧,到了厲鬼級別,見光會變得虛弱,但不會魂飛魄散。”

慕珂暗暗記下,然後伸手摁住應三月的額頭:“那個想殺我的女鬼是不是就是厲鬼?”

應三月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從他脖頸處冒出的黑氣因為慕珂的觸碰很快消失。

見她還準備繼續問,他趕緊道:“小祖宗您可別問了,您以為這黑氣為什麼從我脖頸處冒出嗎?這是燃燒我魂體產生的。您再多問幾次,我就要表演魂飛魄散了。”

得不到女鬼的新線索,慕珂有點失望,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而和她一起等公交的人都默默遠離了這個自言自語的女瘋子。

她等的公交車很快到了。

之所以選擇公交車,第一就是因為計程車已經給她留下了濃厚的心理陰影。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手頭緊。

“我怕是混得最慘的包租婆了。”

公交車直接停在了甫南經濟院的門口,剛剛下車慕珂的手機就響起來。

來電顯示是那個警員小姐姐。

慕珂接通電話,問道:“姐姐,抓到人了嗎?”

那邊沉默了幾秒,語氣有點怪異:“我們找到了他的屍體。”

慕珂下意識反問道:“他死了?”

畏罪自殺?不至於啊。

他最多就是一個殺人未遂,判不了死刑的。

警員小姐姐道:“我本來不應該和你說這些的,但他的死法和你父母的一模一樣,屍體被肢解放在冰箱中,眼睛上插著蠟燭。最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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