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彥達抱拳應諾。

離開了皇宮,又去了驛館。看見杜南正在月下對月飲酒,高聲吟詩,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不由的十分鬱悶,暗道:你倒是優哉遊哉的,可把我們急得要死。疾步走了上去,笑呵呵地道:“杜大人真是好興致啊!”

杜南看向慕容彥達,笑呵呵地道:“原來是慕容大人,我還以為慕容大人要明天才來呢!”

慕容彥達走到杜南面前,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酒杯,放到一旁的石桌上,抱拳求道:“杜大人,您就別賣關子了,就看在我小妹的份上,給我一句明白話,燕王究竟有何打算?”

杜南笑眯眯地道:“不知皇帝是什麼意思?”

慕容彥達心裡焦急,聽到對方這個問題,脫口就道:“陛下說了,只要燕王不與朝廷為難,任何條件都可以接受!”一句話剛出口,便覺得自己失言了,皇帝的這些話怎麼能說呢,這豈不是將底牌都漏給對方了?隨即又想,漏了就漏了吧,看他這架勢,分明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杜南道:“燕王從沒有想要為難朝廷,只是朝廷屢屢與外人合夥而為難我們。既然皇帝知道錯了,我家燕王自然不會因為佔著道理便不依不饒。燕王的意思,之前和談的條款不變,只有一條,皇帝必須和西夏、金人斷絕任何往來,遣返兩國在南邊的所有使者,並且承諾永遠不與外敵聯合攻伐燕雲。”慕容彥達一邊聽著一邊點頭,心裡暗道:真是怪事情了,燕王這一次居然沒有大肆敲詐朝廷。

杜南看了一眼慕容彥達,“以上就是燕王的條件了,只要朝廷做到這一點,燕王便會繼續與朝廷和平共處。”

慕容彥達連忙抱拳道:“我立刻去回稟皇帝。”隨即便轉身疾步離去了。

與此同時,秦檜則在自己的府邸中與金國密使哈喇議事。哈喇聽說燕雲的使者來了,心裡登時升起不好的預感,如今的情況與以前已經大不相同了,燕雲軍已經佔據中原,兵威如日中天,如果燕雲方面繼續和朝廷為難還好,可若是挾大勝之威提出不利於他們金人的條件,只怕就大大不妙了,以宋庭目前的人心和狀況來說,沒有不從的道理。

“此事不好!”哈喇皺眉道。

秦檜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如今皇帝也好,大臣們也好,都已經被燕雲嚇破了膽,只怕燕雲提出任何條件都會接受!”

哈喇沉默片刻,眼中突然閃過狠辣的光芒,沉聲道:“迫不得已的話,只能採取非常手段了!”

秦檜一驚,“你想做什麼?”

哈喇看了秦檜一眼,不答反問:“你說,若是燕雲的使者在臨安被殺,燕雲會怎麼反應?”秦檜立刻明白了哈喇的企圖,不由的恐懼起來,暗道:這樣幹若是成功了還好說,可若是失敗了,我豈不是陷入了無法挽救的險境之中,只怕再蠢的人都能想到我參與了此事,那時我還有命在嗎?

一念至此,便正色道:“此事不妥!你可能有所不知,那燕雲使者帶來了一百多個燕雲精銳,就憑這些人,想要殺他也是難上加難,何況還有臨安本地的城防軍守衛外圍!此事要做起碼得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否則的話只會令事情更加難以收拾!”哈喇緊皺眉頭,覺得秦檜說的有道理,鬱悶地道:“難道就任由燕雲的人在這裡胡作非為?”秦檜連忙道:“那也不是,我會盡我所能阻止燕雲與朝廷修好!”哈喇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輕輕地點了點頭。

皇帝來到鄭貴妃的寢宮之中,正準備歇息,就在這時,內侍匆匆來報,說慕容大人求見。皇帝正在想著燕雲的事情,一聽慕容彥達求見,顧不上穿戴整齊便離開了鄭貴妃的寢宮,趕去了書房,並且令內侍引慕容彥達前往書房。

皇帝在書房接見慕容彥達,不等慕容彥達行禮便急不可耐地問道:“愛卿,是不是有什麼訊息了?”皇帝問這話時,顯得有點緊張的模樣,顯然生怕聽見不好的訊息。

慕容彥達笑著抱拳道:“臣終於不負陛下所託,已經和對方談妥了,對方承諾不與朝廷為難繼續遵守之前的和約,”皇帝欣喜不已,只感到壓在心頭的一塊巨石總算是落下了。慕容彥達繼續道:“不過對方卻提出了一個條件,”皇帝不禁把心提了起來,他十分擔心燕雲方面漫天要價,他倒不是捨不得錢,而是擔心朝廷拿不出來對方要的價碼。

慕容彥達微笑道:“燕雲的條件其實也非常厚道,只是要朝廷從此斷絕與西夏人、金人的一切聯絡,將金人和西夏人的使者全部遣返,並且承諾永遠不語外敵聯合攻伐燕雲!”

