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相視一笑,慕容冰霜沒好氣地道:“做得不夠好被處罰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也值得你們如此提心吊膽的!”慕容飛花笑道:“我看這也不是壞事,這至少令官員們兢兢業業不敢偷懶也不敢貪贓枉法!”慕容彥達指著自己的鼻子苦笑道:“你們不會是說我吧。”兩女一笑,慕容冰霜嗔道:“你這叫做疑心生暗鬼!”隨即流露出擔憂地神情,急忙問道:“哥哥,你不會幹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吧?”慕容飛花也有此擔心。

慕容彥達慌忙擺手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怎敢貪贓枉法!有監察院的人在旁邊看著,還有來無影去無蹤的暗查使和華胥密探,我除非是活膩了才去貪贓枉法!”

兩女不由得鬆了口氣,慕容冰霜笑問道:“哥哥是不敢貪贓枉法呢,還是不能貪贓枉法?”

慕容彥達苦笑道:“是既不敢貪贓枉法也不能貪贓枉法!”隨即憂心忡忡地道:“只是,只是,……”

兩女見他似乎有什麼隱情似的,又不由得焦急起來,慕容冰霜急聲道:“有什麼事情你就不能一股腦全說出來嗎,這麼吞吞吐吐的真是急死人了!”

慕容彥達嚥了口口水,道:“我現在雖然沒有貪贓枉法,可是,可是當年做趙宋的官員時,可沒少收別人的錢啊!最近,最近我聽說有人上京告發我當年的事情,我實在是擔心啊!”

兩女聽見是這件事情,不禁鬆了口氣,慕容冰霜沒好氣地道:“大哥早就說過,前朝的事情一概既往不咎了,你又何必自己嚇唬自己!”慕容飛花也道:“小妹說得對,大哥幹什麼把前朝的事情放在心裡,如此惶恐不安?”

慕容彥達皺眉道:“你們不知道,那可不是一件小事,而是,而是貪汙當年黃河救災錢糧的大案!”

姐妹兩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不由得微微變了顏色,慕容冰霜氣憤不已地道:“大哥,你怎麼能幹出那樣的事情來!百姓受災,無依無靠,何其可憐,你怎能忍心貪墨救濟他們的錢糧?”慕容飛花則緊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慕容彥達道:“其實我當時也並不想貪的!可是上自太師丞相,下至知府鎮守,無一不貪,我若特立獨行的話,必將被視為異類,只怕官位立刻就會不保了!沒奈何,哥哥我只好明哲保身同流合汙了!”

兩女懊惱不已,卻也沒法指責哥哥,因為哥哥說的也是實情,當時那種情況之下,想要做個清官實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怕特立獨行的結果不只是會官位不保,恐怕連性命也有危險。被迫同流合汙是很多官員無可奈何的選擇。其實啊,從古至今官場都不是一條明路,只是人人卻都對它趨之若鶩前仆後繼。是當官的名位吸引人呢,還是當官的利益吸引人呢?其實啊,這又有什麼好向往的呢?很多人忘記了一個最淺顯的道理,那就是收益和代價是成正比的,不要只迷戀於那迷人的收益,而忘記了背後的代價!

慕容飛花皺眉道:“當年的洪災我聽說過,黃河決堤,千里渾濁,百姓死傷無數流離失所!別的事情倒還罷了,這樣一件大案,又有人來京城告狀,只怕……”

慕容彥達一臉憂心忡忡惶恐無限的模樣。

慕容冰霜奇怪地道:“這樣一件大案,既然有人來京城提高,為何我們至今都未聽說過啊?”

慕容彥達和慕容飛花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面露疑惑之色。慕容彥達對著兩個妹妹央求道:“兩位妹妹啊,哥哥這一次只能靠你們了,你們可一定要救救哥哥啊!”

慕容冰霜沒好氣地道:“你若不是我們的親哥哥,我就立刻把你趕出去了,真是氣死人了!”慕容彥達唯唯諾諾,一副羞愧的模樣。

慕容冰霜看向慕容飛花,問道:“二姐,這件事怎麼辦?”

慕容飛花皺眉道:“這件事真不就好辦,我都不知道怎麼向三弟開口!”看向哥哥,見他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不由得心軟了,嘆了口氣,思忖道:“三弟畢竟說過前朝的事情既往不咎的。我想再怎麼樣,哥哥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大不了官位不保。”看了一眼慕容冰霜,道:“我們去問一問三弟這件事情,看情況為哥哥求情吧!”慕容冰霜皺眉點了點頭。

“老媽和大姑不該幫舅舅!”蕊兒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吃了一驚,連忙朝蕊兒看去,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了,坐在榻板上,撅著嘴巴,一副很生氣的小模樣。

只聽蕊兒大聲道:“舅舅幹了壞事,就該受到處罰!而且舅舅身為官員,又是老爸的親戚,應該從重處罰!”

三個大人聽見這小小的孩子竟然如此說話,都不禁傻眼了。

慕容彥達苦笑道;“乖蕊兒,你難道想要舅舅去死啊?”

蕊兒正兒八經地道:“舅舅若是犯了死罪,就該去死!每個人都該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

三個大人一時之間啞口無言,心裡已經不敢再把這個年僅六歲的孩子當成孩子了。

慕容冰霜走過去抱起蕊兒,好奇地問道:“蕊兒,這些道理是誰交給你的?”

