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柯道：“實際上，你看的那些資料只是增加你的怒火，你並沒有看到關鍵資訊，你也沒查，這個作家到底在做什麼？”
陳潔道：“查這些做什麼？”
慕柯將手機螢幕給陳潔看：“他現在在直播，直播間的人都是他的粉絲。”
陳潔：“嗯……所以我們該做什麼？”
慕柯道：“等著看戲就行。”
陳潔湊過去，看到慕柯正在給一個新的駭客發錢，只不過，數額不是很大。
而等慕柯再次切回直播時，這個作家的直播間的內容，就成了他的“慈悲”發言合集。
——“只給快遞小哥兩百？還是S市的兩百？打發叫花子啊？”
——“唉，真可憐，希望你下輩子注意，做人一定要大方一點，別小氣吧啦的。（微笑臉。）”
“你讓駭客黑了他的直播間？不過怎麼這麼快？”
慕柯道：“在你憤憤不平的時候，我就已經找到那個駭客了，剛才只是出去給個尾款。”
陳潔算了一下時間：“那也很快了。”
慕柯點點頭，這個駭客的效率的確很高，而且收費不貴。
慕柯道：“這個人最自鳴得意的不就是他的那些粉絲嗎？把這些聊天記錄曝光出來，讓粉絲脫粉，才是對症下藥。”
慕柯停頓了一下，繼續道：“等他明白，兩百塊的重要性時，才是最好的懲罰。”
陳潔道：“可是，他已經有七位數的存款了，哪怕這些讀者全部脫粉，那他的後半輩子也衣食無憂了。這起不到什麼懲罰效果吧？”
陳潔看著直播間的彈幕，幽黑的眸子從疑惑變成憤怒：“而且，他的這些粉絲……有點腦殘。一些不信這些話是他們的大神說出來的，另一些讀者更離譜，認為，這個作者的發言也沒大錯，誰沒有言語偏激的時候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陳潔說後面的話時，完全就是在咬牙切齒。
得饒人處且饒人？呵呵，真好笑。
這個作者網暴了一個普通女孩，是那個女孩死亡的推手！
女孩死後，他完全沒有任何悔恨的意思，反而跑去死者的WB私聊，洋洋得意的，讓她下一輩子注意一點，別那麼小氣。
你們輕飄飄的饒過他？那誰來饒過那個女孩了？那個女孩就該死嗎？
慕柯道：“別急，這只是開胃菜。”
陳潔詢問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慕柯道：“那個駭客附贈了我一個小禮物——他老婆出軌了。”
陳潔道：“有一點點解氣，但是隻有一點點。”
陳潔是鬼，鬼的想法大部分都比較極端，她認為，最好的贖罪辦法只有以死謝罪。
慕柯道：“他老婆給他買了一份一千萬的人身保險，受益人是她。”
陳潔瞬間想到了，作者的老婆聯合情夫，殺夫騙保，但是……
“個十百千萬……七位數只有百萬啊，他老婆哪裡來的錢，給他買千萬保險啊？”
慕柯笑得溫柔：“高利貸啊。”
慕柯繼續補充道：“而且，他老婆，是用的他的身份證借的高利貸。這是一條合併的鏈子，還不上錢，那些放貸的，絕對會搞死自己的丈夫，而自己丈夫死了，保險也生效了。”
陳潔道：“這女人可真狠。”
慕柯道：“但是這只是最理想的狀態。事實是無法預測的，說不定那些放貸的不講武德，牽連到她，而且警方一定會調查到的，總之，這個作者的老婆和情婦也跑不了。”
陳潔撓撓頭：“你不是說，‘事實是無法預測的’，為什麼後面又那麼肯定警.察一定會查到……你的意思是……侯佩瑤？”
慕柯道：“最近一段時間，侯佩瑤怕是要噹噹神探了。”
陳潔道：“這真的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不過，我們好像在其中沒派上什麼作用啊。哪怕，我們什麼都不做，這個作者的下場也是悽慘的。”
慕柯笑笑：“這才是最理想的狀態，第一個，我們可以不髒手，接下來就不行了。”
陳潔：“我還是覺得有點不爽。”
慕柯道：“人都死了，還有什麼不爽的。”
陳潔：“我也說不出。算了，就這樣子吧，繼續下一個目標”
忙活了一上午，藉助陳潔的“夢魘”，成功的給了那些曾經網爆過女孩的人懲罰。
比如，在領導巡查時，突然呼呼大睡，誰也叫不醒，然後被公司開除的社畜。
比如，突然說自己撞鬼的精神病醫生。
比如，一個撞死小孩後逃逸的司機，再次回到了案發現場，請求並不存在的小孩鬼魂原諒自己，最後被警方帶走，領了一副銀手銬和未來幾年的“衣食無憂”。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
慕柯卻突然收到了第二位駭客，送來的新禮物——一份監控影片。
監控影片拍攝的是客廳中，一個穿著白無常衣服的女孩正將一箇中年男子的舌頭拔出，拔出……拔出……
之所以要用這麼多次“拔出”，是因為女孩並非一次性拔出舌頭，而是不斷拉長舌頭。
拔了足足半個小時後，那根舌頭終於斷了，中年男人倒在地上不斷抽搐著，口中鮮血溢位。
而女孩拿著那根舌頭走向了廚房方向。
陳潔已經湊過來了，看得她一頭霧水。
慕柯緊緊的皺著眉，道：“十八層地獄的第一層就是拔舌地獄。凡在世之人，挑撥離間，誹謗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辯，說謊騙人。死後被打入拔舌地獄，小鬼掰開來人的嘴，用鐵鉗夾住舌頭，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長，慢拽……”
陳潔是第一次聽到地獄刑罰，總覺得毛骨悚然，當然，她更關心的是：“居然用的是地獄刑罰，那這個女孩是真的白無常？”
慕柯搖了搖頭：“不太可能，如果白無常真的存在，那他的職責也不是刑罰。就算我剛才說的‘小鬼掰開來人的嘴’，代詞不是白無常，而是小鬼。這只不過是一個趁著大人不在家，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而已。看來地獄雖然塌了，但是還是有幸存者的。”
陳潔和慕柯交流的時候，那個穿著白無常服飾的女孩再次從廚房走出來。
監控攝像頭比較模糊，看不怎麼清楚她手上的東西。
不過，看起來似乎是一道菜。
等女孩走近了，兩鬼才看清，那是一道舌尖炒金針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