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雲渺道:“在縣城和府城學館裡讀書的人非常多,這些人大部分根本就不會進入大學。於其讓他們學那些沒有多少用的知識,還不如一開始就學習一技之長。出來之後,可以去做技工,可以來各衙門幫忙,豈不是物盡其用皆大歡喜了!”

陳梟不由的點了點頭,許貫忠雖然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樣的觀念,卻也覺得柴雲渺說的有道理。

柴雲渺繼續道:“而那些有遠大志向且成績優秀的,就循序漸進逐步進入大學,從大學出來的,就算不能獨當一面,也應當是十分有用的人才!”

陳梟笑道:“沒想到雲渺對於教育竟然有這樣獨到的見解!”柴雲渺給了陳梟一個‘你才認識我啊’的嬌俏眼神。陳梟呵呵一笑,看向許貫忠,“許先生覺得如何?”許貫忠感慨道:“如此可真是別開生面,開前人所未有的局面啊!似乎非常可行,畢竟建設學堂的目的就是最大限度的培育人才,而柴小姐的建議可以最大限度的將學堂的學子培育成才!畢竟資質平庸之人是佔了絕大多數,按照傳統的方法培育,最後他們只能是毫無作為,只是識得幾個字而已!只是,只是怕很多讀書人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啊!”

陳梟道:“既然你也認為這種方法好,那麼就這麼實施吧!至於一些人無法接受的問題,其實也不用太過擔心,他們無法接受,大可以按照傳統的方法不斷地進修,至於最終能否成才,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許貫忠點了點頭。

陳梟笑道:“這樣一來,各地基層學館的教師就容易解決了,就從本地聘請商賈或者技工到學堂裡教學就可以了。”許貫忠笑道:“符合燕王要求的讀書人不好找,可是技工、商賈各地都不少,相信不會有任何問題。”陳梟道:“老規矩,具體的事情我不管,你若是遇到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是!”許貫忠抱拳應諾,心裡不由的升起一種暢快的感覺,覺得跟隨燕王辦事,真就好像如魚得水一般。

當天傍晚時分,梁紅玉騎著馬在眾女衛士的簇擁下回到了行宮前。只見行宮內大紅燈籠高高掛,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不由的霞飛雙頰,芳心砰砰直跳。

蔣麗等身著披著紅袍的女衛士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拜道:“恭迎王妃回府!”

梁紅玉見此情形,更加慌張了。翻身下馬,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蔣麗笑眯眯地道:“今天是王妃和燕王殿下洞房的大好日子,我等奉命特地在此迎候王妃!”梁紅玉通紅著臉頰,小聲啐道:“就會搞怪!”隨即便抬腳走了進去。蔣麗等女衛士緊隨其後。

梁紅玉來到後院,首先去自己的院子裡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長裙。隨便被蔣麗引領著走進了陳梟的院子。眼見院子裡到處掛著紅燈籠,侍女們人人面帶微笑,梁紅玉不由的緊張起來,這位在敵軍面前威風八面的女將軍此刻卻好像一位手足無措的少女一般。蔣麗上前來,小聲道:“主人就在房間裡,娘娘是自己過去呢,還是要屬下引領?”

梁紅玉連忙道:“我自己去就好了!”頓了頓,“你們都退出去,不要呆在院子裡!”蔣麗微微一笑,朝院子裡的眾侍女揮了揮手,隨即所有人朝梁紅玉行了一禮,便魚貫離開了院子。院子裡一下子變得無比安靜起來,梁紅玉彷彿聽見自己的心臟在胸腔裡砰砰直跳。

定了定情緒,梁紅玉抬腳朝前面的木樓走去,心裡盤算著見到大哥時說的話。走進木樓,沿著樓梯上行,越接近樓上心裡就越緊張。終於來到了樓上,只見陳梟正站在不遠處微笑著看著這邊,登時緊張起來,慌忙垂下頭去,剛才已經盤算好的話語完全忘到了九霄雲外。

身不由己地走到陳曉面前,芳心亂跳,腦袋亂作了一團漿糊,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陳梟輕輕地牽住梁紅玉的纖手,柔聲道:“今天是我們的大好日子!”梁紅玉輕輕地嗯了一聲,依舊低低地垂著頭。

陳梟牽著梁紅玉的纖手走到左邊,桌上擺著一隻銀酒壺和兩隻白玉酒杯。陳梟放開了梁紅玉,拿起酒壺,斟了兩杯酒水,端起來,將其中一杯遞給梁紅玉。梁紅玉正在緊張,一見陳梟遞過酒來,不由的想:‘喝醉了就不用這麼尷尬了!’於是結果酒杯,便要一口乾了。然而陳梟卻握住了她的手腕,笑道:“洞房之夜的酒可不是這麼喝的!”梁紅玉不解地看著陳梟。

