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紅玉神情激動地盯著陳梟,誘人的胸部劇烈地起伏,那眼神好像要刺穿陳梟似的,不過卻流露出猶豫的情緒。陳梟坦然地看著她。

梁紅玉突然轉身走掉了。

陳梟有些惆悵地嘆了口氣。對於這位名傳千古的紅塵奇女子,陳梟可謂敬仰已久啊,卻沒想到居然會和她成為生死仇人,真是造化弄人啊。陳梟就不明白了,之前的歷史書上沒說梁紅玉有個哥哥叫梁浩啊?而且梁紅玉似乎是東京人吧,怎麼會跑到了上京?究竟是歷史掩蓋了真相,還是歷史軌跡因為他這隻蝴蝶的緣故而出現了偏差?

陳梟苦笑著搖了搖頭,收拾了心情,繼續看起地圖來。

……

童貫逃回東京,沒敢去見駕,而是先去了太師府見了蔡京。童貫將整個戰況的始末和盤托出,蔡京聽說童貫全軍覆沒的訊息,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童貫求蔡京代為周旋,蔡京思忖片刻後,對童貫道:“不如就將這件事推到陳梟頭上。就說全因為他拖延糧草,以至於大軍缺糧而全軍覆沒!”童貫雙眼一亮,喜道:“太師高明,這是一石二鳥之計啊!”

與此同時,慕容彥達收到了陳梟的親筆書信,看過之後,大驚失色。趕緊命人備轎,他要進宮見駕。

不久之後,慕容彥達來到御書房,見到了皇帝。大禮參拜之後,神色嚴重地對皇帝道:“陛下,剛剛接到戰報,童貫不聽陳梟勸告,輕敵冒進,在松子嶺落入敵人的圈套,全軍覆沒了!”

皇帝驚得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隨即面色變得雪一樣白,眼睛中充滿了驚恐之色,顫抖著聲音道:“那,那遼軍是不是打進來了?”

慕容彥達連忙道:“陛下不用著急!多虧了陳大將軍力挽狂瀾,在童貫兵敗如山倒之際,如中流砥柱般抵擋住了遼軍的反撲勢頭!如今形勢雖然險惡,不過大將軍他已經穩定住了戰線!”

皇帝稍稍鬆了一口氣,滿臉慶幸地道:“多虧了大將軍啊!真是多虧了大將軍啊!”隨即問道:“如今的形勢究竟如何?寡人該怎麼辦呢?”

慕容彥達道:“大將軍雖然暫時穩住了戰線,不過敵軍挾大勝之勢,來勢極猛,且兵力佔據絕對優勢,因此形勢不容樂觀!首先應該罷免童貫大帥及燕雲十六州西留守之職,任命陳梟為上京留守,全權負責燕雲十六州的防務,只有統一了權力才能更好地守備燕雲十六州;還應當立刻命令河北諸路籌集糧草徵召民軍支援上京,同時命令河東路禁軍出擊遼西京路,以牽制遼軍。如此,定可保住上京!”慕容彥達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有謀略了?原來他所說的這一切其實都是陳梟在書信裡教他說的。

皇帝聽慕容彥達說得方略清晰,不禁點頭讚歎道:“寡人真是沒有看錯人啊!愛卿果然精通軍略!有愛卿輔佐寡人,寡人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慕容彥達心中暗喜,趕緊抱拳自謙道:“陛下謬讚了。”

皇帝想了想,說道:“就按照愛卿的意思辦吧。”

蔡京正在籌劃怎麼把這次大敗的汙水潑到陳梟等人的身上,卻突然聽到宮中的內應傳來訊息說:皇帝在聽了慕容彥達的報告和建議後,下聖旨免去了童貫燕雲十六州西留守及招討大帥的職務,命令陳梟為上京留守全權負責燕雲十六州的防備任務,命令河北諸路全力支援陳梟,命令河東路禁軍出擊遼西京路以牽制遼軍。

蔡京非常吃驚,等不到明天了,立刻就去了宮中。

見到皇帝,蔡京急聲問道:“聽說陛下聽信了慕容彥達的讒言?”

皇帝見蔡京竟然語帶質問的味道,不由的心生不悅,“沒有誰進讒言,慕容愛卿不過是據實上奏!”

蔡京急聲道:“陛下,此次大敗,其實是陳梟他拖延糧草造成的,實在並非童貫之罪啊!請陛下明鑑,莫要被小人矇蔽了!”

皇帝聽到這話,不禁懷疑起陳梟來。

蔡京見狀,暗道有門,繼續汙衊道:“陛下你想想看,之前童貫率領大軍一路勢如破竹,怎麼會突然就全軍覆沒了?之所以會出現這樣不可思議的情況,就是因為陳梟公報私仇,故意拖延大軍糧草,致使大軍無糧,此種情況之下,遼軍大舉反撲,童貫他們雖然拼死力戰,卻最終功虧一簣!此敗的罪魁禍首實乃陳梟!此人拿陛下的信任和朝廷的前途命運來報一己私仇,實在是罪無可恕,應當抄家滅門以儆效尤!”

