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曲雲初意料,陸文謙果真讓吉甄湊足了銀子送到了崔家在煙陽城的臨時別院。

這讓崔家家主震驚之餘,對陸家又重新刮目相看了,也鐵了心要繼續同陸家做完這樁生意。

只是陸家收購了崔家蠶絲的訊息傳揚出去,宋初元臉上更加不淡定了。

這日,他坐在自家院子裡將崔譽罵了半晌,將他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

“這背信棄義的崔三郎,實在可惡。”

最後一遍罵完,他已有些精疲力竭,卻見唐順悠哉悠哉的走了進來。

“做生意嘛,不都是講究個唯利是圖,宋家主何必動怒,要怪也只怪宋家主太過大意讓陸家搶了先機。”

唐順淡笑著開口道。

“侍郎大人還好意思說。”

宋初元不滿的睨了眼他:“聽聞正是令千金,陸家的家主夫人親自促成的這筆天價交易。”

“今年的蠶絲比往年產量翻了好幾倍,不愁收購不到蠶絲。”

唐順這次卻是一點也不生氣,氣定神閒的道:“我呀打探到訊息,聽聞陳家又收購了近六百萬斤的蠶絲,這可不比崔家的少啊,就怕宋家主掏不出這麼多銀子。”

“六百萬斤?”

宋初元又喜又憂。

喜的是,今年的蠶絲的確是大豐收,自己可以從陳家彌補崔家這批損失的貨物。

可憂的是,宋家與陸家爭奪織造行業領頭羊的生意已經兩年,的確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宋家府庫裡的銀子已經捉襟見肘了。

唐順生怕這批蠶絲又被陸家奪了去,連忙道:“我還聽說陸家早已經派人在與陳家洽談,只怕宋家主再晚些這批貨又將落到我那女婿手裡。”

“陸文謙從何處弄來的這麼多銀子?”

宋初元十分不解:“他才吃下崔家這批貨,足足上千萬兩銀子已是不可思議,難不成還能拿出銀子囤下陳家的貨?”

“誰知道呢。”

唐順蹙眉道:“那陸家的宅子可值不少銀子,更別提陸文謙背後還有個張錦年。”

一聽這話,宋初元頓覺不安,連忙喚來小廝,道:“去,立刻去陳家,再將蠶絲價格提高一成,我要拿下陳家這批蠶絲。”

“家主。”

那小廝難為情的先是打量了眼唐順,欲言又止。

“侍郎大人,不是外人,有什麼話你儘管說。”

宋初元說完,小廝才肯如實講道:“府上眼下已經拿不出現銀了,囤積的蠶絲還有數百萬斤,新織的絲綢、錦緞、絹布都已堆滿庫房,織造局的布料都已沒了出處。”

“竟囤積瞭如此多的布料?”

宋初元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

可與陸文謙都已經鬥到了這個階段,他怎甘心認輸,就算是再難也要徹底的擊垮他。

宋初元暗暗下定決心。

他倒不信如今千瘡百孔的陸家還能與宋家一較高下。

“去那就將宋家各處產業抵押,湊足銀錢繼續購買蠶絲。”

靜默了片刻,他咬牙道:“將庫房的布料再折價一成甩賣。”

恰在這時,門外有小廝來報,說崔家家主求見。

得知是崔譽登門,宋初元頓時火冒三丈,派人先將唐順送走,接著才將崔譽迎了進來。

兩人一見面,宋初元便是氣不打一處來,惱羞成怒的罵道:“崔譽,你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你還敢登門來。”

崔譽卻是神色淡然,慢悠悠的坐下身去:“關於此次蠶絲的事情我的確是對不住初元兄,這不來替你解燃眉之急來了。”

宋初元咧嘴冷笑:“我倒想聽聽你還有什麼話說?”

“方才聽聞初元兄要折價售賣庫裡的布匹,我呀無需你折價,宋家各地的布匹,我崔家都要了。”

崔譽雲淡風輕的說道。

“當真?”

“君無戲言。”

“崔兄高義。”

宋初元臉色一轉,立馬笑意相迎的命人奉茶。

崔譽心裡其實有些疑問,便趁著此時脫口而出:“我倒是想問問初元兄,如此大動干戈所圖為何,如今的織造行業可是被你和陸家弄得舉步維艱,下面的布商都無法生存了。”

宋初元眸色微頓,片刻後才答道:“我要讓陸家徹底的敗落。”

“這是何苦呢。”

崔譽道:“大家做生意嘛,都是和氣生財,何必致人於死地。”

“和氣生財?”

宋初元憤憤的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大聲道:“他陸家仗著張錦年和華夫人的勢力風光了這許多年,如今也該風水輪流轉輪到我宋家了,想當初他陸家在這大月朝是多麼的風光體面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僅是各大商戶,就連官府也得看他陸家的臉色,他陸家又何曾想過和氣生財?”

這話卻是讓崔譽沒法接。

雖然他並不喜陸文謙這個人,可卻知道他行事向來是恩威並重的,不然也不至於這麼多人服他,他更不可能在短短數年內讓陸家連上幾個臺階。

宋初元見慣了陸文謙和陸彥朝叔侄的風光體面,以前處處忍讓,敢怒不敢言,如今有了機會自然是要將陸家徹底踩在腳下的。

“崔兄遠在江南,不熟知檀州的情況,切莫被人給矇騙了。”

宋初元道:“陸文謙眼下雖被冊封為長遠侯,縱然地位顯赫,可讓陸家力挽狂瀾要的都是真金白銀砸進去,陸家如今哪來的實力和我鬥,只要他敢求助張錦年,我就有本事讓這二人徹底的遭皇帝厭棄。”

崔譽本也覺得陸家徹底的見了底,可這次短短三日內就湊出上千萬兩銀子眼皮都不眨一下,著實叫人刮目相看。

橫豎他只是想掙些銀子,並不願插手兩家的恩怨,說了幾句客套話,簽訂了拿貨契約便匆匆離開了宋宅。

而陸宋兩家的蠶絲大戰也很快傳到了上京城。

張錦年得知此事心裡也頗為堪憂。

劉珂瞧他近來憔悴了不少,便諫言道:“大監,要不咱幫幫長遠侯,橫豎陛下也不問朝政,眼下宋家勢大,光是個煙陽織造局就能壓倒陸家,長遠侯在此時與宋初元爭鬥明顯是要吃虧的。”

“且由著他折騰吧。”

張錦年嘴上雲淡風輕的說道:“長遠侯不是個熱血之人,他向來決定的事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咱家相信他的能力。”

心裡卻在默默祈禱,盼著陸文謙能再撐上一段時間。

眼下,皇帝雖然信任他,可新月黨步步緊逼,還沒到他可以翻雲覆雨的地步。

況且,他也不能繼續明著袒護陸文謙。

要想保殿下回京,只有站到他的對立面,贏得新月黨的支援。

幫助殿下,他得另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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