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樓放下湯碗,“一如既往的好。”
溫迎開心的笑,“那你多喝點湯噢。”
吃過飯兩人到外面的草坪散步。
傅硯樓接了一個電話,那邊是尤助理,“傅總,港藝把畢業晚會的影片上傳到了網路,有博主單獨剪下了太太的跳舞影片,如今那個影片點贊量過千萬,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尤助理詢問,“需不需要讓公關團隊處理?”
“暫時不處理,先查一查背後是否有人在操控。”
“是。”
傅硯樓,“我們回家。”
來到書房,傅硯樓開啟電腦搜尋相關詞條,把電腦螢幕轉給溫迎看。
“港藝放了晚會影片到網路上,這位作者單獨剪輯了你的跳舞影片,要不要處理?”
特別像噱頭,其實溫迎不需要這樣的熱度,但如今古典舞受眾並不廣,其實這樣的熱度也並沒什麼壞處。
溫迎只是疑惑,“點贊量那麼高,是不是有人在買流量?”
“我已經讓尤助理去查了。”
尤助理的回覆蠻快的,“傅總,查清楚了,影片能火起來一是有影片平臺推,二是因為那位博主的粉絲買流量推,那位博主在平臺上粉絲多,關注的是歷來各大舞蹈學院的學生,包括民間舞蹈家,而且我查清楚了,那位博主其實是國家劇院的編外人員,影片這麼火是太太的舞蹈令人驚豔。”
傅硯樓點紅色鍵結束通話。
尤助理說的話溫迎也聽到了,“那就不管了,兩個月後我有一場比賽。”
溫迎抱住傅硯樓的脖子,“既然我有了想做的事和目標,我就一定會把事做到更好。”
傅硯樓拍了拍她的腰,“我們鶯鶯很棒。”
溫迎一點不謙虛,“那當然啦,我接下來要好好準備比賽的舞蹈。”
傅硯樓把她抱回房間,“我在娛樂公司給你找位經紀人,鶯鶯需要有自己的團隊。”
溫迎接受了他的好意,“好。”
港城。
那影片在網路上那麼爆火,沒理由關注不到。
霍小連到處吹噓,“瞧瞧我們港城的小公主,跳起舞來還是像當年一樣驚豔。”
這會在會所包廂。
他霍二公子一回港城,怎麼能少得了酒局。
某位公子也刷到影片,“我都忍不住看了好多遍。”
“鶯鶯哪裡還是我們港城的小公主,現在是京城的貴太太了。”
霍小連,“那也還是港城小公主。”
二公子心情不好,沒人拂他話,“鶯鶯回京了你才回來,要不然咱們出海夜釣多好玩。”
這話一出,周圍一靜。
都知道霍二公子沒有追到女朋友灰溜溜回了港城,這哪壺不開提哪壺。
霍小連回港城後就沒回過霍家,整天整夜都泡在會做裡。
聽到他回來的訊息,霍大公子替他二叔來會所逮人。
包房裡隨著霍公子的到來更顯安靜了。
有人給霍公子倒酒。
霍致謙端起酒杯卻沒喝,“回來了不回家,鬧什麼?”
霍小連看著跟他哥出現的女人,“哥,你怎麼把她帶來了?”
柳絮知道這些貴公子和溫小姐玩得好,知道他們不待見她,她安安靜靜坐在霍致謙旁邊沒說話。
反正她是霍公子的女人,這些人再不喜歡她也不能拿她怎麼辦?
溫小姐不也不是霍太太麼。
霍致謙眉目不動,只是不冷不熱地道,“什麼時候輪得到你管我?”
霍小連懶懶的斜靠在沙發扶手那兒,“我不回家,他們不是跟我斷絕關係了嗎?”
霍致謙冷笑,“真跟你斷絕關係,你以為你霍二公子還能在這裡瀟灑?”
徐公子林公子還有周律師都不在。
徐公子忙工作,林公子又被迫相親,周律師忙著跟葉律師打交道。
其他公子哥在這裡,沒人敢開口為霍小連說話。
霍小連玩手機,“我在這裡挺好,不回去。”
霍致謙不再搭理。
霍小連又點開溫迎的跳舞影片。
“哥,鶯鶯在晚會上跳舞的影片你看了嗎?”
柳絮咬住嘴唇,在她面前提起溫小姐是什麼意思?