陳梟微微一笑,拿著酒杯的右手伸過去,與梁紅玉的右手腕交叉,然後迴轉過來,微笑道:“應該這樣,這叫交杯酒。”梁紅玉羞澀無限,看了陳梟一眼,見陳梟正含笑看著自己,心裡一慌,趕緊避開了目光。

兩人喝了交杯酒,梁紅玉心裡緊張,拿起酒壺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乾了,隨即又斟了一杯酒,如此自斟自飲一連喝了五六杯酒,還兀自不罷休的模樣。陳梟握住了她的手腕,沒好氣地道:“等會兒還有正事要做呢!你要是喝醉了,這可怎麼弄啊!”梁紅玉臉色通紅,沒好氣地道:“我就是要喝醉,不要你管!”

陳梟站起身來,走到梁紅玉身旁,突然彎下腰將她一把抱了起來,梁紅玉驚撥出聲。見陳梟抱著自己往不遠處掛著紅色紗帳的床榻走去,登時慌張起來,掙扎著叫道:“快放開我!”

陳梟走到床榻邊,將梁紅玉一把放在床上。梁紅玉當即便要逃跑,可是陳梟卻合身壓了上來,還沒反應過來,嘴唇便被吻住了。一道電流立時襲遍全身,意識跟著就模糊起來了,羞澀迅速消退,一種衝動不由的湧上心頭。

就在梁紅玉迷迷糊糊之時,突然感到前胸一涼,心裡不由得一驚。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衣裙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褪到了腰間,肚兜也已經不知了去向。發現自己竟然裸露了上身,羞澀得不得了,便想推開壓在身上的陳梟。就在這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直衝心靈,梁紅玉禁不住‘啊’了一聲,原本雙手是要去推陳梟的,這時卻變成了緊緊地摟抱住陳梟的脖頸。

片片衣衫就好似蝴蝶般飛落下來,粉紅的紗帳放下,翻雲覆雨,人間至樂,那仙樂般的聲音一直持續到半夜才漸漸平靜下來。

陳梟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不由的循聲看去。隱隱看見一個人影正朝這邊走來,似乎是完顏青鳳。

陳梟小吃了一驚,“青鳳,你怎麼來了?”

“大哥,我是來向你告別的!大哥,我真不想離開你!”隨即便是嗚嗚的哭泣之聲,那聲音悽悽婉婉,真好像杜鵑啼血一般讓人聞之傷心。“你怎麼了?”說著陳梟便要站起來,然而卻驚駭地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居然一點都動彈不得。

這時,那個身影來到了床前,粉紅色的紗帳自己開啟了。陳梟看見了完顏青鳳,她竟然七竅流血,一臉悲苦的模樣,陳梟大驚失色,“你,你怎麼?”完顏青鳳只是哀哀哭泣,沒有說話。陳梟不斷地問,可是完顏青鳳就是不說話,只是流淚,一副哀怨欲絕的模樣。突然,完顏青鳳的身體像青煙一般輕飄飄地飄飛出去,陳梟大驚,扯著嗓子喊道:“別走!別走!……”

陳梟身體一震醒了過來。看到眼前的紅帳和趴在他身上正在熟睡的梁紅玉,不由的愣了愣。想到夢中的情景,趕緊朝外面看去,紗帳外紅燭搖曳,卻哪裡有半個人影。這時陳梟基本上已經清醒了過來,知道剛才那只是一個夢境罷了,然而陳梟的心裡卻十分不安,因為那個夢實在是太也不詳了!

我怎麼會做這樣一個夢,難道是預示著什麼嗎?不由的想起之前收到的有關完顏青鳳的訊息,心裡不安起來。

與此同時,遠在數千裡之外的金國中京,完顏青鳳率領麾下親兵連夜趕回了中京城。

一進城,便徑直朝皇宮趕去。

來到皇宮大門前,披麻戴孝的丞相完顏撒改迎了上來,行禮道:“大王!”完顏青鳳停下腳步,目光朝燈火通明的大殿望了一眼,隱隱能夠聽見裡面的哭泣之聲,皺起眉頭,嘆了口氣,問完顏撒改:“陛下是如何去的?”

完顏撒改嘆氣道:“是突發急症而亡!”隨即偷偷地看著完顏青鳳的臉色,見完顏青鳳眉頭緊皺一副感到奇怪的模樣,心裡便有了計較,請道:“大王請進靈堂弔唁吧!哎,陛下身前最信任的就是大王,可惜沒能見到大王最後一面!”完顏青鳳快步走進皇宮,完顏撒改緊隨其後。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大殿,然而眼前的情景卻讓完顏青鳳一愣,大殿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沒有棺槨,也沒有來弔唁的皇親國戚。完顏青鳳立刻感到不對,猛地轉過身來,喝道:“丞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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