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一次吻他

雲霆本能地想要推開慕晚檸，可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卻驀地一痛。

這陌生的感覺讓他怔了幾秒。

也就是這幾秒，慕晚檸卻把他抱得更緊，像是要把他嵌進自己的骨血。

雲霆略微猶豫了片刻，知道慕晚檸是做了夢，這夢顯然也跟他有幾分瓜葛，無疑是他為什麼不理她不回家。

這會雖然是醒了，但思緒大概還沉浸在夢中，於是便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感受到雲霆的回應，慕晚檸抬起頭，依舊啜泣，可眼中蓄滿的淚水卻掩藏不住眼眸深處洶湧的愛意。

她抬手輕觸他的臉，然後吻了上去。

雲霆跟慕晚檸在一起大部分時候，都保持警惕，可這會大概是她哭得太過委屈，又或者她眼裡的情意把他徹底淹沒，他竟一時沒有躲開。

唇齒中夾雜著眼淚的鹹澀。

慕晚檸依舊看著他，指腹輕輕摩挲，指間卻露出雲霆臉上尚未完全消失的疤痕。

她的手指一下子就停住了，動作也跟著停下。

意識逐漸迴歸，身體驀地一僵，雙手無力地垂下來。

雲霆微微皺了下眉頭，見她這下是徹底清醒了，便轉手從床頭櫃上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

慕晚檸沒有接，茫然的看著前方，雙眸沒有焦距。

他只好耐著性子給她擦了擦臉上掛著的淚，“沒什麼事就睡吧，明天還要上班。”

慕晚檸像是這才回過神來，她接過紙巾，在臉上胡亂地擦了一把，“你睡吧，我去陽臺上透透氣。”

她說著就下了床。

雲霆本以為她只是要去臥室的陽臺，卻見她匆匆地出了門。

他擰眉看著房間門被關上，在原地站了會，才轉身回沙發上躺下。

慕晚檸剛下樓，七月就從狗窩裡站起來，竄到她腳邊，她彎腰把它抱起來。

七月已經長大了一些，現在抱著它多少有些吃力了。

她抱著七月去了陽臺，在躺椅上坐下，微風吹在臉上，讓她清醒了不少。

大概是今天雲霆真的穿了淺色的衣服，他們之間的氣氛也算是平和，讓她夢到了許久以前的事，夢到了記憶深處的人。

七月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低聲嗚咽了幾聲，就用頭蹭著她的下巴。

慕晚檸被它蹭的癢，抬手按住了它的頭，“這麼會撒嬌，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五月就從來不會撒嬌，你看你們雖然長得像，性子卻完全不一樣。”

七月眨了眨眼睛，又低叫了幾聲，像是在反駁什麼。

慕晚檸的目光有些放空，“是啊，這世上怎麼會有完全一模一樣的人呢？”

八月的晚上其實並不冷，但慕晚檸剛才做夢出了汗，這會被風一吹，還是有點涼，她不由把七月抱得緊了一些。

七月窩在她懷裡，倒也算是暖和。

坐了許久，慕晚檸的情緒終於平復了下來，她抓著七月的前肢和它對視，“好了，該睡覺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生活還得繼續不是麼？”

七月歪著腦袋，沒什麼回應。

慕晚檸抱著它站起身，一轉頭，就見到雲霆站在自己的身後。

她嚇了一跳，差點把七月丟在地上，“你怎麼在這裡？”

雲霆抱著肩膀，往她的身後看了看，“你畢竟有前科，萬一再想不開跳下去，這高度雖然摔不死，但我媽又要埋怨我。”

慕晚檸輕輕抿了下唇，她確實沒聽見雲霆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她剛才跟七月說的話他有沒有聽見。

她打量了下他的神色，見他的神色也沒有太多異樣，大概是沒聽見。

也可能是在房間裡等了會，一直沒見她回去，才會出來看。

她一邊往回走一邊低聲道，“抱歉，做了個噩夢，吵到你了。”

雲霆也沒說話，跟在她身後關上了陽臺的門。

慕晚檸把七月放在地上，慢慢地往樓上走。

七月跟她走到樓梯口，眼巴巴地看著她。

雲霆到底沒有那麼喜歡七月，而且還有些對狗毛過敏，所以慕晚檸要求七月不準上樓。

在這一點上，七月膽小又聽話，所以也只是站在樓梯下面搖了搖尾巴，最終沒有得到上樓的許可，便慢吞吞地回了狗窩。

這一次重新在床上躺下，慕晚檸卻沒了睡意。

躺在床上睡不著的時候，就總會胡思亂想。

以前雲霆不經常回來，偶爾回來也是躲著她，他們之間總是劍拔弩張的。

但萬一以後雲霆回來得多了，她如果在夢裡說了什麼夢話，恐怕很難解釋。

還有傅雲崢，他雖然答應了自己不會多嘴，但就怕無心之失。

以及季琛……

慕晚檸輕輕皺起眉頭，季琛之前也在C國，跟她的導師認識。

她導師雖然安排她來給季琛做醫生，季琛相信她導師卻未必相信她。

之前不認為跟她會有什麼交集，也不必理會她，但如果之後真的要她來接手他的病情，季琛大機率要先查她的底細。

慕晚檸的手輕輕握成拳頭，輕咳了一聲，才試探地開口問，“你睡著了麼？”

雲霆沒有回應。

但聽他呼吸的聲音，慕晚檸就知道他也沒睡著，這一句話問得有點多餘。

於是便繼續問，“季琛在C國，是做什麼的？”

“你看上他了？”雲霆反問了句。

“只是瞭解一下，和這些沒有關係。”慕晚檸說著頓了頓，“況且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清楚。”

雲霆沉默了半響，才道，“你不是在C國留學過？季家沒聽過？”

“C國的季家？”慕晚檸怔了一下，她上學那會，對這些都不太感興趣，只是偶爾會從新聞上看到有關季家和季氏集團的報道。

那以季家在C國盤根錯節的勢力，想要查她在C國的事簡直易如反掌。

看樣子她得在季琛有這個念頭之前，想辦法阻止他了。

“離他遠點。”隔了會，雲霆才開口提醒，“他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人。”

“可聽他的意思，他以前好像沒來過金城，但你們的關係不錯？”慕晚檸又問。

“他不來，我就不能去麼？”雲霆的語氣裡有些不耐煩，“慕晚檸，你是打算離婚了？”

慕晚檸沒說話，她其實並沒有仔細地瞭解過雲霆的過去，有關雲霆的事情，也不過都是聽別人的轉述，但以前不感興趣，所以也就沒怎麼上心，原來雲霆也去過C國。

她正思考著，身邊的床卻突然塌陷了幾分，雲霆的氣息籠罩過來，“慕晚檸，我告訴你，我不管你看上誰，想跟誰在一起，在你做出實際行動之前，最好先跟我離婚，雲家丟不起這個人。”

慕晚檸被他突然過來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反擊，“雲家丟不起這樣的人，你不還是還天天跟林小姐親親我我？你們雲家的面子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還說什麼就算看著我和她辦婚禮也能不鬧，一晚上折騰來折騰去，還不是在這等著？”雲霆冷笑一聲，“憋了一宿，現在打算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