下意識看向霍公子,霍公子眉頭微蹙,真正的情緒,難以捉摸。
柳絮從來就沒有看清他過。
霍致謙站起身,單手插在兜裡,側身面對霍小連,“別再胡鬧下去,想清楚了就回家。”
邁步離開。
柳絮連忙跟上。
霍小連伸著脖子問,“你們說我哥看過影片沒有?”
“你不知道啊,霍公子那晚就在港藝。”
“現在知道了。”
“就是不知道霍公子是為他的小女朋友去的,還是為了鶯鶯去的。”
霍小連冷笑,“有正版在,你們會看盜版嗎?”
當夜凌晨,霍小連就和其他公子哥出海了。
港城中心大道繁華,邁巴赫安靜停在路邊。
深夜,來往的車依舊很多。
路中央各類名貴跑車一轟而過。
霍公子面前放著一臺膝上型電腦,是臨時海外會議。
柳絮陪在一旁,沒敢打擾霍公子。
從車窗外收回視線,柳絮的目光沉迷地落在男人立體的側顏上。
從額頭到下巴,無一不精緻,像是畫師筆下最得意的傑作。映在她眼中,闖進她心中。
這樣的寧靜,其實柳絮很喜歡,哪怕男人的目光沒有施捨給她分毫。
會議結束,霍致謙合上電腦。
前座的吳秘書抱住電腦,一眼瞥到外面柳若扶風的人影,不知是不是要開口提醒一聲。
那段前塵過往,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老闆歷經幾段感情,最終卻是娶了徐家不愛的姑娘,往後都再難生出情誼。
不管是梁小姐還是溫小姐,於霍總而言都是過客。
倒是像溫小姐三分的柳小姐,得到了最心的偏愛。
真真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吳秘書自己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思開口,“霍總,外面好像是梁小姐。”
比霍致謙還要往快看出去的是柳小姐。
她不由攥緊手指。
霍致謙冷冷淡淡的往外看,看到梁婉月獨身路過。
有多久不見了?
談過再轟動的戀愛,一旦不愛了,又哪裡還會記得你是誰。
霍公子的車不難認,更何況那車牌早就銘記於心。
梁婉月目不斜視路過。
霍公子終於開口,“把人請上來。”
柳絮驚訝又屈辱。
吳秘書下去叫人,霍致謙不鹹不淡的開口,“你先下去。”
柳絮不敢駁他的意,低頭下車,連司機也下去了。
“梁小姐。”吳秘書直言,“霍總請您上車。”
梁婉月看對方一眼,坐上後座。
車裡還殘留女人的香水味,不是那種魅惑的玫瑰香,跟溫小姐身上那個相比,終究是少了一點意思。
車內一時安靜。
偶爾還有跑車誇張的轟鳴聲掠過。
在寂靜裡,梁婉月開口,“你還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霍致謙談不上對她有負罪,寡淡得不行,“去哪?我送你。”
梁婉月笑了笑,“不怕那位柳小姐吃醋嗎?”
霍致謙皺眉,似乎是不喜歡梁婉月提起,“現在住哪?”
“附近。”梁婉月說,“我走一會就到了。”
“嗯。”
梁婉月又靜默了幾秒,心平氣和地說,“致謙,這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霍致謙沒說話。
梁婉月接著說道,“我已經提前把行李寄走了,過幾天我就會離開港城。”
他嗯。
聽不出多餘的情緒。
梁婉月也沒說去哪裡,“我不愛你了。”
愛上霍公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但我不會祝福你。”
霍致謙不為所動,“這是應該的。”
他這樣的人哪裡配得到祝福。
梁婉月最後一次笑著說,“再見。”
她推開車門下了車。
柳絮再次回到車上,委屈巴巴的投入霍公子的懷抱,緊緊抱著他的腰。
霍致謙挑起她的下巴,看到她泛紅的眼尾,總是又想起那雙嫵媚動人的水眸。
霍公子突然的意興闌珊,“讓保鏢送你回去。”
柳絮不知道他態度怎麼又變了,“我想陪著你。”
霍致謙倏然笑了一聲,盯著她的眼神有些玩味,“陪我回家?”
