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麼話!寧二叔深以為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直接就無視了瀟瀟的吐槽:“我是來找你們算賬的!我可告訴你,昨兒你二嬸來你家回去後肚子就不好了,我兒子要是出事兒,你可脫不了干係!”

他視線一掃,又落在容衍身上,他其實準備好了一肚子的欲加之罪,但對上這小公子的眼睛,半晌只憋出句:“你,你,你也別想跑!”

瀟瀟問他:“二嬸昨天回去的時候可是好好的,村裡那麼多人都看著呢,小哥哥的護衛們送她回去的時候更是碰都沒碰到她,二叔這算的是個什麼糊塗賬?”

“你也甭跟我說什麼竹竿上磕著碰著了,我和狗蛋驢蛋毛蛋他們可都玩了一遍,什麼事兒都沒有!”

云爾雲弎恍然大悟——原來寧姑娘後來請他們抬著她轉了一圈是為了這個!未雨綢繆啊!他們居然以為她只是為了好玩,真是慚愧。

將心比心,沈夫人覺得寧家應該並不想讓外人瞧見自家這一團亂麻,故而並未開口,李慕言則很快將寧二叔對號入座,猜出他就是寧家那個勾結天香樓的貪婪親戚。

寧二叔知道大哥家開始做吃食買賣之後,時常會有一戶有錢人來他家吃飯和買東西,但他沒想到來的人居然這麼多,也幸虧李慕言今日來得匆忙,又是在外奔波數日來不及拾掇,沈家人又都刻意低調打扮,不然還不知寧二叔能不能找到自己的眼珠子。

饒是如此,那不安分的眼神仍令人不快,瀟瀟個子矮,擋不住他的視線,只好和客人們告罪一聲,恕不能遠送。

大家當然表示理解,只不過本來已經打算要走的沈天賜卻不安分地從車上又蹦下來,一雙眼烏溜溜盯著瀟瀟這裡問沈夫人。

“寧瀟瀟的那些長輩不是好人,她會不會被欺負?”

瀟瀟嘆口氣:“以二叔的智慧,應該知道裝病這事兒遇到大夫就白瞎,對吧?”

寧二叔胸有成竹道:“怎麼,你還當二叔我能誆騙你一個小丫頭?”

“你二嬸就是被你家這畜生咬了之後又受到驚嚇,這才動了胎氣,如今正危在旦夕!”

瀟瀟問他:“你確定?”

寧二叔點頭點得斬釘截鐵,瀟瀟又問:“是何大夫做的診斷?”

寧二叔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那老東……我是說那鈴醫懂什麼,你給我聽好了,這次給你二嬸診脈的,可是個神醫!”

他沒注意到院子裡有位陌生公子抬頭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還在兀自吹噓:“你知道咱們縣的縣太爺嗎?”

馬車裡的沈縣令將車簾掀開一道縫,看了看西垂的斜陽。

瀟瀟沉默了一下,點頭。

寧二叔繼續說:“那你知不知道縣太爺的夫人是誰?”

同在馬車裡的沈夫人藉著餘暉,低頭欣賞自己手指甲上才塗了沒多久的丹寇。

瀟瀟繼續沉默,寧二叔用看無知小兒的目光看她,然後語氣炫耀道:“江南首富的李家,你總該知道吧?”

匆匆而來正打算繼續匆匆離開的李慕言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從馬車腳凳上收回靴子,笑容溫和。

瀟瀟木著臉,不是很想表態。

寧二叔揹著手,一副在說自家事兒的得意:“李家那可是能拿銀子扔著玩兒的主,咱們縣太爺的夫人就是李家女兒,哎,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我就告訴你,李家老太太這段時間病得厲害,李家和沈家的人一致都在四處尋找一位神醫替她診治,傳聞這位神醫能生死人肉白骨,無論什麼疑難雜症,那絕對都是藥到病除……”

打斷他越來越胡扯的吹噓,瀟瀟問:“你該不會想說,給二嬸看診的就是這位神醫吧?”

寧二叔眉毛都要飛起來:“那可不,這位神醫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人可沒機會見他,還是昨天你二叔我在山上恰好救了暈倒的神醫,作為回報他才給你二嬸看診的,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現,我那婆娘竟差點被你們害的一屍兩命!”

瀟瀟不解道:“可我們昨天碰都沒碰二嬸,為了防止她受傷,連路都沒讓她多走,還是云爾雲弎兩位大哥抬著她回去的,你可別告訴我,躺著還能躺出毛病,那二嬸真是連呼吸都要小心謹慎。”

“即便這位神醫真像你說的那麼神,又真的這麼恰巧閒著沒事跑咱們福緣村附近的山頭來,還真的又這麼巧身為神醫還暈倒在外並且被你救下,二叔,你若說二嬸被我家核桃咬了,就算沒看二嬸的傷口,我也是不認的。”

寧二叔立刻擺出一張受害者的嘴臉:“寧瀟瀟,你要是老老實實承認錯誤,我也就讓你賠個醫藥費便罷了,若是你胡攪蠻纏死不悔改,我可就要將你告上公堂了!”

“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神醫可是要去給縣太爺的岳母治病的,到時候先打你二十大板,看你怕是不怕!”

瀟瀟這會兒不急也不氣,寧二叔說話的功夫,她細數一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二叔你還挺厲害的。”除了那沒聽說過的神醫,在場的人居然都被他點了名。

寧二叔自然聽不懂瀟瀟話中揶揄,還以為瀟瀟是被唬住:“知道怕了還不老老實實……”

寧豐年皺著眉頭站在兒女們面前。

“二弟,你說的話,我不信。”

寧二叔不敢置信地看著和從前大不相同的大哥:“你說什麼?”

寧豐年看著瀟瀟懷裡胖乎乎的核桃:“我家核桃不可能咬人。”

寧二叔冷哼一聲:“誰家不說自己養的畜生聽話,難道就憑你一句話,翠花這罪就白受了?”

“我可告訴你,你家養的這畜生兇悍得很,翠花腿上好大的口子,昨兒是被褲子衣裳遮住了沒叫人發現,回家我一看,哎喲,簡直慘得不像話!”

瀟瀟貌似很好奇地問:“二嬸被我家狗咬了,這也是神醫說的?”

寧二叔昂首挺胸:“那可不,神醫可厲害了,一眼就看出你二嬸的病就是因為這畜生咬的傷!我告訴你,你可別想抵賴!這事兒拿到縣衙去說也是我有理!”

寧豐年正待再說什麼,瀟瀟拽了拽他衣袖搖頭。

這時寧二叔視線亂飄,一時看門口那兩輛馬車,一時又看寧家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禮盒,心頭貪念越來越大。

馬車不大,但那也是馬車,是貴人老爺才能坐得起的馬車!

大哥是什麼時候搭上的這些富貴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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