皇帝面上流露出惱怒之色,這時基本上已經相信蔡京的話了。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慕容彥達匆匆地進來了。他怎麼又回來了?原來,慕容彥達剛剛回到家中,便聽人稟報,說看到蔡京急匆匆去了皇宮。慕容彥達擔心蔡京會蠱惑皇帝,於是便又匆匆離開府邸,返回了皇宮。果然,當他一來到御書房外就聽見了蔡京一番憑空捏造惡毒之極的言論。

慕容彥達看了一眼蔡京,急忙朝皇帝抱拳道:“陛下,切莫聽信奸佞之言!微臣之前所言句句屬實!”

皇帝聽到這話,又不禁迷糊起來。

蔡京看著慕容彥達冷笑道:“陳梟與你關係匪淺,我聽說你們還是結拜兄弟,你自然是要包庇他的!”

慕容彥達正氣凜然地道:“本官向來只論道理,從不論親疏。剛才我向陛下上奏之事都是千真萬確的,我敢對天起誓,若有虛言,甘受天打雷劈而死!太師,你可敢發誓?”

蔡京揚了揚眉毛,“有何不敢!”隨即舉起右手,“我蔡京若有虛言,願遭天打雷劈!”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地間真的有神明,或者這純粹就是個巧合,蔡京的話剛落,書房外便傳來一聲驚雷的轟鳴,喀拉!

御書房裡的三人都不禁變了顏色,慕容彥達興奮地道:“太師,天意不可欺!還是莫要隨便發毒誓為好,免得真的被天打雷劈了!”蔡京的臉色極其難看,皇帝則緊皺眉頭,有些氣惱地看著蔡京。在這個時代,竟然所有的言語都不及一聲驚雷。

慕容彥達朝皇帝抱拳道:“陛下,天理昭彰,我二人誰是忠言誰是妄言,再明顯也沒有了!若是陛下還不能確定的話,完全可以詢問那些敗逃下來的潰軍士卒。只要詢問他們,真相便無從隱瞞了。”

蔡京氣惱地道:“打雷乃自然之數,與人何干?至於那些軍卒,哼,都是些低等下賤的人,他們的話怎麼能夠採信!”

慕容彥達嘲諷道:“所有人的話都不能信,連天意也是子虛烏有的,就只有太師的話是對的!”

皇帝氣憤地道:“我大宋朝受命於天,怎麼能夠不敬畏天意呢?太師的言語實在是大大的不當!”

蔡京心頭一驚,連忙自責道:“老臣失言了。”

皇帝哼了一聲,說道:“太師畢竟是老了。從今天起太師就不要擔任尚書左僕射的責任了,由慕容愛卿接替太師擔任尚書左僕射一職。”

蔡京大驚,慕容彥達則是大喜過望,連忙跪下山呼萬歲。

皇帝有些疲倦地道:“寡人累了,有什麼事就找尚書左僕射吧,你們下去吧。”

……

蔡京和慕容彥達一前一後地離開了皇宮。慕容彥達追上蔡京,滿臉笑容地道:“太師,今後還要請太師多多關照啊!”蔡京冷笑了一下,“我哪敢啊!現在你可是尚書左僕射啊!應該是老朽領教大人的教誨才是。”慕容彥達哈哈大笑,“太師不必跟我客氣!”

蔡京一甩袖子,登上了軟轎,走了。

慕容彥達望著蔡京漸漸遠去的轎子,滿臉的得色。此刻他可謂是得償所願了。曾幾何時,他還要巴結著蔡京,而如今,他已經取代蔡京成為大宋朝的尚書左僕射了。

說到這裡,有些人可能會感到疑惑,不明白尚書左僕射是個什麼官。簡單地說,尚書左僕射就是首相,為百官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

視線轉回到順州。

遼軍自從第一天強渡七渡河遇挫後,連續五六天時間都沒有任何動作,站在城牆上,隔著七渡河,遠遠地看見對岸遼軍那綿延將近十里的營壘。

陳梟扶著牆垛,望著遠處的遼軍營壘皺眉喃喃道:“遼軍怎麼一直都沒有動作呢?又不撤退?”低頭看了一眼河岸邊的密密麻麻的警戒崗哨,思考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如果自己是耶律特里的話,會怎麼做?

陳梟輕輕地摸了一下隱隱有些作痛的傷口,目光沿著七渡河往上游移動。突然神情一動,連忙問身邊的花榮:“花榮,你每天都巡邏嗎?”

花榮點了點頭,抱拳道:“按照大哥的吩咐,每天小弟都率領幾百騎兵沿著七渡河巡邏。”

“最遠去了多遠。”

“四十里左右。”

陳梟道:“立刻派出騎兵斥候,沿著七渡河上下游巡視,以一百里為限。”花榮應諾一聲,奔了下去。

史文恭問道:“大哥擔心遼軍偷渡?”

陳梟皺眉點了點頭,“這是很有可能的!遼軍現在既不正面硬攻,又不撤走,盤亙在此是何道理?只可能是在找路偷渡!”扭頭對眾兄弟道:“所有人要加強戒備,派人通知上京方面,提高警惕!”眾兄弟抱拳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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