皇帝聽到這個條件,感到難以置信,瞪大眼睛問道:“就這樣?”

慕容彥達點了點頭,“就是這個條件。”

皇帝笑了起來,“朕還擔心……,沒想到竟然就是這個條件!”隨即卻有些遲疑,皺眉道:“與西夏人、金人斷絕聯絡,會不會,會不會得罪了他們?”

慕容彥達連忙道:“陛下何必害怕得罪他們!金人在陸上已經和我們完全隔絕了,而西夏人也僅僅在秦鳳路那邊與我們還有接壤,可是如今燕雲強盛,他們哪裡還顧得上我們,光是應對燕雲就讓他們應接不暇了,完全不必擔心他們。陛下,微臣拙見,燕雲完全可以看做是朝廷的屏障,有燕雲去和西夏金人對抗,咱們這邊豈不是高枕無憂了嗎?又何必去自尋煩惱!”

皇帝眼睛一亮,大感慕容彥達這番話真是對極了,想起秦檜等人一直以來攛掇與燕云為敵,不由的氣憤起來,忍不住說道:“朕之前真是被奸人矇蔽了,看不清楚真相!愛卿這一句話卻使我茅塞頓開啊!”

慕容彥達見狀,乘機道:“陛下,有句話臣不知當講不當講!”皇帝欣然道:“愛卿但有所言,無需顧忌!”

“謝陛下。陛下,那秦檜從北方歸來,實在蹊蹺。陛下請想,秦檜夫妻拖家帶口,居然可以逃出五國城不說,還能不遠萬里暢通無阻,這可能嗎?因此臣覺得市井的一個傳言可能是真的,那秦檜十有七九是金人安排來禍害我大宋朝的奸細!”

皇帝心頭一震,皺眉點了點頭,“此事寡人又何嘗沒有想過啊,只是……”

慕容彥達繼續道:“秦檜自打來了之後,總是想盡辦法攛掇陛下與金人和解,而與金人的敵人燕云為難,若說他和金人之間沒有關係,只怕誰都不會相信!陛下,以目前的形勢來說,秦檜只怕已經不適合再擔當丞相一職了!”

皇帝深有同感,“愛卿所言極是!不能再讓秦檜擔當首相一職了!”

……

視線轉回到揚州。陳梟與韓世忠在行營後院漫步著,韓世忠感慨道:“沒想到我和陳兄弟的再一次相見竟然會是這個樣子的!陳兄弟的威勢如日中天,而我卻變成了階下之囚!哎!”

陳梟笑道:“韓兄這話可說錯了,紅玉她可從來沒把你當做俘虜看待。”韓世忠的眼中流露出溫柔的神情,感嘆道:“雖然紅玉小姐顧及交情,可是在下畢竟就是你老弟的俘虜!”

陳梟道:“我和韓兄不是外人,我也不跟韓兄繞圈子了,我希望韓兄能夠加入燕雲軍,我們共同奮戰,豈不是一大快事!”

韓世忠有些猶豫。

陳梟笑道:“難道韓兄還在想為趙宋盡忠?”韓世忠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金國之前的事情,我的心已經涼了!”“既然如此,韓兄為何還要猶豫?”韓世忠看著陳梟,自嘲似的問道:“難道燕王看得上我這個手下敗將?”陳梟哈哈大笑,“韓兄啊,你的本事我還不清楚嗎?要是沒有掣肘憑真本事對抗,揚州恐怕已經被你打下來了!”停下腳步,拍了拍韓世忠的肩膀,無比誠摯地道:“過來幫我吧,我、你、岳飛,我們同心協力,打出一個強盛的天下!”

韓世忠胸中的熱血不由的洶湧起來,他當年從軍便抱有‘匈奴不滅,絕不為家’的遠大抱負,然而這些理想卻被腐朽懦弱的宋庭給消磨殆盡了,如今聽了陳梟這番話,這早已寂滅的火焰終於又燃燒了起來!情不自禁朝陳梟拜倒,“若燕王不棄,韓世忠願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梟欣喜不已,連忙扶起韓世忠,呵呵笑道:“好啊!”

就在這時,一身戎裝姿容絕麗的梁紅玉過來了。韓世忠雖然還未能忘情,卻也不敢像之前那樣直視梁紅玉了,因為身份不一樣了,梁紅玉現在是燕王王妃,算是他的半個主人了,韓世忠抱拳道:“見過王妃!”

梁紅玉看了韓世忠一眼,微微一笑,轉過臉來對陳梟道:“大哥,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韓將軍的舊部安排在一座單獨的軍營中了!”韓世忠有些詫異地看向陳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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