柳絮訥訥的將手收回來,下車離開。
霍致謙吩咐司機回深水灣。
婚後,他和康儀搬到了深水灣住。
不過他名下房產多,不經常回來。
康儀因為工作性質經常出差,所以大多數時候也不在家。
霍公子到家的時候,康儀剛出差回來。
兩輛車一左一右的在大門口停著。
康儀從助理手中接過行李箱,偏頭對上霍公子的目光,“霍公子怎麼回來了。”
霍致謙提步往家裡走,兩人又在玄關遇到,各自換鞋。
“回家還需要理由嗎?”
“自然不需要。”
康儀把行李箱給傭人,不緊不慢地說,“不過我還以為你陪在那位柳小姐身邊。”
一對面和心不和的夫妻,看起來也並沒有什麼火藥味。
都能心平氣和。
“偶爾也要回家看看老皮。”
聽著老婆兩個字,康儀沒什麼感覺,“哦,難得霍公子還記得我,我餓了,你要一起吃宵夜嗎?”
“不用。”
霍致謙舉步上樓。
康儀收回目光,讓傭人做碗麵條。
偌大的餐廳顯得很空。
康儀吃麵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吃完,洗碗,拿著手機回到樓上房間。
在主臥看到霍公子,驚訝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你今晚要在這裡睡?”
霍致謙抬眸,“有什麼問題?”
“哦。”康儀很快道,“那你在這睡吧,我換到客房。”
“康儀。”霍致謙開口叫她。
康儀的手已經落到門把手上了,聞言停頓,但並未回頭。
“霍家需要一個繼承人。”
康儀轉過身,笑了笑,她的口紅在吃麵的時候已經花了,但不掩美麗幹練。
她問,“然後呢?”
霍致謙沉默。
康儀說,“除了柳小姐,我也不知道你外面還有沒有其他女人,其實我蠻抗拒和你睡覺的。”
婚後到現在,他們一直貌合神離相敬如賓,房間也是分開的。
要孩子,康儀也不打算配合。
霍致謙對她也沒有那種衝動,“我明白你的意思,想要孩子也不是隻有這一個辦法,你抽哥時間出來,我們去醫院。”
康儀一早就想過是這種後果,但和不愛的人生一個結晶,是把孩子當成工具人嗎?
康儀心裡不舒服,“再說吧,我工作很累,要洗澡休息了。”
康儀走出主臥,
十多分鐘後,霍公子開車離開了深水灣。
溫迎在家刷了很多舞蹈影片,想看看能不能從中得到新舞蹈的靈感。
傭人端著冰鎮過的水果過來,“太太,您看了好久的手機了,休息一下吧。”
溫迎拿起小叉子插了一塊水果放到嘴裡,“不累,我等會要用舞蹈室,去準備吧。”
“是。”
傭人剛退下,管家就過來稟告,“太太,吳秘書帶了幾個人上門,想跟您見一面。”
溫迎放下平板,“把人請進來吧。”
溫迎把腿從沙發上放下來,背脊挺直,微笑面對進來的一撥人。
吳秘書走在前面,“太太,傅總給您找好了團隊,帶給您過目一下。”
吳秘書介紹團隊的人給溫迎。
溫迎和對方聊了聊,對方有專業性,態度認真,第一眼還不錯,溫迎把人留下了。
對於溫迎的新舞蹈,團隊的人也給出了很好的建議。
等客人離開,溫迎就泡在了舞蹈室。
幾天後,溫迎收到了中介的訊息。
她並沒有放棄在外面弄間舞蹈室,中介看到好的位置,當即聯絡了溫迎。
溫迎帶阿奇去看了。
是高樓。
時野開闊。
更重要的是,對面是FW集團總部大樓。
溫迎很喜歡,當即要買下來。
合同發給周律師過目,周律師說沒什麼問題,溫迎當即簽了合同。
有了新的舞蹈室,日後和團隊的人到這邊議事也方便。
溫迎站在落地窗內,看著對面的大樓,“走吧,我們去對面。”
來到集團頂層,溫迎悄悄推開總裁辦的門,裡面是秘書彙報的聲音。
在忙呀。
女秘書彙報完工作走出來,“太太?”
傅硯樓已經聽到,“鶯鶯。”
溫迎走進辦公室。
傅硯樓從主位上離開,“怎麼過來了?”
“來跟你說個好訊息。”
“什麼好訊息。”
溫迎拉著傅硯樓來到落地窗前,“你看對面,我在對面買了一間大平層,準備用來做舞蹈室。”
“買下了?”