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舊識
“你是誰？？”
面對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伊琳娜感到了一陣恐懼。
“我是誰？你完全無需知道我的名字。”
那個聲音悠久而又沙啞。
“早在億萬年以前，我和我的同胞們便在岩漿之上行走。”
“而現在，古老的種族已經凋零，我們...正在尋求一位繼任者。”
億萬年？岩漿？
伊琳娜馬上就反應過來。
“你是惡魔？？”
“你們人類確實是如此稱呼我們的。”
古老的聲音淡淡的說道。
“我拒絕。”
伊琳娜毫不猶豫的開口道。
“我是不會跟邪惡的惡魔同流合汙的！”
“哈哈！哈哈哈哈！！”
對方像是聽到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樣。
“一個身負血仇的人，難道你就從未渴求過我們的力量？”
“我知道，但即便是復仇。”
伊琳娜的眼神堅毅。
“我也不需要用你們這種邪惡的力量！”
“這可由不得你！”
古老的聲音響亮如洪鐘。
“他們正在接近我們的世界，而你！命定之人！”
“你必須承擔起這份責任！”
奇怪的嗡鳴聲開始在空間裡迴盪，就像是老舊的收音機，刺耳的逼得伊琳娜不得不捂住耳朵。
所有的惡魔符文開始綻放出刺眼的光芒，氣氛變得壓抑，似乎就要有什麼東西從空間裡破體而出。
“接受我們的饋贈！”
“然後，去完成無人能及的壯舉吧！”
“等一下！”
似乎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伊琳娜大聲的喊道。
“我外面的同伴呢？他不會受到波及吧！”
“先擔心好你自己吧。”
古老的聲音如此回應道。
“現在！試煉開始！”
黑暗降臨在祭壇之上。
周圍的光好像都被吸納，那是一個奇怪的球體，還沒等伊琳娜看清，一隻手便猛地從裡面破體而出。
然後是另一隻手、腳、身子，再是頭部。
奇怪的球體延伸成了人形，並最終變成了....
銀色的頭髮，藍寶石般的眼睛。
那位少女穿著寬大的法袍，眼神冷冽的看著伊琳娜。
那是......她自己......
伊琳娜嚥了一口口水。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惡魔的惡趣味，對方就像是與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硬要說有什麼不同，便是她拿的是一把法杖，而對方則是持著一把尖銳的細劍。
並且從對方的眼神來看。
她絕對是想殺了自己。
......
......
......
......
......
與祭壇裡肅殺的氛圍不同，此刻的岩漿高牆之外，有著伊琳娜這輩子都無法想象的場景。
洞窟牆角。
紅色的惡魔正跟格林並排蹲著。
“唉......”
戈羅斯嘆了一口氣。
他從某個魔女教屍體上摸出根香菸，指尖冒出火焰。
青色的煙緩緩升起。
“雖然我不喜歡人界，但這東西我還是挺喜歡的。”
“來一根？”
“不了，早戒了。”
格林搖了搖頭。
“呵，咱們又不是人類，還怕什麼？”
戈羅斯一臉不屑，硬是把一根菸塞到格林手裡。
“抽。”
“......”
過了一會，另一道青色的煙緩緩升起。
“你怎麼會跑這來的？”
“湊巧罷了。”
格林叼著煙。
“倒不如說你，當年失蹤的那麼突然，原來是死這裡了。”
“是啊......”
戈羅斯一臉惆悵。
“活該，誰讓你違抗命令。”
格林一臉不屑。
“我早就跟你說了，帶軍團回去，結果還是跑過來。”
“這下好了，其他人呢？都死了嗎？”
“死了，都死了。”
戈羅斯苦笑道。
“不然怎麼辦呢，那群鳥人不作為，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虛空怪物從地底爬上來，然後把世界啃掉嗎？”
“......”
“對了，地獄現在怎麼樣了？”戈羅斯轉而提另一個話題。
“還能怎麼樣，肯定是一天比一天慘嘍。”
格林翻了翻白眼。
“繼我們偉大的深淵之主上去填坑之後，我們敬愛的王子殿下也上去填了坑，前七域全部淪陷，就剩下可憐的後四域嘍。”
“始源之池呢？”
“丟了。”
“那意思是？”
“沒錯，從此沒有新的惡魔誕生了，你要是帶軍團回來，說不定還能多撐一會。”
“真是慘烈啊......”
“嗯。”
格林抽了口煙。
“但至少，託了那群怪物的福，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咱們種族那麼團結過。”
“呵，那也確實。”
戈羅斯抽完了手中的煙，隨後再次點燃了一根。
“你現在在做什麼？”
“在做做不完的屁事，收拾不完的爛攤子。”
格林掐著手中的煙。
“地獄這爛地方，天天壓榨員工，還各種超時不給加班費。”
“不過還是沒你慘，看看你，死了還隔這打工。”
“虛空呢？那你應該知道它們現在的活動狀態吧。”
無視掉格林的嘲諷，戈羅斯進一步詢問道。
“很活躍。”
格林似乎看出了自己的老同事在擔心什麼。
“短則七八百年，快的話說不定五十年就搞定了。”
“......”
“不過，我是看不到那天了。”
格林吸掉了煙的最後一口。
“為什麼？”
“因為我決定提前狗帶。”
“......”
戈羅斯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的老朋友。
“算了，還是看看你選的後繼者吧。”
戈羅斯將視線轉回祭壇。
“既然你要把爛攤子扔給她，應該有些水平吧？”
“我可沒說要扔給她。”
格林否認道。
“她愛接不接。”
......
......
......
......
......
祭壇中央。
兩個女孩正在對峙著。
“惡魔......”
假伊琳娜舉起劍，眼神冰冷。
“居然敢變成我的樣子，受死吧！”
？？？？？
伊琳娜一頭問號。
她怎麼都沒想到，對方開口第一句，就是倒打一耙。
“不是，你才是惡魔變出來的怪物啊！”
“住嘴！惡魔！”
銀色的利刃帶著破空聲。
假伊琳娜盯準了伊琳娜的上肢，竟是直接出手。
“無所不能的風之精靈啊，聽從我的召喚，化為堅韌的城牆，將危險抵禦在外吧！”
伊琳娜快速的吟唱起來。
青色的魔力匯聚在法杖周圍，隨後化作一道透明的風膜，將女孩保護起來。
格林說的確實沒錯，這個大法杖的施法速度快多了。
滋——！
利劍戳進風膜，發出了奇怪的剮蹭聲。
但劍勢只是被削弱，仍然還是戳了起來。
伊琳娜略微後退，用法杖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哦？”
假伊琳娜挑起眉頭。
“有點本事。”
“那這樣呢！！”
假伊琳娜收回劍，而後在手中快速的翻轉了一下，又是一記凌厲的攻勢朝著伊琳娜襲來。
“無所不能的風之精靈啊，聽從我的召喚，化為堅韌的城牆，將危險抵禦在外吧！”
面對新的攻勢，伊琳娜連咒語都沒變，再次故技重施。
透明的風膜圍繞在女孩身旁，然而這一次......
“啊！”
伊琳娜痛苦的尖叫了一聲。
一道血痕從她的左手一直延伸到肩膀，如果再準一點，說不定會割到脖子。
“用相同的法術，你瞧不起我是吧？”
拿著沾血的銀劍，假伊琳娜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