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邊境車站
永恆帝國，不日之城。
宮殿的後院是一片綠色的海洋，鮮花爭豔，噴泉在月光下灑下晶瑩的水珠，如同跳動的珍珠。精緻的雕塑和亭臺點綴其間，營造出一種寧靜而優雅的氛圍。
然而，這裡的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一群軍官匆匆趕來，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緊張的神色。
“快，把這些碎片都清理掉。”
雷爾在門口指揮著。
“還有，通知工匠所，趕緊燒製一批新的器具來，最好在明天上午之前就送到。”
“是，大人。”
幾個士兵拖著一車的碎渣，向法雷爾敬了個禮便離開了。
“怎麼樣了，法雷爾大人。”
一個軍官小心翼翼地問道。
“皇女大人的火氣消了一些嗎？”
“很遺憾，還沒有。”
法雷爾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你們看，這些東西都是皇女殿下親手摔的。就連帕裡克大人也被嚇得躲回學院了，你們就應該知道皇女殿下這次有多生氣了。”
“......”
軍官們互相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們是負責審訊伯恩斯的軍官，而現在，關於那個老頭的訊息顯然是最能挑動皇女殿下神經的。
可是直至今日，他們的審訊可以說是一點成效都沒有，這進去要是一個說不好，那真的是要掉腦袋了。
“你去吧。”
“我不去！我憑什麼去？”
“那我憑什麼去？”
“你沒看到上次來的那個人嗎？我們什麼都沒問出來，結果他就被皇女殿下砍了頭，你想跟他一樣嗎？”
軍官們七嘴八舌，然後互相推卸責任，誰也不願意冒這個險。
可他們也沒辦法逃避責任，報告審訊結果是奧維利亞每天最看重的事情，要是不報告，所有人都得掉腦袋。
最後，一個瘦弱的軍官被推舉出來，他面如死灰，腳步踉蹌，就像走上了斷頭臺。
......
......
......
月光透過巨大的琉璃窗灑下來，與兩側的魔法燈相映成輝，照亮了空曠的大廳。
在大廳的最深處，一位金髮的少女懶散地撐著臉頰，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眼神冷漠。
“皇女殿下，我是來報告審訊結果的。”
瘦弱的軍官顫抖著聲音說道。
“說吧。”奧維利亞微微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希望你說的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是，是這樣的，皇女殿下。”軍官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因為您前段時間下令用刑，導致伯恩斯大人的身體狀況很差，他說的話很少，我們也很難從他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感覺到少女的目光越來越冰冷，男人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他說，他已經把所有關於靈魂秘法的事情都告訴您了，他沒有隱瞞任何東西，您再問他也沒有用，他真的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整個宮殿一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感受到這令人窒息的氛圍以後，這位軍官汗都流下來了。
難道我今天真的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軍官絕望地抬起頭，看著奧維利亞的臉，希望能看到一絲憐憫或者寬容，但他只看到了殺意。
“來人，把他帶走吧。”
奧維利亞冷冷地說道。
“你們這群廢物，白白浪費了我那麼多時間，卻一無所獲，你們有什麼資格活在我的帝國裡？”
“不，不是的！皇女大人！”軍官驚恐地尖叫起來，他掙扎著想要逃跑，但被幾個士兵抓住了。
“求您，求您饒了我吧！皇女殿下！”男人哭喊著，聲嘶力竭。“我們已經盡了全力，可是他就是不肯多說一句，再這樣下去也是無用功，不會有任何收穫的啊！”
“皇女大人，您做的很對，這些飯桶平時好吃懶做，根本不知道認真工作，天天如此，怎麼可能審出有用的東西呢？”
在宮殿的一角，一個身穿白袍的法師插嘴道。
“奧尼姆！你給我閉嘴！”
瘦弱的軍官聽到法師的話，氣得臉色發白。
“但是，我還是請皇女大人您再三思量一下。”
奧尼姆繼續說道，他的語氣變得柔和起來。
“雖然他們確實是幫廢物，但您的弟弟又不是惡魔，看見您如此濫殺的樣子，他是絕對不會開心的。”
“......”
