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霆沒有回答林一涵的話,只是說,“你還懷著孕,拍戲又辛苦,早點休息吧。”

林一涵沒有往回走,甚至像是怕雲霆離開,直接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我不想看見你這個樣子。”

“我什麼樣子?”雲霆皺起眉頭。

“你以前看也不看慕晚檸一眼,前些天卻把她帶到公寓裡,還有沈輕,你明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卻和她糾纏。”林一涵輕輕抿了抿唇,“我知道你心裡不平衡,你想找點平衡心理會好受一點,如果你真的有喜歡的女孩子,對方也值得你付出,我可以祝福你,可是不是這樣的方式。”

雲霆想把自己的胳膊抽回來,只是終究顧忌到她還是個孕婦,沒有太用力。

林一涵卻趁機上前一步,撲進他懷裡,摟住他的腰,“阿霆,你玩也玩過了,我們和好吧。”

雲霆抓住她的肩膀,想要推開她。

林一涵感受到他的動作,手卻收得更緊。

“阿霆,伯母那樣求我,想讓我給你哥生個孩子,她都跪在地上了,我真的沒辦法拒絕她。”她說著也壓低了些聲音,“是人工受孕,沒有人碰過我。伯母只是想給你哥留個後,這是雲家的孩子,你以前不也總是說,你哥死後,伯母需要一點精神寄託麼?這不就是給她的最好的寄託麼?”

她抬頭看著他,“而且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說,之前伯母一直都不同意我們的事,她說只要我生下這個孩子,就同意我們在一起,到時候孩子也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這段時間我也很煎熬,你對我的態度……讓我後悔了,我甚至想,如果能回到以前,我可以不要這個孩子。”

“阿霆,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把這件事翻過去?只要你說,只要我能做到。”

雲霆看著走廊遠處,“如果不是因為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哥的,你懷孕開始,我就不會再理會你的任何事。”

“只是因為孩子是你哥的?你心裡就一點都不喜歡我了麼?”林一涵說著踮起腳尖去吻他。

雲霆側頭躲開。

林一涵的唇落在他的下巴上,“你看,你還是躲我。我同意伯母這個請求的時候,也不是她第一次找我。你還記得在遊輪上的那天麼?我們一起跳舞,在甲板上吹風,那天的感覺那麼好,我們喝了酒,你離我那麼近,我都感覺到了你的呼吸,我閉著眼睛,我以為我們要開始了,可你卻停下了。”

“我不知道你在掙扎什麼,哪怕我再主動一點,你也不肯,我不知道你怎麼了,我藉著酒意脫自己的衣服,也撕扯你的衣服,你明明有感覺,可你還是拒絕。”

“第二天我說我喝醉了不記得了,可其實我都記得,我只是覺得這麼多年,我拒絕了你很多次,我終於下定決心想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卻推開了我,我的自尊不允許我記得。”

“那次回來之後,伯母再來找我,我就答應了,尤其是伯母說會同意我們在一起,我真的開始害怕失去你。你推開我的時候,我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你好像要永遠的離開我了。”

雲霆依舊看著遠處,“如果你都記得,你也應該記得我當時說,我有些事要處理,等我處理好之後,一定給你個交代。”

“可你又不說是什麼事!”林一涵微微提高了聲音,“到底有什麼要處理,就算我們不睡,讓你連吻我一下都不行麼?”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雲霆收回目光,落在林一涵的臉上,“你的選擇,我尊重,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了。”

“可我是為了你!”林一涵眼圈一紅,眼淚就要掉下來。

“為了我給別的男人生孩子?”雲霆嗤笑了一聲,“抱歉,我沒這麼大度,也沒這麼前衛的接受能力。既然懷了就安心養胎,別再想這些有的沒的。”

“你果然就是因為這件事在跟我生氣。”林一涵喃喃地道,她的手慢慢的縮回來,收到一半,又想起什麼,變成抓住他腰間的衣服,“阿霆,我們各退一步好不好?孩子出生之前,你想跟誰在一起,你想怎麼玩,我都不管,等孩子出生之後,我們再……”

“你是不是……”雲霆擰了下眉,想問她是不是瘋了,頓了頓,嘴邊的話還是嚥了回去,“我們之間不可能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他說著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推開了些,確認她不會摔倒,才收回了手。

“可我不會放棄的。”林一涵看著他,“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會說沒就沒,我不會輕易放棄。”

雲霆看了看她,沒再說話,推開門,進了房間。

走廊上就剩下林一涵一個人,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盯著雲霆的房門看了會,才轉身回房間。

楊晴就站在門邊,趕緊把手機都給她,“你看這幾張照片怎麼樣?”她說著頓了頓,“角度不太好,不過如果模糊處理一下,看起來應該也像是在接吻。”

“你這個角度的照片放出去,是怕雲霆不知道是你拍的麼?”林一涵一邊翻看手機一邊道,“去找酒店要監控影片,監控的角度更容易寫稿子。”

*

雲霆進門的時候,慕晚檸正在客廳整理東西,他反手鎖上門,在玄關處站了會,才道,“我先去洗個澡。”

“嗯。”慕晚檸應了一聲,“我放了新的沐浴露和洗髮水,你看看喜不喜歡。”

雲霆點了點頭,往浴室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轉頭看她,“剛才在門口,跟林一涵說了幾句話。”

慕晚檸收拾東西的手頓了頓,自然敏感地意識到他對林一涵的稱呼變了,“看到了。”說完她又補充,“沒見你進門,隱約聽到門口有人說話,就從貓眼看了一眼。”她抬起頭看他,“只是確認一下,沒有一直看,也沒有偷聽你們說話。”

這一點不用她說,雲霆看著東西已經整理的七七八八,就知道她真的只是隨意地看了眼。

以前有幾次他確實嘲諷她偷聽他講電話,多少還是記仇的。

看著雲霆沒說話,也站在原地沒動,慕晚檸便又道,“快去,出來有禮物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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