蕊兒當即把腦袋一歪,天真活潑的氣質又流露出了出來,道:“老爸經常跟我說,豆兒哥哥也跟我說過一些,老師也說了一些。不過我覺得老爸說的最好!”說道自己老爸的時候,蕊兒的小臉蛋上全是崇拜的神情。

慕容彥達走過來,可憐兮兮地道:“蕊兒,要是舅舅被你爸爸處死了,你難道不難過嗎?”

蕊兒皺著眉頭,顯得很難過的模樣,“可是,可是誰叫你要幹壞事呢?”慕容彥達愣在當場,根本無言以對。

慕容飛花忍不住問蕊兒道:“蕊兒,我們可不可以在不違法的情況下救你舅舅呢?”

蕊兒皺眉道:“現在不是法律為題。老爸和內閣已經說過前朝的事情既往不咎了,因此法律上舅舅是無罪的。可是老爸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是要追究的,以老爸的性格來說的話,說不定會看了舅舅的頭顱!”慕容彥達的臉色瞬間蒼白了,不由得嚥了口口水。

蕊兒看了舅舅一眼,小小的心裡舅舅好可憐,要是不在了自己會好難過好難過的。一念至此,便想要救舅舅,於是把小小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片刻之後,說道:“我覺得,我覺得舅舅要是能夠捐出大量的錢財給當年那些受災的百姓的話,老爸就會原諒舅舅了!”

三個大人聞言,都不由得眼睛一亮,慕容彥達連連點頭道:“這個辦法好,這個辦法好!”

慕容冰霜調侃似的問道:“哥哥捨得把那些錢財拿出來?”

慕容彥達嘆了口氣,道:“要是幾年前,小妹你問我這話,我一定會說捨不得。不過現在不同了,我覺得在燕雲我終於找到了年輕時候的理想,那些錢財在我眼裡不過與糞土無異!我現在最擔心的啊就是會因為這件事情而令我的理想半路夭折!要是那樣的話,還不如殺了我的好!”

蕊兒連忙道:“舅舅只要你聽我的話,老爸就一定不會怪罪你的!”

慕容彥達苦笑著點頭道:“但願如此吧。”

陳梟離開了慕容冰霜的寢宮之後,先去看了龍兒,然後帶著龍兒去監獄看望潘金蓮。關押潘金蓮的監獄是汴梁女監一處非常特殊的地方,在監牢的最深處,是一間二十來平米的房間。畢竟這是關押前皇后的地方,二十來平米的房間分割成了睡覺的地方和沐浴如廁的地方,布

置了床鋪衣櫃梳妝檯等傢俱,就像一間小小的精巧的臥室,遠非一般監牢可以相比。

潘金蓮見到愛人和孩子,不由得流露出開心的笑容,連忙迎了上來。龍兒歡叫一聲:“娘!”撲進了母親的懷抱。潘金蓮抱著自己的孩子,臉上全是慈愛的光輝。

陳梟將一隻食盒的提籃放在了飯桌上,開啟了食盒,將幾樣小菜和一小壺美酒拿了出來放到了桌上。微笑著對潘金蓮道:“我今天做了幾個小菜,我們一起吃吧。”

潘金蓮開心地點了點頭,牽著兒子走到飯桌邊坐了下來。

陳梟給潘金蓮夾了一片乳香炒肉,微笑道:“快趁熱吃吧。”潘金蓮夾起炒肉放入口中,咀嚼了一下,不由得淚水奪眶而出。

陳梟連忙拿出手帕給她擦拭淚水,微笑著安慰道:“不要難過,已經過去兩年了,再過兩年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潘金蓮卻搖了搖頭,無限自責地道:“我自己真是太蠢了!竟然懷疑夫君對我的感情!結果,結果做出了這麼多的蠢事!”

陳梟微笑道:“事情都過去了。再說了,人這輩子誰沒做過荒唐事情!你不要再想了!”潘金蓮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即柔情無限地看著陳梟。陳梟看著潘金蓮美麗容顏,微笑道:“你這個樣子就是我當年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的樣子!心地善良,柔情似水!當年啊,我一看見你,就情不自禁了!”

潘金蓮嬌豔微微一紅,心裡非常開心,卻也十分羞澀,看了一眼眨著好奇眼睛的龍兒,小聲對愛人道:“龍兒在這裡呢!”陳梟呵呵一笑。一家人一邊吃喝一邊閒話家常,說得都是龍兒的事情,潘金蓮雖然身陷囹圄,可是對於這個寶貝兒子卻是無限關注,問得十分仔細,特別是有關龍兒功課的事情。

陳梟看了一眼龍兒,對潘金蓮道:“金蓮,其實你當年做的那件事情我並不怪你,你都是為了龍兒!”

潘金蓮苦笑著搖頭道:“妾身只覺得自己當時是鬼迷心竅了!”

陳梟道:“母親想要把一切給自己的孩子,這無可厚非!”潘金蓮抽泣道:“夫君不怪罪妾身,妾身,妾身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陳梟笑道:“什麼都別說,今天我們一家人好好聚一聚,我晚上再回去!”潘金蓮開心地點了點頭。

這兩年時間裡,陳梟只要人在汴梁,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帶著龍兒來看潘金蓮。潘金蓮雖然身陷囹圄,卻感覺比做皇后的時候幸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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