奧維利亞沉默了，眼中閃過一絲動搖。
“算了，放了他。”
士兵們立刻鬆開了軍官，然後退到一旁。
“謝謝您，謝謝您，皇女大人！您的恩情我銘記在心！從今以後我一定改過自新，為您的帝國效死！”
瘦弱的軍官趕緊跪在地上，不斷地感激著。
“少廢話，趕緊滾，別讓我改變主意。還有，下週之前如果還沒有什麼進展，你們知道後果的。”
奧維利亞冷冷開口道。
“是......是的！皇女大人！”
男人連忙應道，他不敢再多說一句，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唉......”
坐在王座上的少女用手捂著頭，重新陷入了沉思。
“皇女大人，作為宮廷法師，在下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身著白袍的奧尼姆繼續開口道。
“說。”
奧維利亞淡淡的吐出一個字，示意他繼續。
“在下覺得，剛才那個軍官說的是真的，關於靈魂秘法之事，伯恩斯大人真的應該全部告訴您了，他沒什麼可以說的了。”
“怎麼？你想說明我是錯的嗎？”
奧維利亞的眉頭一皺，她的聲音陡然變冷，整個宮廷的溫度跟著瞬間下降了幾分。
“如果秘法沒有問題的話，那為什麼我的弟弟還會離開我？？”
“皇女大人，您先別生氣，我的話不是這個意思。”
奧尼姆連忙解釋道，態度不卑不亢。
“在下認為，伯恩斯大人確實將所有知道的都告訴您了，但是否有一種可能，就連伯恩斯大人自己都不完全瞭解靈魂秘法呢？”
“......這話是什麼意思？”
奧維利亞皺起了眉頭。
“在下的研究發現，伯恩斯大人對於靈魂的瞭解，全部都來自於歷代校長的傳承。而巨釘塔那個地方本身就有問題，秘史中記載最早的時候，那個學院本就是惡魔因為不明的目的，而進行打造的。”
奧尼姆繼續說道。
“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釋的通了，靈魂秘法的諸多地方與惡魔法術極其相像。我認為，這應該本身就是源於惡魔的術法，但伯恩斯大人可能就連自己都沒參悟的透，所以才會給您半吊子的靈魂秘法。”
“你說的也有點道理。”
奧維利亞沉吟了一會，問道。
“所以你想建議我怎麼做？”
“皇女大人，與其在伯恩斯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去巨釘塔看看吧。”
奧尼姆恭敬的說道。
“哪怕直至今日，那座建築依舊是個神秘莫測的地方，就連巨釘塔的老師們也不敢說自己瞭解它。也許您想要的答案，就藏在那座古老的建築裡。”
“那好，擇日我就親自去看看吧。”
金髮的少女從王座上起身，輕輕拍了拍裙襬上的灰塵。
“啊？”
奧尼姆露出詫異的表情。
“皇女陛下，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您只要派一些軍官去巨釘塔入學就行了。如果有什麼發現，我們這些宮廷法師自然會隨時趕到的。”
“不，我已經受夠那些蠢貨了。”
奧維利亞搖了搖頭。
“這次，我想要的答案我會自己去找。”
“可是，如果皇女大人您要入學的話，這對於整個帝國來說都是個大事件啊。”
奧尼姆憂心忡忡地說道。
“況且您已經狠狠的得罪巨釘塔的所有老師了，您這樣過去，不怕遭到針對嗎？”
“就剩下那群廢物，能針對我什麼？”
奧維利亞冷笑道。
“至於入學的理由，帝國法律不是有規定嗎？對於魔法學院來說，如果師資力量不達標，就要被廢校。”
“去告訴巨釘塔的那些廢物，我會以皇室成員的身份入學，給他們一個機會。一旦學校的情況讓我不滿意，那這學校就別開下去了。”
“既然皇女殿下已經決定了，那就請恕我多言了。”
奧尼姆對少女恭敬地鞠了一躬。
“那麼，屬下這就去張羅此事。”
說完以後，男人便帶著士兵們告退了。
宮殿重歸於寂靜。
少女獨自一人推開了側門，走到了陽臺上，凝視著下方漆黑的湖水怔怔出神。
為什麼命運要如此殘忍？為什麼命運要對他如此不公？
哪怕能再多幾天也好。
她拼盡全力，也就只換來了少年幾天的生命。
“再給姐姐一點時間，弟弟......”
