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這些官員,問詢來圍觀的福緣村村民都激動的一蹦老高。

這稻子可是他們福緣村種出來的!今後出去吹牛都有面兒不是!

一畝地八百多斤的收成,從前那是做夢都不敢想啊!

沈縣令說了福緣村分配到的稻穀也是由縣衙專門選人來種,這其中首要人選就是寧豐年,畢竟人家種過一回,有經驗了不是。

瀟瀟惦記著要回報沈縣令維護之情,又想起來件事:“對了大人,您最近是不是在頭疼那些流民的安置問題?”

沈縣令點頭,眉心川字都擠了出來:“那可不,我倒是想給他們安排活計,但縣城就那麼多活,分給他們,本地人就要受到影響,指不定反而鬧出衝突。”

瀟瀟摸摸下巴:“那要是忽然多出來一門缺人的活計,這事兒是不是就解決了?”

沈縣令看了眼拘謹站在一旁的陳寬和王鶴:“你是說僱傭他們看地啊?可即便以後新稻種種上,也用不了那麼多流民。”

瀟瀟搖頭:“這只是一部分,是這樣的,沈大人,我最近和李家那位公子在籌備一門買賣……”

兩人聊著聊著,沈縣令的眼睛越來越亮,說完之後更是恨不得把瀟瀟抱起來掂一掂,什麼盜匪之女,哪家盜匪能生出這樣的女兒,他立刻不惜一切代價招安!

新稻種收割落下帷幕,分配之事是沈大人的工作範圍,瀟瀟跟著家人一如既往回家吃飯收拾,在大家準備各自忙碌去時清了清嗓子:“那什麼,有件事我想問一下。”

放在從前,她或許會自己一個人去查,但如今她已經真正將自己當成了這個家的一份子。

爹孃哥哥見她表情嚴肅,也都坐了回去:“是有人欺負你了?”

寧安回說著話就撈起了袖子。

瀟瀟好笑地給他把衣裳拽好:“不是,是今兒小姑來說了件事兒。”

聽到這裡,大家還算反應尋常,心裡琢磨不是要錢就是要肉,枯燥。

卻聽瀟瀟說:“她說,我是撿來的。”

寧安回一拍桌子就喊:“放他孃的狗屁!見天的胡說八道!別以為她輩分大我就不揍她了!”

說完卻發現本該和他一起同仇敵愾的家人沒有反應。

回頭一看,爹孃嘴唇顫抖,大哥臉色蒼白,他心裡一咯噔:“你們……這是什麼反應?”

寧安生聲音有些啞:“她怎麼說的?”

瀟瀟嘆了口氣。

“說我是盜匪之女,是朝廷要捉拿的要犯。”

事已至此,眾人便將多年前的事娓娓道來。

那天宋氏挺著大肚子被寧老太吆喝著去洗衣服,結果不慎動了胎氣,寧豐年本來在工地上,聽見訊息連忙趕回來,可惜到家時只看到妻子抱著沒動靜的孩子哭得不能自已。

那年寧安生還小,但已經是個很懂事的孩子,知道孃親傷心又傷身,但奶鐵了心不管,他就想去河邊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捉到魚給娘補補。

結果出門的時候被大他五歲的寧小叔發現,以為他要把宋氏孩子被婆婆折騰沒了的事兒宣揚出去,就跟了過來。

還沒開始捉魚,兩人就看到蘆葦叢間一個小襁褓,襁褓裡,粉雕玉琢的孩子不哭不鬧,正抱著自己的手指嘬,不遠處躺著名壯實男子,身上全都是血,聽見有聲音,他一下子抬起頭,露出張記憶中殺氣十足的臉。

更遠的地方還有人在接近,這壯實男子把襁褓裡的孩子抱出來遞給寧安生,又從懷裡掏出個糖塊。

“小孩兒,把糖給她,她就不會哭,你們躲在這別出聲,好不好?”

寧安生還沒說話,寧小叔卻不樂意,他是不願沾上任何危險事兒的,但那男子說:“如果被人發現,那些人一定會殺了你們。”

寧小叔被嚇到,只好被動配合,兩個孩子帶著更小的孩子躲進茂密的蘆葦叢,然後就這麼看著剛剛那男人強撐著站起來,抱著已經空了的襁褓繼續往山裡跑,尾隨之人果斷跟上,很久都沒再回來。

那時候的寧安生還小,考慮不到太多別的事情,只覺得孃親丟了個孩子,他又恰好撿了一個,而且撿來的這個長得還很漂亮,覺得說不定帶回去娘會開心。

而且這娃娃這麼小,要是放著不管,很快還是會餓死。

寧小叔卻一眼看中了娃娃懷裡抱著的玉佩,還搶了就跑。

回到家以後,這事瞞不住,寧老頭和寧老太原是強烈反對的,但小孩兒身上帶著的玉佩著實看著值錢,他們想著或許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養一養,沒準能得酬謝。

誰知沒等來孩子的家人,當天村裡就來了一群穿官服的兵,那些官兵挨家挨戶搜查,說要找一個帶著孩子的江洋大盜,那天寧老頭和寧老太是打算站出去承認的,但寧安生看看懷裡乖巧可愛的娃娃,想起前頭那男子說的話,於是開了口:“保護她的人說,要是讓人知道我們見過他,會殺了我們。”

這一點,寧小叔也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來搜人的官兵著實稱不上友善,掀桌子摔盆,看見值錢的東西還順手就摸走,一看那就不是講道理的樣子,嘴裡還嚷嚷著:“搜,搜出來,殺無赦!”

寧老頭夫婦都惜命,壓根不敢冒險,一個哆嗦,決定咬緊牙關。

官兵搜到寧家的時候,他們全家一致表示,孩子是宋氏剛生的,他們也沒見過可疑的人。

宋氏痛失愛兒,起初對瀟瀟是有些移情的意思,但隨著她慢慢長大,她真正的家人卻始終沒有出現,也就真心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而當初她身上那塊玉,幾年後也被寧老頭他們謹慎地尋了個遠些的當鋪換了銀子,拿來送寧小叔上學堂。

這些年,每當大房和老宅有什麼意見向左,寧老太除了拿過去的情分來壓,就是用瀟瀟的身世威脅,當初要不是寧豐年性命堪憂,宋氏也不至於不顧一切要求分家。

瀟瀟理了理,覺得寧老太雖然嘴上總以身世威脅,其實壓根沒膽子說出去,因為真要是有事,他們也逃不過罪責,這其實或許也是老太太要致寧瀟瀟於死地的一個重要原因。

看著沉默不語的瀟瀟,寧家人心中忐忑,擔心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也擔心她從此與自己離心,或者很快就要去找她的親生爹孃,正擔憂著,卻感覺一個小小軟軟的身子靠了過來,主動抱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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