少女攥緊了手，低聲呢喃。
“姐姐一定......”
“一定會把你該有的人生，全都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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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邊境車站。
初日漸升，漆黑的夜空被渲染上白色，幾抹白雲飄在天際，略有些冷冽的寒風吹拂在車站的每一個角落。
一陣寒風吹來。
靠在牆上半寐的格林打了個寒顫，隨後伸了個懶腰，睜開了眼睛。
車站設計的很整潔，白色的地面瓷磚被刷的鋥亮。凌時的車站裡少有行人，只有零星一兩個坐在候座位上，遠處空曠的原野上，一輛黑色的列車正緩緩的行駛著。
一顆巨大的櫻花樹種植在車站旁邊，而此刻，正有一位紅髮少女站在旁邊。
沒錯，就是佐拉。
她穿的並不是平常的服飾，而是換了一身打扮，黑白基調的小西裝包裹著她纖巧玲瓏的身軀，柔軟的百褶裙隨風飄動著，再加上她手上拿著的魔法書，更加將其嬌小的樣子襯托的可愛。
不得不說，這一身確實挺漂亮的，聽說是學院的制服。
也不知道她哪搞來的這身衣服。
“大小姐，所以你出來幹嘛？”
格林對其開口道。
“在家裡蹲著不好嗎？家裡又暖和又舒服，跑到這裡來吹冷風。”
“跟你沒什麼關係。”
少女頭也不回的開口道。
“好好好，跟我沒關係。”
格林搖了搖頭。
多半是利亞爾那傢伙到處亂髮任務，結果這個大小姐不知道怎麼心血來朝的也領了。
嘛，他也不介意旅程多一個伴。
反正就算佐拉不跟著他，他到人界以後，也多半會被厄里斯盯上。
有佐拉的話，厄里斯一時半會估計還不敢直接上來。所以歸根到底，也就是他旁邊坐佐拉還是坐厄里斯的區別而已。
環視了一圈周圍的原野，格林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不可否認，這裡的空氣好了很多，之前他之所以不願意來帝國，完全就是因為帝國的工業化搞得太多，弄得空氣也烏煙瘴氣。
而現在，看起來帝國像是技術升級了還是怎麼，沒那些到處亂排的東西了。
在這秋日的清晨，路邊藝者的琴音也變得暢通無阻，直到響徹遠方積雪皚皚的群山。
走到了看臺邊，格林翻看了一下路線圖。
作為邊境的車站，這裡曾經一度變為了軍事用地，但是由於邊境的戰爭停止了，這裡又恢復了民用，只是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這裡的人來人往依然不多。
順帶一提，如果時間再往前追溯，這個站臺最早還是為了建造巨釘塔而搞的。
大量的建材需要火車的運輸，而在巨釘塔建造完以後，這裡還一度成為了外國求學者直通學院的車站。
不過，如今法師在帝國的地位大家也都知道了。
這麼說吧，本應該直通巨釘塔的車站，如今甚至都沒有站點能到巨釘塔了。
他大概只能和佐拉先乘坐到就近的大型城市，然後再選擇諸如飛行艇之類的交通工具過去。
嘟！嘟！嘟！
遠處悠揚的汽笛聲打斷了羅林的思緒。
黑色的外殼泛著凜冽的寒光，列車的引擎車轟隆隆的作響著，隨後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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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都說我藏刀子，不一直這樣嗎，哪裡有刀子了（惱）
你看這六十多萬字，一個自己人都沒掛，換刀子文早不知道剁了多少個了（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